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陶又晴泰然自若地看着对面表情懵逼的周副总, 两腿交叠，慢悠悠地摸着手链上的星星，似笑非笑地问：“怎么样, 周副总能满足我这个条件吗？如果能的话, 我立马跳槽去兴澜。”
    周茜静默地喝了一口温茶, 暖了暖心肺，也让心情得到片刻的冲缓，脸上重新扬起职业的笑容：“恕我直言江小姐, 你这恐怕不是一个条件吧？”
    换老板、女的、姓袁、叫初蕊——这叫“一个条件”？
    陶又晴有理有据地说：“怎么不是了，你总合一下不就是了？‘兴澜老板是袁初蕊我就去。’，一个条件，没错。”
    周茜放下茶杯, 托着下巴来凝视陶又晴。她之前做了无数设想，想过陶又晴或许很难缠, 或许对兴澜意见很大，就是没想到她对袁初蕊这个老板感情居然这么深。
    她查过陶又晴和袁初蕊, 在综艺上两个人看起来关系确实很好, 袁初蕊对她表现出了超乎上下属的亲近，但那毕竟是综艺，她捏不准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万一有剧本呢？更何况袁初蕊才跟陶又晴上了一次综艺, 参考性不足。
    袁初蕊亲自给陶又晴当经纪人的事情她倒是略有耳闻，但她也知道自家姐姐周以柔曾经找回陶又晴几次, 所以她合理怀疑，袁初蕊愿意给陶又晴当经纪人只是为了对付周以柔, 防止自己的人被抢去。
    说实在话, 如果陶又晴是她的艺人, 还被别的公司老板盯上约见，她也会亲自陪着陶又晴，以防她真的被撬走。
    过多的信息她就没有了，她曾经试图去挖掘陶又晴那沉寂的五年间做了什么，换来的却是周以柔的警告。周以柔显然不愿意她去碰陶又晴的那段过往，但究竟是为什么，周以柔并没有给她答案。
    或者说，周以柔一向不喜欢和她多说话。
    周茜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看来江小姐和小袁董的关系是真的很好，是我计算出错。”
    同为江家女儿，江雅菱那么喜欢袁初蕊都被挖来了兴澜，陶又晴刚回到江家，认识袁初蕊的时间还没江雅菱长，结果却对袁初蕊如此死心塌地，真是神奇。又或者，陶又晴内心在排斥兴澜，甚至是在排斥周以柔，所以才会借袁初蕊打压兴澜。
    周茜稍加思索，说道：“我猜江小姐或许不喜欢我姐？”
    “注意措辞。”陶又晴提醒道，“是‘特别不喜欢’。”
    陶又晴淡然问道：“你们兴澜的主事人周以柔当年逼我退赛，打压我，让我默默无闻了五年，在这种局面之下，你们兴澜还有什么立场让我回去？”
    周茜道：“我并不是以她的立场请你回去，而是以我的立场。”又笃定道，“有我在，兴澜没人能动你。”
    她既然要在兴澜里做出自己的业绩给周莉君看，她就一定会把看中的艺人们保护得好好的，保证他们顺利成名，成为顶峰的艺人。
    这不仅关乎到她的业绩，还关乎她在兴澜立威的事情。谁都能动她的人，那她还当什么副总？未来怎么往更高的地方走？没有威信的领导者，难以服众。
    陶又晴轻轻笑了笑，笑颜如花漂亮又美好，但说出来的话却充斥着现实的骨感：“周副总，在说出这句话之前，还是先想想你头上还压着谁吧。”
    外人才不管她有什么样的鸿鹄之志，在周以柔没有下台之前，她就是个副总。一个副总，怎么能大言不惭地说没人能动她？
    她可不信周以柔会安分守己，不动她。
    所以去争吧周副总。她在心里狡猾地想，去跟周以柔抢，去跟周以柔争，直到把所有的权力把控在自己的手里，那样才有底气说这些话，让人信服。
    她想完之后就觉得自己跟袁初蕊学坏了，她现在都会用潜台词旁敲侧击，唆使人去搞商战了！
    陶仙女：【打，打起来！.JPG】
    周茜不傻，不至于听不出她话里有话，还聪明地顺杆而上：“江小姐是个聪明人，但我会坐在这里跟你谈条件，不也是在为兴澜努力吗？”
    努力把她带回去，努力让周莉君的心偏向她，否则她何至于跑来跟要和她合作的袁初蕊抢人？
    陶又晴客气道：“那就请周副总换个方法吧，挖我是行不通的。”又提醒道，“下次，周副总做好功课再出手吧，免得又踢到我这样的铁板。”
    她和袁初蕊的关系，不是别人随便拿个条件就能挑拨。而且别人能给她的，袁初蕊也能给，甚至能给更多更好。
    袁初蕊还把那一颗心都给了她，对她比任何人都要真挚诚恳，她不会辜负袁初蕊，绝对不会。
    陶又晴诚恳地说完自己的建议后，不想再多留，只想赶紧回到袁初蕊的身边去呼吸新鲜空气，一边起身一边奇怪道：“我真是想不通你怎么会想来挖我，是我和小袁董的关系好得太塑料了吗？”
    不应当不应当，她和她家实习生明明能天天给人亿万吨狗粮暴击！
    周茜没有隐瞒，淡定地靠回椅背：“人性是经不起诱惑的，至少对大部分人来说是如此，所以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试一试，试都不试就放弃那太可惜了。”
    陶又晴微微一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平淡地反驳了她：“人性是复杂的，没那么容易被定论。”
    陶又晴缓慢地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不要擅自揣测我的想法，我今天就把话跟你们兴澜说清楚了，我永远也不会回兴澜，不论未来如何，我心甘情愿留在月咏。”
