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黑暗前的黎明

        太史姬的父亲两鬓斑白，她的女儿完美继承了他的大长腿。一位拥有大长腿的男人，年纪虽然半百，却依然具有极高魅力。
“太史先生。”恂子向太史姬的父亲打招呼。
“内亲王殿下。”太史先生微微点头致意。他一身英国绅士打扮，将西装外套挽在臂弯里，似乎对头顶偶尔飞掠过的导弹不以为意。
“今天晚上他们或许不会发起进攻，或许……会发起进攻。我们需要做好应对准备。”太史先生说完，以目光示意士兵打开入口金属门。
随着金属门上升，可见里面一条明黄色走道，两旁每隔十米左右有一名站岗士兵。他微笑着当先迈步进入。
吕布在后面问：“他一直这么大胆吗？”
“嘘~”恂子纤细食指贴着嘴唇示意吕布噤声，低声道：“人家是长辈，我不过是年轻的内亲王，理应让他先行。”
太史先生似乎回头注意了吕布一眼，但几个人眼中，他却一直是背对着往前走的。恂子松了口气，拉过太史姬询问里面情况。
吕布问：“他究竟是谁？”
阿尔缇妮斯凑到吕布背后低声说：“吕布先生，他就是太史昌衍！”
……
……
居庸正中的露天大广场聚集无数高手，各人都凝神屏息，不发出一丝声响。此地已经有三百多名云从级气武者，尽出本州十三宗之高手汇聚一堂。
一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做着各自的事情、各自的工作，接到命令后，便急忙赶到这里。
本州十三宗代理第一行政宗主鬼蜘蛛阁下站在悠仁天皇陛下左首，在其身后，宫内厅皇家八云从、十大供奉，为首者分别是东京都知事皇家令子内亲王，皇家大供奉白木龙宪阁下；右首边，本州十三宗十大云从宗主和夫人（夫人指绪川夫人）以及三位年轻新宗主，他们都应征召而来。
悠仁天皇面容白皙，自十五年前天皇登基至今，已是正化十五年，悠仁天皇出现在公众视野的次数极少，以至于国民对天皇陛下容颜记忆都不甚清晰。
十五年来，他兢兢业业，国家在其治理下可谓治国安民，没有如他父亲的年代里那般出过大乱子，至少没出过太大的乱子。
但一切都被打乱了。短短一年时间，东京经受到许多次打击，黑暗阴霾一直笼罩在人民的头顶，终于在今夜……或许是在今晚吧……一切都会结束。
……
……
恂子和太史姬忽然发现吕布和阿尔缇妮斯不见了。
他们俩没有跟随恂子去往居庸正中的大会议广场，而是偷偷绕开守卫，来到居庸堡垒顶层。
一号电池轨道炮下有一片监控四角，从这儿可见远方黑暗的边界占据视野三分之一长度的橙红色熔岩池，似乎滚烫气息自那边涌过来。
高达十米的电池轨道炮悬在头顶，危险的厚重金属好似遮天蔽日，带来深深的心理压抑感。
“什么样愚蠢的组织敢于侵犯这种大炮守护下的堡垒呢？”
吕布问。
“他们不会与轨道炮正面接触的，只需要击杀操作大炮的人即可，对于高手来讲，这不算什么。”
阿尔缇妮斯道。
吕布认同地点点头：“所以，如果没有堡垒内部的本州十三宗和宫内厅高手，瘫痪整条东京东部防线可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没错。”
“婵儿，你说敌人打算怎样发起进攻？”吕布久违地称呼她为“婵儿”，发生在两人身上的事情可说前世今生，所以说实在太过于“久违”。
阿尔缇妮斯嘴角含笑，说：“战场计策这是您的事啊，如何问起我来？”
吕布点点头：“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影子天皇的目标很明确。”
“哦？你知道？”
“他的目的不在乎于泥梨塔所有被聚集的黑暗气武者的利益，也就是低级气源石。他的目的从来不是别人，或者自己的势力发展。”
“嗯。”吕布点点头。
“影子天皇发动气武者战争……或许只是为了他自己。据传说，当年，气武者大战有数位天从级强者战死，总共诞生四枚气源石，其中两枚被冷泉天皇陛下得到，分别赐予当年的‘双星’上云从，念宗的太史昌衍，以及清水家的家长清水延辅。如今二人都已是功名盖世的天从者……
“而另外两枚珍贵的天从级气源石被影子天皇得到……”阿尔缇妮斯问吕布：“您可曾听说泥梨十八塔有别的天从级强者么？”
吕布摇摇头：“没有。”
“那只有一种可能，影子天皇没有将这两枚天从级气源石分给任何人，他自己享用了。”
吕布瞧着阿尔缇妮斯睫毛长长的大眼睛。
随即笑道：“天从级强者的修行我倒是没见识过，也许和风从级差不多。那么，影子天皇也许使用两枚天从级气源石将自己的境界提高到更高的境界……而根据现有的修行经验来推测，两枚天从级气源石足够一位下天从者晋级到中天从者，如果那种境界也是这样分级的话。”
“是的。”阿尔缇妮斯接着说：“根据当年的资料显示，影子天皇曾经与……那位鬼蜘蛛进行过战斗，似乎落败……如果影子天皇已经是中天从，就不可能败，因为鬼蜘蛛与太史昌衍和清水延辅一样不可能是中天从。”
注意到阿尔缇妮斯说到鬼蜘蛛时，语气停顿，难以控制一股复仇情绪，吕布心底叹了口气。
两人走到一号电磁轨道炮下方炮台边缘的铁栏杆前，并排而立。阿尔缇妮斯轻轻挽住吕布臂弯，这边的探照灯余光偶尔扫过，然而无法照亮这片小角落，这里是一切的四角地带，小小的一片安宁之所。
“这样说来，影子天皇已经是中天从啦。”
“必然是的。”吕布说。
“那样的话，他命令旗下泥梨十八塔气武者势力发动第二次气武者大战，其目的昭然若揭！”阿尔缇妮斯柔顺的眉毛微微拧起来，严肃地说。
吕布想到恂子，忽然说道：“难道说，冷泉天皇之死……和影子天皇有关系？”
“还有！”阿尔缇妮斯也想到什么：“还有清水延辅！他似乎……或许已经死了！”
吕布一瞬间想到一种可能，也必然是这种可能：“影子天皇已经是中天从，他的修为如果还要提升，就需要更多的气源石，中级气武者晋级上级气武者……是四枚同级别的气源石……”
阿尔缇妮斯扬起小脸和吕布对视，当一种推测接近真相时，怀疑与确信必然同时出现。
“如果他已经杀死并得到冷泉天皇与清水延辅的气源石，那么只差两枚天从级气源石，他就可以成为上天从！
“此地刚好有两位天从者，鬼蜘蛛和……太史昌衍！”
吕布了然道：“他发动这一场正面战争，既是为了泥梨塔势力发展，也是他自己需要提升境界。他需要提升境界，就必须发动战争。如此，为了对付一位天从者，天皇陛下就必须派出另外的天从者与之相抗，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真是令人惊叹。”
背后乍然出现男声。
吕布与阿尔缇妮斯转过身，就看见阴影里太史昌衍还是把西装外套挽在臂弯，一副温文尔雅绅士模样。探照灯扫过，他也在角落范围里，在监控死角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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