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闪读 > 幻想奇缘 > 不死鉴 > 此间心愿恨天不遂

此间心愿恨天不遂

推荐阅读:道界天下四合院之赤脚医生名侦探世界里的巫师独步成仙我的谍战岁月超级基因猎场为什么它永无止境御鬼者传奇嘿,妖道神秘让我强大

    “放肆!”一个沉而有力的声音骤然响起,就在门外。这声音与在祭台处听到时的感觉明显不一样,似将威严压抑了几分,又将怒火迫沉了几分。
    山河愣了愣,分明已将自己的气息隐藏,他是如何发现的?左右瞧了瞧,除了正门,并无其他通道可溜走。
    “出来!”门外又是一声冷喝。较之前一句,这句语气分明不对劲了,不过怒火中烧尚未爆发,此番出去怕是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
    山河皱了皱眉,他回身看了一眼香案上的牌位,似乎找到了靠山一般,心想:量他也不敢在自己祖宗牌位面前动粗。
    山河对着众牌位,作了个深揖道:“晚辈山河,此番要仰仗朝氏的各位列祖列宗了,暂借贵处避一下难。”
    找朝氏先祖避朝氏后人,在山河这里不算荒唐,诸如此类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再荒唐点的,就是当着人家太爷的面,教训人家曾孙的事也做过不少,只是后来慢慢收敛了,便也不再那么放荡不羁、为所欲为了。
    而大祭师之所以迟迟不入明间来,便是有碍于先人牌位在此,若是在此打起来也不成体统,更何况还是祭师身份,如此惊扰先人亡灵,实为大逆不道。
    山河扬声道:“我若不出,你奈我何?”果然有了靠山就是不同,听这语气竟然有些嚣张。
    大祭师一副面具虽看不见是何脸色,但凭他把指关节捏得咯咯响,便可想而知,此时他已经火冒三丈了。
    山河回过身,似乎有了主意般,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对着画像捻了诀,本意驱动画像里那男子,但却无动于衷。
    “设了法?”山河微敛神,以他的遣灵术,上通九天,下达幽冥,任何无意识之物只要遭了术法,便也任凭他驱使,却偏在此间折了灵,还是区区一幅画像,莫非此画像被提前设了法,抑或是画像有灵早已出离生死,不在道中?
    纱账被风吹得不停飘动着,香案两侧的烛火晃动得厉害。
    山河喊道:“你家香案还要不要了,祖先还要不要供奉了?再这么下去,香案毁了可不要赖在我头上啊!”
    山河此话一出,堪比一记警钟,风骤停了,“果然!”他暗乐。
    须臾,大祭师缓步走了进来。
    进来的大祭师隐去了一身的杀气,脚步稳且轻,灼灼的目光淡扫了一遍,发现那造次之人此刻正躲在纱账之后,斗笠压得低低,显然是不想让他看到长相。
    大祭师在纱账十步开外停住,垂手恭立。
    山河见其一副隐忍不发又不得已恭敬的姿态,顿觉好笑,转念又想,自己是要请求对方帮忙的,如此反客为主,似乎不妥,于是转换了语气,道:“宵皇祭师,久仰大名!实不相瞒,在下来此是想请大祭师帮个忙的。”
    见对方毫无表态,山河又道:“世人皆知,要见大祭师一面实在不易,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实非有心闯入,还望见谅!”
    不知对方诚意几何,但凭擅闯祈楼一举,也颇有冒犯之态,大祭师微顿,平平道:“出来说话。”
    “好!”山河应得爽快,竟鬼使神差跨出一步,仔细一想还是顿住了脚,甚至连纱账都还未掀起来。
    “大祭师先答应了,我再出去。”
    “你先出来。”大祭师说话并无波澜,前后语气有着天壤之别,看来讲话的场合还是十分讲究的。
    山河顿了顿道:“大祭师一言九鼎,在下若出去,可是必帮此忙?”看他不语,“在朝氏列祖列宗面前,想必大祭师也不会失信于在下。”
    大祭师沉默了下,终于开口问道:“何事?”
