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消失的死神卡尔，归来的卡尔萨斯

        不仅仅只是天道星系，同样在天使星云这边，当战线岌岌可危，天基王鹤熙带上神圣凯莎的武器库进入前线，准备与心智者的进攻部队决一死战的时候，超大型虫洞开启，伴随着数以万计的战术核弹打击，来自战争军团的南海舰队穿过虫洞，降临天使星云。
在所有参战的天使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以摧枯拉朽之势，难以想象的速度击溃了心智者的攻势，甚至还乘胜追击，一举摧毁了它们建立在天使星云一九星区边缘的前哨站，将心智者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战果毁了三分之一。
而就当天基王鹤熙向南海舰队发出一声质问的时候，询问他们的身份时，黑莲花的回答，也跟身处在天道星系的盟指几乎一模一样。
“我们是南海舰队，是守护祖国海军，我们即是——战争军团！！！”
不管是南海舰队还是南十字舰队，当两人发出这犹如宣言般的回答之后，他们的声音几乎在已知宇宙的每一个地方响彻。
无论是心智者、死神卡尔，还是战争军团潜在的盟友、不明所以的各方文明势力，又或者是藏匿在阴影中的敌人，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宣告。
有的沉默，有的好奇，有的疑惑，又有的敌视……但是不管怎么说，在这一刻，整个已知宇宙的人都知道了，有一个强大的势力降临已知宇宙，用十分高调的方式宣告他们的归来。
……
“魂侯先生，您确定要继续这么做吗？”冥河星系，心智者母舰内部，死神卡尔走到了魂侯的投影面前，十分礼貌的欠身行礼之后，发出一声不解的询问：“您和您的军队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打下如今这丰厚的战果，但是现在您却又要统统放弃？您不觉得这可惜吗？”
对于死神卡尔这不解的疑问，魂侯只是看似平静的说道：
“吾当然不想放弃，但太阳系的异变却让吾不得不放弃这些。”
死神卡尔又追问道：“您是指计划的失败，还是指战争军团的归来？”
“都有。”面对死神卡尔的追问，魂侯也没有拒绝回答，投影微微闪烁，继续解释道：“两个虚空恶魔的出现扰乱了吾的计划，盟友的失败则让吾失去了对地球的掌控。”
“名为战争军团的势力，吾……眼下无法与其抗衡，只得放弃。”
听完魂侯的话语，死神卡尔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与无奈，那是对实验即将成功时，却又突然失败，几乎一切都前功尽弃的遗憾。
在暗暗叹了口气之后，死神卡尔说道：“我明白了，那么接下来我将按照您的计划，等您的军团全都回来之后，启动虫洞干扰立场和星系屏蔽装置、信息阻隔器，预计三百年内，冥河星系将彻底消失在已知宇宙，没有人可以找到这里，更没有人可以进入冥河……”
在死神卡尔的话语声中，魂侯投影出来的身影渐渐变淡，消失在死神卡尔的眼中。
对此，死神卡尔也没有任何言语，就像是这只是在说给自己听的言语，讲述完之后，只是轻微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他位于心智者母舰内部的房间。
这间房间是按照死神卡尔他在死歌书院原本房间样式仿制的房间，尽管从门口看起来跟母舰内部的其他房间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在这里面却别有洞天，空间大的超乎想象，不管是墙壁上的装潢，还是内部构造几乎跟被毁之前的死歌书院一模一样。
在回到这里之后，死神卡尔走向了他的书桌，不过没走几步，却又停下了脚步。
死神卡尔神情复杂的注视着一旁挂在墙壁上，还身为天启王时期的凉冰画像驻足许久。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死神卡尔突然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望着这副画像，喃喃自语道：
“我们最终还是没有缘分……”
说完，死神卡尔带有几分失落的神情，迈开步子朝着他的书桌，不过在走到书桌面前的时候，却又不知为何直接绕过了书桌，直直走到了一扇窗户前。
通过窗户，冥河星系那片无尽的星空映入他的眼中，远处一颗恒星正在熊熊燃烧，用它那微弱的光芒试图照亮整片星系。
尽管这里是被已知宇宙公认的死亡之地，拥有冥河之名，不少人对此地敬而远之的地方，但是谁又有人肯定，这里绝对是一片死域？
当然，这种话绝对不可能会从死神卡尔的口中说出来，甚至他注视着这片星域，脑海中也根本就不在思考这种事，眼中闪过一抹对知识难以言喻的渴望。
生命？死亡？敌人？朋友？这一切对于此刻的死神卡尔来说这些都毫无意义，唯有浩瀚无际的知识才能让他充满兴趣。
为此，他筹备已久，不惜与整个已知宇宙为敌，不顾风险杀死神圣凯莎，与魂侯结盟……这一切都是为了终极恐惧的降临！
而按照计划，他本以为一切都会顺利进行下去，终极恐惧将在未来几百年内降临已知宇宙，但是地球那边发生的异变造成的后果不仅仅只是心智者的撤退，还让他的计划受到了眼中的阻碍。
好在之前当他得知天诺战士重新出现在地球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天有可能会到来，提前做好了预备方案，或许这会导致终极恐惧的降临向后推迟千年左右，但是只要能够成功，时间根本不是问题。
接下来只需要……
思索着，死神卡尔缓缓闭上了眼，让自己更加专注，但是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察觉到周围不同寻常的暗能量波动，猛地睁开眼睛准备脱离。
但是就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周围空间瞬间发生变化，不再是熟知的死歌书院房间，而是一个陌生黑暗的未知空间。
在这过程中，死神卡尔毫无抵抗，甚至是在差点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瞬间被送到了这个地方，这周围陌生的环境和心底缓缓升起的不祥预感让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这里是……哪里？”
死神卡尔在心里暗暗发出了一声自问自答般的疑问。
下一秒只听尖锐的破空声袭来，死神卡尔仅感觉到脖子一阵刺痛，下意识的身上摸了摸，却看到手指上的血迹……