    “袁初蕊才是我这辈子的最佳选择。”
    袁初蕊是她迟来的选择，但也是她最不后悔的选择。
    她早已看清楚自己的心，它说它愿意，不论未来如何都要留在袁初蕊的身边，陪着她，成为她的艺人......以及真诚的爱人。
    周茜自下往上看着她，她那双眼睛剔透清灵，眸光晶亮，好似星夜里的星辰，星辰之下包裹着不容置疑的坚毅，那也是她对袁初蕊的心。
    周茜微愣，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转身走向房门口。
    “等一下。”周茜忽然喊住她。
    陶又晴客气回身：“周副总还有什么事？”
    “对不起。”周茜突然说，“五年前我没能保住你。”
    陶又晴闻言一愣，眉尖轻蹙，显然没明白她在说什么，她五年前的事情关她周二小姐什么事？
    周茜把一声“对不起”说出来之后，心忽然好受了很多，她轻松地说道：“你退赛的事情，我尽力劝过了。没能让你继续留在舞台上，我很抱歉，也很可惜。”
    从陶又晴刚刚的言辞间，她能感受到陶又晴无比介怀当年被逼退赛的事情。而且陶又晴的确无比适合舞台，她很抱歉当年无法阻止周以柔一意孤行，让她继续发光发亮。
    “如果当年能劝住，现在我就不需要坐在这里了。”周茜轻轻一笑。
    陶又晴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眉眼间盈满了平和，说了一声“谢谢”，指尖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她转身将帽子和口罩戴好，轻笑道：“但世上没有这么多如果。”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她现在倒是很想让这位周副总先想想怎么跟袁初蕊解释撬墙角的事情，但她忍住了，还是尽早回到袁初蕊身边才好，只有袁初蕊的身边才能让她安心。
    她飞速赶往地下停车场和袁初蕊见面，坐进熟悉的副驾驶座上时，她长出一口气，浑身舒服地放松下来了。
    袁初蕊见状，轻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心道：“你们说了什么？”
    陶又晴：“说你要当兴澜老板。”
    袁初蕊：“......？”
    你们的话题还挺大胆？！
    ......
    “我找她合作，她反过来挖我墙角？”袁初蕊眉尖轻皱，目光落在怀里的人的身上，语气显然有几分不悦。
    陶又晴靠在她怀里按着遥控器，一边找节目看一边应着，不论做什么都要黏着她，不肯离开她半步：“对哦，她说条件任我开。”然后就把她们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地都给她说了。
    袁初蕊听完之后，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笑陶又晴的应对，又硬气又让人感动，叫她动容地捧起她的脸，满目爱意地吻了下去，轻轻咬着温软的唇瓣，似怜爱又似安抚。
    “我是你的最佳选择吗？”袁初蕊放开她，含笑道。
    知道陶又晴对周茜说出她是她的最佳选择时，她无法否认自己的确很高兴。
    她会这么努力尽自己所能对陶又晴这么好，就是为了让她知道自己是值得选择的，结果并没有辜负她的努力，她成功地成为了她心里的最佳选择——无人能及的最佳选择。
    这句话是陶又晴下意识说出来的，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修饰，是对周茜的回应，也是一句让人心花怒放的合格情话。
    陶又晴听她把这句话单拎出来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有几分害羞，但在看见袁初蕊那双盈满温柔和笑意的眼睛时，嘴里那些嗔怪的话语又识相地溜了回去，她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说：“是。”
    你是我的最佳选择。
    “也是我的标准答案。”陶又晴说。
    袁初蕊值得，她配得上成为她的标准答案。别人将会嫉妒她拥有袁初蕊，如此温柔的袁初蕊。
    袁初蕊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温和的声音里暗暗藏着一份期待：“这是要让我转正了吗？”
    都肯承认她是答案了......那是不是意味着？
    陶又晴怀疑她要嘚瑟起来了，顿时傲娇道：“才没有呢，本仙女说了三个月那就是三个月，你得安分守己三个月才行。”
    袁初蕊笑着问：“我们现在跟转正有什么区别？”
    “有啊。”陶又晴坏笑着用脚别有深意地勾蹭着她的脚腕，得意洋洋道，“不转正你无法拥有成年人的夜生活。”
    陶仙女：只有正牌女朋友才可以睡本仙女！
    袁初蕊挑眉，好笑又无奈地揉了一把她的脸，然后转身拿起手机去处理周茜的事情。
    周茜打算怎么做一个商人她不管，但是这反手挖她的人的操作，不好好敲打敲打，以后怕不是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那她袁初蕊的面子往哪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周茜的声音很平静，显得毫不意外，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打来。