    山河沉了沉气,道:“在下想知道如何使用招魂鼓?”
    闻言,大祭师蓦地向前逼了逼,沉声道:“是你盗了招魂鼓?”
    “大祭师只需告诉在下如何使用。”
    “你把它藏何处了?”大祭师又逼近了几分。
    “你最好别进来,否则,说不定我会做出什么不敬的举动。”山河故意压低了嗓音轻喝。
    “擅自动用招魂鼓,罪不可恕!”大祭师停住脚步,声音同目光一样冷中带着芒刺。
    山河缓和了语气道:“我知道招魂鼓对你们的意义重大,但我……真的需要它,还请大祭师成全!”
    大祭师置之不闻,冷声道:“未经同意私藏招魂鼓,不论何人,不论何事,决不轻饶!”
    明间纱账随着大祭师的话音一并落下,倏然间,大祭师已近在咫尺。
    山河旋即环绕到其身后,双手快速掐诀,沉声道:“那你将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招魂鼓的下落!”
    大祭师大袖一挥,只见一条白色细长的纱布从眼前滑过,周遭之景一瞬变换了天地,茫茫的荒原中唯此二人对峙着。
    山河法诀刚启动,大祭师便布下了结界,闪电之速可谓旗鼓相当。
    荒原枯草离地飞起,在山河的遣灵术中,骤变成了离弦之箭,自四面八方而起形成围攻之势朝大祭师刺去。
    大祭师捻指勾出一道金光灵符,单手一挥,地上沙石乍然起跳升空,纷纷撞上了急促穿来的草箭,刹那间仿佛形成了一个屏障,将草箭隔挡在外。
    山河再起咒,手诀不断,霎时地面崩裂开来,一道道裂缝匆匆向对方追去,紧接着他再捻一巽诀加一段呼风咒,紧追而上,一股风卷沙石绕开,另一股风窜入底下,沿着裂缝冲向大祭师。
    大祭师凝目而视,凌空推出了十几道灵符,绕其身侧,任狂风浩荡,他却固若金汤。
    山河乘风追击,直逼向大祭师,道:“我只求一事,大祭师都不肯通融吗?”
    大祭师道:“招魂鼓,你,不许碰!”语毕,撑掌扬起一沓符咒,向山河推去。
    符咒顿如游龙在风中翻搅着,直奔山河而去,势不可挡。
    山河自功德囊中摸出三百钱币掷出,旋身之际已念出了一段咒令,那三百枚铜钱势如破竹,急旋中带着火光,遇风相撞便磨出了电光来。
    三百铜钱一子不落全进了符龙腹中,一阵啪嗒声响,铜钱破腹而出,那符龙瞬间烧个精光。
    从中飞出的三百铜钱落如暴雨,带着凌风如飞刀刮向大祭师,但见他大袖一扫一揽,便将三百钱尽数揽下。
    山河落地一刹那,天地又转了回来,他已在祈楼外,一白色身影从眼前闪过,他尚未看清,那身影就已闪进了祈楼内。
    山河回过神来,地上零零散散皆是他适才掷出的铜钱,还有一个断成两截的鬼面具,而大祭师早已不见踪迹了。
    山河愣了愣,捡起地上的面具,沉吟道:“难怪会撤了结界逃之夭夭,想必是丢了护身符了。”
    环顾四周,不见那些个三生人,山河便蹲地上一枚一枚地将铜钱塞回囊袋中。
    适才一番较劲,才知年轻如大祭师,亦有深不可测的修为,“纵然是从娘胎里开始修行的,这个岁数也不该有这样的修为,此等功力少说也要百年以上……”
    大祭师何许人也,凭路人三言两语描述,山河不甚了解,只觉得今日的对峙,对方似乎同样有所保留,甚至隐去了大半功力,若是放在往年,难得棋逢对手,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但如今的山河却笑不出来,感觉离当年的真相又远了一步了。
    如此一来,要启用招魂鼓还得另想法子了。
    “幸好……”幸好身上还有筹码,山河从怀里取出一卷轴,对着上了结界的祈楼大喊道:“请大祭师考虑清楚,三日之后,我定会再来!”
