第0670章 刨根问底

        既得一丝光明，应需刨根问底。于黑夜迷雾中行走的人们，在发现一丝光亮之后；总会下意识地朝着灯火之处而去。
——《中天宇宙秘典六爻之道卷追本能篇》
岁月真相几许，疑惑隐约千里。
既得一丝光明，应需刨根问底。
大罗天，无念台。
黄、白、青、红四道流光在无念台上消失。
湿婆跑路是因为他看不透白一凡的底细，一个区区准圣人便毫不畏惧地前来挑战他这位大圣？这太没道理了、太反常；俗话说反常即为妖。加之对湿婆的了解，更让毗湿奴提不起战意。这还不算完，这位区区修炼几千年的人族圣人在面对自己时，居然毫不退缩地要与自己斗上一斗。一出手便是五仙神轮、阴阳太极护身；他还一手一件神器。
靠！毗湿奴暗暗吐了一口血，从那浩荡的神光中，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两件神器是名副其实的原件，绝对不是什么复制品。更令他心悸的是那支金萧之上隐隐地有那个人的气息。这……
带一个九幽冥帝的气息已经让人无语，现在又来一个那个人的气息……还让不让人生活啊？再说九幽冥帝现在消失了，自己感应不到他的存在了……一切的一切都让毗湿奴心中不安。打毛线啊，走人！
种种因果，白一凡吓走了毗湿奴；他这一走便引起了连锁反应。
梵天本就不是湿婆的对手，一开始能信心满满地上无念台，不过是看着白一凡修为底下。准圣对阵大圣？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就随意拿捏。白一凡的身体强度达到圣人级别的层次，法力修为还真没突破那一道关卡。当然不管是毗湿奴还是梵天最容易看穿的法力的修为，不碰撞谁又知道这个人肉体为圣了。不过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对上大圣也只有被虐的分。
然而，令他瞠目结舌的是毗湿奴不战而退。直接跑路了！
现在一走神，左肩膀上的脑袋便被湿婆手中的三叉戟射出的金光扫中；那还有得好？四面四臂的梵天马上就变成三面四臂。一阵血雨带着滚滚雷光从天而降。这个打个什么劲？再不跑可真就跑不了了哦。
打定主意，梵天喷出一道精血。精血化出一个法外之身，然后真身后撤撒丫子便撤。他可是下了血本了，精血乃是修行者的本源力量，消耗一点是一点，多少万年才能凝聚一滴，几乎近似不可再生的存在。
能不下血本嘛？他面对的可是西天极乐域中的第一高手——湿婆；自然没有面对白一凡这个准圣的毗湿奴走得轻松；更何况现在已被重创：左肩上的脑袋被毁灭之神斩掉了。
湿婆收敛煞气，望向白一凡，见他也正朝自己这边瞅呢。于是两人相视一点头，然后便不约而同地消失在无念台上。白一凡追毗湿奴，湿婆追梵天；方向相反，目的却是相同。他们要追上前去问个究竟、刨根问底地了解一个真相，一切都是为什么？
身化流光，白一凡丝毫不担心湿婆的安危；对方梵天他一个人足以。只要自己这边没事便是真的安全。虽知道毗湿奴相较自己的修为高出不少，但他却有足够的信心，在打不赢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先天对杀气的敏感，白一凡也大致猜出毗湿奴为何闭而不战。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来个狐假虎威？想到此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打定主意，便借着对阵之时锁定对方的气息，他一路追了下去。
虚无之海，曼陀罗山。
从大罗天无念台离开，毗湿奴心中虽是不愿却也谨慎行事。至于后面发生的事，他也大致感应到了。对于身后紧追不舍的白一凡，同样也是心知肚明。他发现我的秘密了？毗湿奴开始有点怀疑白一凡就是来找自己调查关于九幽冥帝的线索的。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千百万年的部署恐怕今世就要摊牌了啊。
大势布局在进行中的忙碌之时，毗湿奴还没多少心里压力。一旦真的摊牌，又开始忐忑起来。他们真的陨落与那里了吗？哪位来自遥远地方的九幽冥帝所言真实？心中虽愿意相信异乡客的话，但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在灵魂深处又有一丝不安。
杀？不杀？
一念之间，毗湿奴犹豫了。但现在怎么办？看得出如果不给那个年轻人说个明白，这事算是没完了。问题是自己实话实说，他能接受？能放过自己吗？答案毗湿奴拿不准，反正这事要是湿婆知道，那一定会与自己不死不休。哪怕是同归于尽，恐怕那个苦修者也在所不惜。这个少年呢？会与湿婆一般做派吗？