    “小袁董的消息还挺快。”周茜说。
    袁初蕊的声音不冷不热：“周小姐，我找你谈合作，你转身就打我的人的主意，这是不是不太好？”
    周茜深谙商场之上，脸皮就是个屁的道理，从善如流：“确实是不太好，我向小袁董道歉。”
    袁初蕊知道周茜想做什么，无非是把优秀抢眼的陶又晴挖回去为兴澜卖命。她也知道不只是兴澜一家在盯着陶又晴，优秀惹眼的人物，不论在那个圈子里都不缺橄榄枝。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认可周茜反手挖她墙角的行为，挖的还是她的女朋友。
    “周小姐，”她说，“你在挖人之前，想必一定做好了和我为敌的准备吧？”
    周茜笑道：“做好了，但不瞒小袁董，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会这么做，只要有可能我就不会放弃。”
    “这件事没有可能。”袁初蕊微微笑道，“兴澜比不过我，我希望周小姐能有这个自知之明。”
    周茜今天刚有这个自知之明，还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小袁董，我想......你和江小姐的关系不简单吧？”
    她们如此坚决地护着彼此，让她很难不多想。
    袁初蕊淡定挑眉：“我还以为周以柔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原来没有吗？难怪你敢这么大胆地来挖我的墙角，看来周二小姐和周大小姐的关系果然不太好。”
    周茜知道自己猜中了答案，脸上保持着微笑，心里只想骂MMP，她要是知道陶又晴和袁初蕊是那种关系，她怎么可能还会挖陶又晴？！这简直就是踢在了铁板上！
    难怪袁初蕊要针对周以柔！气死了，周以柔半个字都没跟她说过！
    她想了想，转头又不气了。算了，这才是周以柔，周以柔会主动给她提供这些信息才叫有鬼。
    这回确实是她莽撞，她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回国之后的信息网有多么局限了。如果她想要跟周以柔争，这样的信息网一定会拖她后腿，让她被周以柔甩在身后——她需要同盟，强而有力的同盟。
    “小袁董，”周茜无声地笑了笑，“虽然很厚颜无耻，但我依旧想问，我现在跟你提合作还来得及吗？”
    袁初蕊没有回答。
    如果是之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邀请周茜合作。但现在不一样，周茜刚刚肖想了她的女朋友，敢冒着跟她作对的危险挖墙脚，这等胆魄她很赏识，也是真的很不爽。
    如果周茜挖的是别人，还没成功，她可以警告一番，让周茜记个教训就好，再让她继续去对付周以柔。但周茜挖的是陶又晴，顿时就让她产生了一种“既然你这么能，那我袁氏就把你兴澜吞掉好了”的想法。
    她的想法，随时都能随陶又晴而改变。从针对一个个体到上升整个团体，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周茜见她不答，不慌不忙地说：“请小袁董看在我曾经帮你的女朋友求过情的份上，原谅我这次鲁莽的举动吧。”
    虽然没成功，但好歹是求过情的？
    袁初蕊回身看向趴在沙发上，晃着脚丫子看自己打电话的人。她确实记得陶又晴说周茜五年前帮她劝过周以柔，因为没劝成功还向她道歉了，既然如此......
    “希望能早日看见周二小姐成为兴澜唯一的周总。”袁初蕊如此道。
    没错，涉及到老婆的事情，她就是这么双标。
    周茜明白她的答案，温声道：“合作愉快。”
    她一定能成功的，她会护好兴澜，让兴澜发扬光大！
    袁初蕊挂了电话，走到陶又晴身边把谈话内容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道：“你介意我这么简单地就原谅她吗？”
    如果陶又晴说介意，她现在就能跟周茜翻脸不认人，让她体会什么叫“世间险恶，袁氏无情”。
    陶又晴捧着脸看她，思考了一会，说道：“我虽然不懂这些东西，但也觉得你让她们自己去内斗是最好的。”
    “兴澜很大，不好吞，吞它好费时间好费力气哦。而且错的不是兴澜，是周以柔，我们要精准打击！”
    如果袁初蕊真的想吞并兴澜，她绝对相信袁初蕊能做到，只是兴澜好歹是业内巨轮之一，想要吞并它需要耗费的时间精力只会更多不会少，让她觉得毫无必要，而且做这件事听起来就特别累，她不想让袁初蕊那么累。
    她也不喜欢搞大范围攻击，谁的错就谁负责，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她勾住袁初蕊的脖子，靠上前去：“你的时间呢，应该拿来让袁氏更好，以及好好爱我、疼我，知道了吗，袁实习生？”
    袁初蕊颔首，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吻：“好，知道了，都听我们陶董的。”
    她满意地坐起来，拿起茶几上的歌词：“来，陪我练歌！”
    ......
