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奋不顾身

        “咦？小莫！你也看到了吧？尼娅的‘祈源餐厅’，已经有智能工程机械进场，开始打地桩了。她哪儿来的钱重建餐厅？”8点半的时候，戴彭开着巡逻车，行驶到忘却酒吧附近。他一眼看到，过渡区那一片重建工程的工地中。尼娅原来餐厅的那块地皮上，也有无人驾驶货车，在运进物料，智能工程机器人，在打地基。
“看到了，肯定是人家，又从哪儿筹到了，重建的资金吧？”太史言装出，心不在焉的样子。
“嘶！这可有点出乎意料。不瞒你说，今天一早，我们几个还商量着，凑点钱给尼娅送去呢。你来之前，我们中午，经常在她的餐厅吃午饭，一周至少要三次。她不仅给我们加量，还经常搞个免单优惠。当然，我们也明白她的意思。哎！这女孩儿，人这么漂亮，心地又那么好。要不是因为……,我还真想……。咳！算了……!”
戴彭本是想说：“要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我还真想把她，介绍给你当女朋友！”但，他又一琢磨：还是别提这茬儿了。小莫的家世不错，但人太耿直。一旦真被尼娅吸引，这青年男女，干柴烈火的，真出了事！耽误了小莫不说，把尼娅也给害了。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嘉敏脱离了那个行业。让她想办法，给小莫介绍个本土好女孩儿。
戴彭放下这个念头，又问太史言：“小莫，你明天就要去高孔市考级？其实，你也没必要那么急。明年年初，咱们哥几个，一起到高孔市进修的时候，你顺便把武者等级，补考一下就行，也省得多跑一趟！
刚才，柯林特老大，单独跟咱们几个说的话。你还没听明白吗？经过这次的事，要不了一年，他就要高升到，南区警局去任职了。接替他位置的，很可能……就是我。不然，市局也不会安排我们，到高孔市去进修。
我说小莫，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个天使。是老天爷，专程派你来搭救我的。你来报道，这才几天啊？就让我觉得，跟换了个活法一样。这些话我也不多说了。咱们兄弟，来日方长。
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们西辊邦省的这6个师兄弟，可能明年，就要分开了。老杜和迪金他们，也都要升职了。这么多二级警官，不可能都在一个警署任职。警察系统也不允许，在地方上结成小党群。
我们几个，虽然都不在党派。但这种既是同乡，又是校友的关系，也是非常敏感的。希望他们，别被分派的太远，能都在季泉邦省就最好了。不过，这种可能性也很小。”这戴彭一边踌躇满志，一边长吁短叹。
“戴老大，我还是想，先把武者级别考下来。不然，这心里老是不踏实。不过，戴老大，听你的意思，杜庞大哥他们，要被分到外省市去了。那，你还不趁着，他们没走这段时间。尽快和徐姐，把婚事办了？”太史言尽量把话题，扯回到戴彭身上。
“哎？小莫，这回你倒是激灵。你还别说，我还真是这么打算的。怎么说也得在他们调任之前，我和嘉敏把婚礼办了。咱俩下周是晚班，我想白天去看看房子。嘉敏又跟游轮走了，我跟她商量好了。这次回来，就让她把那工作辞了。小莫，你白天要是没什么事儿，陪我一起去呗？我也没什么经验，毕竟你住的是豪宅，肯定比我有眼光！你放心，午饭、晚饭都是我的，地方随你挑。”戴彭，一边慢慢开着车，一边转头看向太史言，眼中露出了，真诚的期盼。
太史言一听可犯难了，陪他看房倒是无所谓，他哪儿有什么经验和眼光啊？不过，又不好拒绝，只能勉强答应他。并说：“戴老大，其实，我从小到大，也没买过房子。你也知道，以前都是我父母……!不过，没问题，你要是看上哪儿，只要觉得差不多，就定下来。钱的方面，你不用发愁。我这可以……!”