    山河落下一句话就离开了,祈楼上的黄铜大钟旁隐约站着个人,笔直得像根柱子,实在瞧不出有半点生气。
    离开祈楼后的山河看夜将至,在山中游荡自觉无聊,便扑了一些流萤放入自己造的术法中,照亮前进的路。
    他造术法常取材于世间万物,看着皎皎明月空中挂,便想着将月亮摘下为自己引路,于是捻诀造出了一个半透明柔软似轻纱笼罩的东西,并将一路上捕捉到的萤火虫放进里边,再将口封上,岂料封口时力道过大了,本来想捏成月圆状,最后却变成要圆不圆的椭圆状了,看起来就有几分如鸡蛋,山河看了半晌,决定为其取个响亮的名——穷光蛋。
    倒也好理解,就是此物只能透光,长相又如鸡蛋,才得此名,此名虽俗,却极为相称。山河念来顺口,也就一路上小哼着:
    “一个穷光蛋,两个穷光蛋,齐齐走在路上。这也晃晃那也晃,不怕鬼怪和豺狼,就怕钱囊空荡荡……”
    萤火虫在里头乱窜,忽高忽低,穷光蛋也随之上上下下。
    “安分些,省得给自己找麻烦。”山河一喝,萤火虫竟也乖巧了下来。
    人若犯我,我必有过。山河多年前觉得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放在当下就有些讲不通了。他自问近些年来好像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若真要追究起来,最近一次干的“坏事”应该是在孤西之域“拐走”了人家的几匹骆驼,但那些骆驼也是“自愿”跟他走的。
    他不过是扛着一棵枣树从骆驼群中晃悠而过,那些骆驼便自觉跟在他后头走了。
    后来才知道原来骆驼是看中了他的枣树,不过骆驼的主人倒也是慷慨,当即赠送了他一匹单峰驼,那匹单峰驼就陪着他逛了整片孤西之域。
    打那以后,他也安分守己过日子,不曾想从何处招惹这么一群对他虎视眈眈的人,还扬言要抓他杀他,山河很是苦恼。
    须臾,一阵香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
    山河随即将穷光蛋一把揽进了怀,用遮风衣挡住了光,隐去一身气息。
    “又是她?她怎么还能追到这里来?”山河欲追随而去,惊觉另外一股香味随风而来,不同之前的奇异浓香,这是一股淡淡隐隐的清香,还带着丝丝的香甜,也颇为熟悉,他又在快速搜寻着记忆。
    随后,一把张开的红伞飘忽而至,伞下无人,直到伞落地合拢,伞尖上才慢慢显现出一道绿色身影来。
    山河在暗处看得仔细,但见伞上赤足站立着一女郎,朱唇皓齿,红绸蒙眼,青衣绕体,绰约多姿。
    山河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盲眼女妖?”
    又见那女妖双手各拈着一朵红花,山河这才想起了早些年邂逅神人时,曾在南海地看过此花,甚至还尝过其味道,那漫天飘撒的红羽,用的正是此花汁浸染过的芄兰种毛,当时天地间都洋溢着一股清香甜味,使他至今难以忘怀,而此花便是南海地的名种花——扶桑花。
    红绫蓦然绕回,试图缠住那女妖的腰身。
    山河抬起一手,本想施法生擒了那条红绫,但看那女妖虽柔弱,出手却绝不含糊,只见拈花的手轻轻划过那条红绫,红绫上便长出了一朵红扶桑,随即长出绿叶,花叶迅速萎落,红绫也渐渐变成黄绫。
    “有意思。”山河饶有兴趣看那女妖对付红绫的手段。
    红绫不甘示弱,余下一截自断了逃去。
    ※※※※※※※※※※※※※※※※※※※※
    芄wán兰,这种植物会在后面的章节讲到。
    第一次斗法,□□味有些浓,不打不相识嘛喜欢不死鉴请大家收藏:(shandu.fun)不死鉴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shandu.fun
    看剑来

本文网址:https://www.shandu.fun/xs/16/16231/12525033.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s://m.shandu.fun/16/16231/12525033.html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