    兜兜转转，周茜成为兴澜副总已经有两三个星期的时间了。
    周以柔不喜欢周茜，但周茜进公司当副总是周莉君的决定，她没办法说不，而且周茜不知道得到了哪路高人的相助，消息比别人快，事情也做得很完美，让她十分不悦，深感威胁。她现在要么想办法把周茜赶走，要么忍着。
    周茜显然猜到了她的心思，特意在某天下班的时候来她办公室见她，堵在她的门口不给她走。
    周以柔眉眼冷漠地看着周茜倚靠在门上神色悠哉地挡着门把手，不冷不热地开了口：“让开。”
    “姐姐，”周茜轻声说，“我们姐妹一场，敌意为什么要这么大呢？”
    周以柔做不到给她好脸色看，一个从天而降的私生子，突然就成为了她的妹妹，和她一同享受母亲的疼爱。凭什么？她凭什么要承认一个父亲来历不明的人是她的妹妹？
    周茜于她更像是分裂家庭的外来者，象征着她母亲对他父亲的背叛，让她无法坦荡地接受这个现实。这就导致周茜想要靠近她，她就会想躲开，抗拒周茜的示好。
    周以柔看着眼前已经长大了的周茜，声音依旧平淡：“让开，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周茜动了动身子，的确没有挡着门，但是朝她靠了过来，笑着问：“姐姐，你想赶我走对吗？”
    周以柔高高在上地睨她一眼：“你不也是想赶我走？”
    周茜弯起眼睛冲她笑：“那说明我们还真的是姐妹两，想法挺一致？”
    周以柔否认了：“我们不是。”
    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周茜收敛笑容，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之后问道：“承认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周以柔伸手将她推开，自己打开了门，决绝道：“永远也不可能。”
    周茜回头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留给她的背影依旧那么冷漠绝情，让她暗暗握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
    ——周以柔，你迟早会承认我。
    ......
    袁初蕊根据陶又晴新专辑的制作情况，把她的回归期暂时定在了高考之后，具体日子等专辑全部制作完成再定。江秋阳知道这个消息后，又高兴得连做三套卷子，再三向袁初蕊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陶又晴这头从三月开始连着到六月初，几乎每个月都有一个综艺要录制，其余的时间就是练歌练舞，准备打歌，抑或是开个直播和粉丝们聊聊天，打个卡。
    袁初蕊照旧给她当经纪人陪着她录制节目，她现在录制的综艺大部分都来袁初蕊的朋友王旭伟。王旭伟是袁初蕊的朋友，又看中陶又晴的综艺潜力，所以有意提携陶又晴进入综艺圈，帮她多元化发展。
    王大导演：不想当综艺人的爱豆不是好爱豆！【胡说八道.JPG】
    陶又晴和王旭伟因此渐渐的就混熟了，两人对彼此的称呼从“王导”变成了“老王”，从“江小姐”变成了“小晴”。陶又晴的粉丝们对此喜闻乐见，要知道王旭伟可是综艺界的活招牌，能和他混熟，以后肯定不缺综艺资源。
    一眨眼的时间，四月悄然而至。
    陶又晴结束了今天的练舞，告别伴舞们，背着包，拿着衣服往袁初蕊的办公室走，打算喊她一起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她坐在办公桌后寂然无声地看着书，侧颜沉静美好，就像一幅画。
    袁初蕊听到动静扭头看向门口，见到喜欢的人时，唇角不由自觉地向上翘起，身子也跟着动了起来：“练完了？”
    陶又晴点着脑袋走了进来：“嗯嗯，练完啦。”
    袁初蕊朝她走过来，先习惯性地亲了她一口，怜爱道：“我的小朋友今天也辛苦了。”
    陶又晴抱住她：“那你快夸夸我。”
    袁初蕊轻笑：“夸你，你就是世界上最棒的小朋友。”
    陶又晴骄傲地笑着：“嗯嗯，是我是我。”
    紧接着，袁初蕊牵起她的手，认真道：“有一件事，我要向你汇报一下。”
    陶又晴好奇地看着她。
    袁初蕊吻了吻她的手背，温声道：“陶董事长，三个月已经过去了。”
    “现在我可以转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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