“哎！小莫，你可打住。你要是这么想，我还是自己去吧！我和嘉敏在这方面，都主张量力而行。房子够住就好，将来混好了可以再换。我已经欠你太多情分了，更不能在钱上，也欠你的。咱们说好了，在钱这方面，你的就是你的。但我的，可以是你的！虽然，我没你有钱。”
“哇！戴老大，你这不是搞双重标准吗？咱们之间，还用讲究这些吗？那我跟你去，还有啥用？不如在家睡大觉…!”两个人说说笑笑，真像一对挚友一般，不分彼此。可谁又知道，他们这份所谓的友情，能持续多久。
中午的时候，尼娅给太史言发来一条，语音信息：“莫警官，你吃午饭了吗？”她那娇柔的声线，仍带着一丝紧张。
太史言暗叹一声，默写回给她：“吃过了，尼娅，我看到你的餐馆，开始重建了。你父亲还好吗？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还有件事，今天，我一个远房的表妹，到东冕市办事，在我那儿借住几天。你晚上到了我家，就会见到她。你不用担心，她是个自来熟的人。”太史言心说：“还得先给她打好预防针，免得她误会。”
“谢谢你，我父亲服过药，就好多了。只是，一旦得了这种病……!我很高兴，能见到你的表妹。莫警官，你……你平时……自己在家做完饭吗？”尼娅开始的语气，平缓了一些。但，问到后面的问题，又有些紧张。
“我平时很少做饭，我也不会做！哦！对了，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吧！你安排好伯父的晚饭，来的时候，你先别吃晚饭。”太史言，仍然是用文字，回信息给尼娅。不过，作为莫鲁，他必须放弃，自己精湛的厨艺。
“真的吗？……这怎么好意思，又让您……！好的莫警官，那一言为定，咱们晚上见！”这次尼娅的语气，起伏很大。先是，如同惊喜的呼声。再变成，低落又有些客套的口吻。随后，好像下定了决心。又好像是，怕太史言会突然改变主意一样，赶紧敲定这件事。说话时，呼吸都有些急促。
太史言回到：“好的，一言为定，晚上见！”他又暗叹一声，心中多少也有些忐忑。但，没办法，为了尽快摆脱卡蜜拉。今晚，只能跟尼娅，秀一波恩爱。至于，等摆脱了卡蜜拉，以后该如何面对尼娅？他是想，慢慢冷却两人的关系。找时机，跟她说清楚，希望能做普通的好朋友。
可通讯软件另一端的尼娅，坐在家中，看着腕式通讯器，虚拟屏幕上的文字，心中充满了惊喜、激动、急切和紧张。而这种心跳加速感觉，就是一直以来，在感情上，她最渴望找到的那种感觉。
“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吗？”尼娅痴痴的盯着通讯器，脑海中，又映出了太史言，那副清秀的面庞，时而坚定，时而腼腆的表情。还有那双，深邃的黑眼睛。再就是，最让自己眷恋的，他怀抱中的那种温暖。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人？如他所说，他可以不在乎法律的限制，让我们感情能有结果。他能把我和那恶魔，从那些强悍的匪徒手中救下来。可如此强大，又有这种特权的人。又怎么会，只是个基层的警员呢？
难道说，他是联邦政府的高级特工？或者，他的家世，和那些高高在上的，政客贵族一样。实际上，已经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不在乎法律的约束，甚至可以操控法律，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可他为什么要伪装成，一个小小的警员？他对我，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目的？也只是想玩弄我吗？可像他这样的人，用得着如此费尽心思，只为了得到一个，地位低下、无依无靠的女孩儿吗？
可他的眼神，是那么真诚。更有一种，让人心碎的伤感。在他怀里的感觉，又是那么温暖，那么充实。完全没感受不到，任何邪念和占有欲！如果，这种东西都能伪装出来，那他该有多可怕？
那是相比那恶魔，还要可怕百倍的怪物！那天晚上，如果没发生意外，我会被那恶魔撕破，贞洁和尊严。可如果，是他在玩弄我，那我的心和我的灵魂，都会被他撕得粉碎！”
其实，昨晚回到家时，尼娅把在路上买的药，给父亲服下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她是个在磨难中，成长起来的女孩儿。常年担负着，谋生和照顾家庭的重担。虽然，这晚的经历，跌宕起伏。让她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但，当她躺在床上，经过一段时间的辗转反侧后。最终，还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由得想到了这些问题。
尤其是，当她想到这最后一点，心底升起的那种忌惮，如同钻入了她的灵魂，让她不寒而栗。可是，这个莫警官，带给她的那种温暖。让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他会是如此可怕的怪物。而且，她心中总有种，压抑不住冲动，驱使着自己，去想他，想马上再见到他，想靠近他，甚至想……!
尼娅终于明白，自己应该是，已经爱上了这位莫警官。而且，很有可能是那种，奋不顾身，飞蛾扑火般的爱情。虽然，她不想承认，只是第一次相遇，自己便对一个男人，产生了这种情感。但，她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同时，她也回想到。这位莫警官，在面对自己时，表现的相当理智。在用真诚和热心，对自己施以援手时。即表明了，对自己的好感，想和自己进一步交往的意愿。也能够冷静的分析，两个人当时的心理状态。
尼娅很清楚，自己那时的心态。如果，这位莫警官想得到她。只需一个暗示，自己就会主动的投怀送抱。同时，她也相信，这位莫警官，在那个时候，还能如此冷静。这一点，他肯定也能察觉得到。
所以，自己的那些担心，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人家没向她提出任何要求，就借给她，这么一大笔钱。如果，他真是在玩弄自己，那他的玩法，实在是太过高明。因为，实际上，自己已经陷入了他的彀中，再也无法自拔。所以，即使她想到了这些阴暗面。但，她宁可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好处想。因此，她决定，放下一切顾虑。面对爱情，勇往直前。
尼娅在这一天里，把自己要面对的感情问题，用坚定的信念，把两种可能，变成一种可能。可她却如何能想得到，太史言在这个问题上，所想的，完全是第三个发展方向。可惜，一涉及到命运的问题，他们都说了不算。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尼娅给父亲做好了晚饭，便找了个借口说，工地那儿出了点情况，她去处理一下。让父亲自己先吃，不必收拾碗筷，等她回来收拾。然后，跑回自己的房间，精心打扮了一番，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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