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学霸遇酒鬼（三）

    别扭，太别扭了，这真的是陈丞？
    这些先都不提，石渔儿还有一个更疑惑的问题，他问：“大哥，你冷静得是不是太快点了？”
    换成自己……嗯……似乎想象不出来平时生活在和平环境、突然遇到危机的反应，从小到大各种糟心事情，已然都习惯了。
    但换成旁人，虽然无法想象，可还是觉得不合常理。
    林间华又想推眼镜，但觉得这会功夫太过频繁，勉强克制一下，说：“很简单，正面的情绪有助于保持心情愉悦，让思考更顺畅、带来更多灵感，而负面的则反之。从理智上来说，一个需要适当维持，一个则需要克制，从小保持习惯就可以做到。你要想听关于人体激素的知识，我也可以从这方面进行详细的……”
    “不，你的时间宝贵，咱们继续说。”
    “也好。”
    ……
    怎么沟通？摩斯电码？师父不懂这个。
    能让师父快速理解并做出回应的密码系统，而且要让歹徒以为只是些慌乱的小动作……难度很高，对方看起来经过专业训练，经典暗语和密码肯定会懂，甚至一些自己所知道的更隐秘的，对方也未必不了解。
    但是……
    林间华距离老头有些距离，但还可以勉强调转腿脚，用鞋子挨着老头的鞋子，他这么做了以后，小幅度地……蹭了蹭。
    反复几次，没有规律，甚至次数和频率都不同，就只是蹭了蹭。
    过了一会，老头也有了动作，反过来亦是如此动作。
    林间华传达的信息是：逃或等？
    老头回应的是：等！
    似乎……师父认识对方？至少是知道？
    从被罩住了头开始，当时虽然还处于慌乱心理中，但面对失去视觉得情况，林间华下意识地分出心神默数——看不到就默数的习惯，是他小时候走夜路，没有能在黑暗中可视的钟表，但还想要知道时间，以此养成的。
    一心两用……就是常规操作了。
    在一千八百秒、也就是半小时整的时候，车辆停下了。陈丞率先下车后回返到车厢，打开车门、扯下两人的头套、又赶着他们下车。
    林间华终于看到，如此所在的是完全封闭的宽敞室内，从乘坐的感受、没有上下的感觉，也就是说这里是平地一层。从空间来看，是……某地的仓库等类似地点。
    室内完全复制了学校中的实验室，仅以目测来看，设备十分齐全。
    陈丞把他们带到桌椅前，冷漠地“邀请”两人入座，送上了热茶。
    此刻，居然是老头先开口说：“我想，我昨晚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今早的电话又清晰地重复了第二遍——我拒绝！”
    陈丞说：“你的回答是拒绝，而不是‘做不到’。”
    老头怒极反笑，冷哂道：“你还真是一副强盗姿态。”
    陈丞没有继续做无谓的交谈，而是去取来了文件袋，从里面一一取出照片和档案，规整地摆放在桌子上，让老头可以观看到全部内容。上面是男女老少皆有的人像，分别对应了每个人的具体资料，姓名、出生年月、大概经历、现住址等等。
    这些……都是老头的家人。
    ……
    石渔儿有些皱眉。
    从描述上听来，这位老科学家是完全的普通人。刘媛司事件中，他之所以默认了陈丞给的教训，就是也认同不可对普通人下手——除了必要情况下的波及，那属于实在无能为力。只不过他年少冲动，容易走偏，才会引得陈丞要从身边关系和心理上设下两重道德枷锁。
    可换成是不知多好年以前……陈丞自身的底线也……
    不过大华似乎说过，以前……那货要比自己过分得多？
    嗯……思绪一掠而过，他继续听了下去。
    ……
    面对无言的威胁，老头连眉头都没抖一下，说：“现在全球虽然已经统一为联邦制，但因为此前国家之别的缘故，我这个年纪的科研人员、尤其是各领域的重要人士，都接受过反劫持的训练，其中就包括劫持成功的情况，你这个……也早就预演过了。”
    陈丞说：“也可以是给他们好处。”
    老头语气更冷：“少来这套。”
    “你知道吗？人自身预想的反应，和实际所做出的，很有可能不同。因为所谓决心，大概率只是自我感动而已，当面对真实发生的预想时，才会发现自身根本无法接受。”陈丞又抱来一台机器，似乎是遥控什么的装置，说：“我在找你前，就在每个人身边放置了炸弹，保证他们能够随身携带、并且启动时可以致命。”
    老头没有接话，陈丞便继续说：“从现在开始，为了给你留出充足的时间，每隔半小时，我会杀死一人，当数量减半后。因为你很可能真的那么坚定，为了节约你我的时间，间隔会改成十分钟。人数再减半后，就是五分钟。
    顺序从老到幼，现在计时开始。”
    他将秒表放在老头面前，甚至固定了其头颈的姿势，让其可以始终直视时间。
    这个破秒表，似乎是对方专门找来攻破心理防线用的，每跳一秒就会发出“嘀”的电子音，频繁响起扰得人心烦意乱，在较为紧张的局势下、根本没办法冷静思考。而林间华也是如此，虽然聪明、且反应远超常人，但见识的作用很难完全被智商代替。从倒计时开始的第一秒，他额头就已经冒冷汗了。
    而且当下不是在车内，对方坐在驾驶座上背对两人，可操作空间远远要小于之前。
    大脑疯狂运转的同时，林间华还在不断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师父大约是可以预知到当前情况的，那为什么在车上要指示自己等？如果早就选择逃的话，虽然两人可能会受到些伤害，但经过他的筹划，成功率并非不值得尝试。
    所以到底……
    突然间，他想到一种可能——如果逃，成功与否的概率其实只有零或一百，成功也就罢了，失败……自己可能会成为杀鸡儆猴的对象；而如果等，这个歹徒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为只是普通学生，从表现看、这种人不会去做无用功，在彻底放弃从老头身上寻求可能后，会安全地释放自己。
    也就是说，等，是为了让林间华彻底安全！
    他看向身边的老头，在被机械固定姿势、以及亲属危机当头的情况下，居然还在笑，掺杂着温和、释然和诡异。喜欢杀了吸血鬼请大家收藏：(www.shandu.fun)杀了吸血鬼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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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