站在曼陀罗之巅，毗湿奴久久不语。直到一阵香风袭来，他才回过神来。那是当年甘露苏摩现身的地方残余的力量，时过境迁连毗湿奴自己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不过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回过神来的毗湿摩身形突然宛如天女散花般的消散。点点星光像是证明这位圣神曾经来过一般。
白光闪现，一位白一凡少年稳稳地落在刚才毗湿奴站立的地方。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追踪而至的白一凡。
“跟丢了？”极目瞭望，白一凡微微地一皱眉头。自己锁定的气息绝不会错，但现在怎么不见了？
举目之间，茫茫一片；飘逸的海浪像是一缕缕回荡在天空的流云。曼陀罗山像是一颗钉在天幕之上的银钉，又似横在流云心中的坚韧不拔的砥柱。立于曼陀罗之巅的白一凡不是轻言放弃之人，既然在这里消失；那便在这里重新找到。
双膝收拢，腰板挺直。就那样迎着淡淡岚风的清香，白一凡缓缓地闭上眼睛。
“嘿，是毗湿奴的部下？还是路过的生灵？”时间如身边的海风，不知道过了多久，白一凡慢慢滴睁开眼睛，嘴角露出微笑。
“曼陀罗山乃是诸神圣山，你是何人胆敢如此？”声如闷雷，轰鸣中带有一股洪荒之气。
“你又是何人？居然还知道这曼陀罗山是诸神之圣山。”望着十里外另一座大山，白一凡淡笑道。
“曼陀罗为凝集之源，为众生平等之意，为宇宙循环大无相。当初诸神求取甘露苏摩时……”那座大山似乎很有耐心，居然准备用滔滔不绝的话海淹没白一凡。
“据我所知，搅拌乳海用的是须弥山。”白一凡一乐道，隐约中已经明白那座大山的本源。
“须弥之山乃是大千世界中心，释迦提桓因陀罗所居之地。他岂会拿自己的家当着搅拌之棍？”大山淡淡地开口反驳道。
“你即已知晓此事，何苦还来问我？”白一凡笑着反问道。
“你……”大山顿时语塞。
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几人说得清楚？诸神之事，区区是一座大山，不！一只海龟所能清楚得了？既然这只巨龟如此肯定地说曼陀罗山便是诸神搅拌乳海的棍子。不论真假，巨龟通晓古今，百事通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即是百事通，难道还看不出自己是追那毗湿奴而来？连毗湿奴我都敢惹、敢追；一座什么圣山我会看在眼里？用你一个海龟前来呵斥我？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你是毗湿奴的人！要么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生灵，因为精神稍微正常一点的人神鬼魔仙，谁会去招惹一个追杀大圣的“大魔头”？那不是老寿星喝毒药——活得不耐烦了？一般的人遇见这种事恐怕于多远躲多远，早退避三舍，躲到天涯海角去了。通过一番对话，可以把精神问题排出，那就只剩一个答案。这只海龟是为毗湿奴断后的。
“你什么你？还不给我现身！”白一凡腾地站起身来，高声喝道。
“小娃娃，别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劝你收手是为你好，念你一身修为不容易，本好心让你求得大道。既然不知好歹，那就别怪老夫辣手斩天骄！也好让你来世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座大山见白一凡油盐不进，不由得烧起怒火。
“来世？嘿嘿，你别逗了。你信来世？可惜我只在乎今生。来吧，让我看看你这口才犀利的老海龟手段怎么样？”白一凡打定主意，便不再丝毫可以，句句直刺对方的心窝。
“气煞我也，小子，接招吧！”被刺激得暴跳如雷的海龟，终于在一阵青光中化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只是那一伸一缩的龟头；怎么看都显得老不正经的姿态。
“真丑！”白一凡飞身跳上半空，手中微微一晃。一道峻岭从天而降，直直地奔向哪位老者。
“这可不行，区区借山之法在我面前根本不起什么作用。”海龟老者冷冷一笑，抬手便让从天而降的峻岭烟消云散。
“是嘛？再来！”白一凡见状知道这只老海龟恐怕不好惹，不动全力很难取胜。
“这……这是什么？”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就不告诉你，慢慢的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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