等等，血迹？
死神卡尔早在与魂侯合作之前就已经通过一些方式，将自己的躯体彻底转换成幻体，不会受到任何来自物理的攻击，哪怕是目前天使或者冥河的虚空引擎，也无法伤及分毫……但是就在刚才，不知从哪来的攻击，不仅伤到了死神卡尔，还让他的幻体跟普通的血肉之躯一样，流出的鲜红的血液！
“就算是死神，也就是会流血的……不是么？”就在这时，一个令死神卡尔感到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在死神卡尔的面前黑暗中迎面走来一名身穿宽大红色学者长袍的神秘人，他头上带着的兜帽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
“您是什么人？”哪怕目前的情况十分不妙，但是死神卡尔依旧保持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平静，语气中带有几分尊敬，面不改色的询问道。
“曾经有人称呼我是为知识而不顾一切的疯子天才，也有人称呼我是背叛已知宇宙的罪人，但是我现在更喜欢那些人称呼我为凌博士，负责雄兵连的后勤营养保障的凌博士。”红色学者长袍走到了死神卡尔的面前，缓缓摘下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了底下那张与死神卡尔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淡淡的说道：“而在上一个时代，我是冥河的主神，那些人称呼我为死神——卡尔萨斯。”
见到这张脸，死神卡尔瞳孔猛地一缩，那张几乎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第一次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死神卡尔也会恐惧？
那又是一种怎样的恐惧感？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在此之前从未得知对方的存在，但是在看到他，在看到那张面孔的那一刻，脑海中大量知识凭空出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些记忆片段，尽管只有残缺的片段，但也足够死神卡尔分析出对方的身份，而这身份……便是这恐惧的由来之一。
这份恐惧令死神卡尔后退了几步，第一次情绪失控，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叫声：
“你……就是我？不，这不可能！不可能有第二个死神卡尔！！！”
红色学者长袍的卡尔萨斯面对死神卡尔的情绪失控，就像是早有预料一样，一脸平静的说道：
“不是我是你，而是你是我，当年我为了弥补所作所为造成的后果，我选择加入██大人的计划，不过为了避免坠入轮回而重蹈覆辙，我用概念切割，将自己一分为二，一半进入重启轮回，成为现在的你，另一边则在虚空永远漂流，直至几十年前才得以重回已知宇宙……”
说话间，卡尔萨斯缓缓举起的右手，对着死神卡尔的心脏猛地一捏，顿时死神卡尔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试图挣扎反抗，但却发现自己什么力量都使不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化作暗能量粒子飘向眼前卡尔萨斯的体内，意识也逐渐开始模糊……但却没有消失，相反，他还能思考，还能回忆，只不过这些都不属于他。
死神卡尔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些都是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对方同化，就像是回归一样，自己的意识正在融入对方的意识之中，一旦结束，自己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可是……知道了结果又能如何？死神卡尔根本没有力量改变这个，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做不到，因为在同化过程中，他感受到了从对方记忆里传递过来的知识，那是更加浩瀚深奥的知识，超越了他目前的理解范围，甚至都超越了已知宇宙。
这根本就不是已知宇宙应该存在的知识，就如同禁忌般，但是却令死神卡尔无法自拔，一度让他忘却了眼下的处境。
几分钟过后，当死神卡尔的意识即将被彻底同化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来自卡尔萨斯的声音：
“这些知识只是██大人掌握的冰山一角，只要我按照约定，完成她的计划，她将会送我离开这个世界，前往真正的虚空！”
“我们……将成为真正永恒的存在！”
这一番话仿佛是在跟死神卡尔解释，让他得以安息，就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的自我激励，在卡尔萨斯说完之后，死神卡尔已经彻底消失在已知宇宙中，剩下的仅仅只有卡尔萨斯，一个完整的卡尔萨斯！
而也就在这时，漆黑一片的空间发生变化，身披红色学者长袍的卡尔萨斯回到了之前死神卡尔离开的位置。
一切都保持着死神卡尔离开之前的样子，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连心智者也没有察觉到死神卡尔的消失，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变化，就比如说站在窗户边的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人还是那个人，但是身上的蓝袍却已经变成了红袍。
卡尔萨斯望着眼前的星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凉冰，我回来了……”
然而随着他这话音刚落，恰巧就在这时，窗外一道微型虫洞门突然开启，一把蕴含着庞大能量的战刃从里面飞了出来，无视了心智者母舰表面的护盾和火力拦截，不偏不歪，从窗户直接冲进了卡尔萨斯所在的房间。
下一秒，剧烈的爆炸在房间内产生，心智者母舰一阵轻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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