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终幕·真相（上）

        金色的叶片重新聚拢，将内部沉睡着岛崎刹那的水晶球包裹其中。
“！”
直到水晶中岛崎刹那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阿尔泰尔的视野后，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伸手抓去，然而已经再次回到金色蛋状球体的『隐匿圣堂』却消失在九宫莲的手中。
“把她还给我。”
阿尔泰尔直视着九宫莲，她的眼眸中似有某种明灭不定的光辉，岛崎刹那还活着的消息对阿尔泰尔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可是岛崎刹那死亡的消息却也不像是作假。
“既然是交易，那么你必须也要有所付出才行，我可以给与你的代价刚才你已经看过了，你的呢？”
九宫莲慢条斯理的说着，手里捏着的可以说是阿尔泰尔的命门，他不怕阿尔泰尔不上钩，况且以他对阿尔泰尔这个人物设定的了解，对方除了同意之外不会二选。
“……那个真的是她？”
阿尔泰尔咬住了嘴角，尽管不甘心被九宫莲利用，但她确实没办法放下她那唯一的盟友。
“当然是真的，你自己刚才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
九宫莲挑了挑眉，明明阿尔泰尔应该对岛崎刹那的存在十分在意才对，可她却偏偏没有第一时间做出答复，看来对方在现实停留这么久，也多出了些当初没能料到的‘成长’。
‘不过还好，不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我…”
“这个岛崎刹那是假的吧。”
正当阿尔泰尔想要做出答复的时候，米特奥拉突然出现打断了她。
“岛崎刹那的死亡已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她的家人也已经为她举办了葬礼，这个时候再做处一个已经故去多年的假货……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米特奥拉站在九宫莲的侧方，一字一句的说着。
九宫莲的视线看向了米特奥拉，出现在这里的并非是米特奥拉本人，而是一众类似于投影一样的东西，不然身处『鸟笼』之外的米特奥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赶到这边来。
而她刚才的那番话，于其说是在对九宫莲说，实际上更多的是在说给阿尔泰尔听。
‘原来如此，是不想让阿尔泰尔被我利用吗？’
不需要深入去思考，九宫莲立刻就明白了米特奥拉不惜出现在此处的理由，尽管只是情急之中拙劣的掩盖，可对于现在的阿尔泰尔来说却已经足以影响她的判断了。
果不其然，此时阿尔泰尔的眼神已经变了，虽然她会为了岛崎刹那而愿意做任何事，甚至于去毁灭这个曾今伤害过岛崎刹那的世界，但这样的感情中绝对不包括一个假货。
“……”
阿尔泰尔情绪的变化全部都被九宫莲看在眼中，这样的情况恐怕正是米特奥拉所期望的，若是真的等到阿尔泰尔被迫答应了九宫莲的交易，那么米特奥拉他们在阻止九宫莲这件事情上就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岛崎刹那死了？谁看见了？”
九宫莲反问着米特奥拉，虽然争论的重点是岛崎刹那，所为的则是阿尔泰尔的立场，可眼下的关键之处却是米特奥拉。
“当然，她的父母早就为她的遗体举办了葬礼，坟墓也早就矗立在墓园之中。”
米特奥拉的眼神不经意的滑过阿尔泰尔，眼下的局势中，他们这边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阿尔泰尔，即便是令她袖手旁观，也好过成为被九宫莲利用的提线人偶。
虽然米特奥拉的回答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实际上她的回答却是绕开了九宫莲的问题，想必她现在也无法判断岛崎刹那死亡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虽然这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偏差，可还是被九宫莲注意到了。
但现在的情况依然是对九宫莲不利，不论身处『隐匿圣堂』之中的岛崎刹那是真是假，他都不可能将她放出来验证自己的话语，若这个岛崎刹那是假的，那么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可若是真的，在九宫莲将对方放出来的一瞬间，就必然会遭到阿尔泰尔在内的所有【被造物】的抢夺。
‘这可真是…变成了一件麻烦的事情了啊。’
眼下虽然被米特奥拉抓住了一个有些麻烦的漏洞，但九宫莲却并不为此感到担心。
“那只是个衣冠冢罢了，真正的岛崎刹那，早在她跳下铁轨寻死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我救下来了。”
九宫莲顺着米特奥拉的话接下去，他对米特奥拉接下来究竟会怎样打破他的算计十分感兴趣，唯一遗憾的只有…他没办法将这份‘有趣感’表达出来而已。
“这根本不可能，拥有能够自由来往现实与虚幻两个世界的就只有阿尔泰尔一人而已，而阿尔泰尔却又是在岛崎刹那死亡之后才现界的存在，你又是怎么可能在那之前令莲在现实中出现。”
米特奥拉的双眼中亮起点点不明显的微光，尽管对于九宫莲的回应为什么如此符合自己的打算感到疑惑，但眼下的局势却让她无法顾忌太多。
“作为封印物的『世界桎梏』虽然比不上它的本体，但仅仅只是在某段时间之内让【被造物】在现实中现显，却也不是什么难事，而『隐匿圣堂』的作用是封存，全力之下甚至连一种不具备实体的概念都能封存，将岛崎刹那一个没什么特殊的人类封存起来就更不算什么了，而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在所有人都对【被造物】没有认知的情况下，操作一个死亡的消息，实在是没什么难度。”
仅仅只是刚才的一句话，九宫莲就已经猜到了米特奥拉接下里的打算，可他还是照着米特奥拉的想法，将自己做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九宫莲对出现在他眼前的米特奥拉还有着另外一分期待，虽说过程并不相同，但从本质上来说，他与米特奥拉等【被造物】一样，都是这个世界之中的异物，米特奥拉如是能够自己认识到其中的关键，对于九宫莲来说也能够验证一种猜测。
“九宫莲阁下，你是想说你早就知道了岛崎刹那会自杀，所以特意等到她自杀的前一刻，让莲救下了本该必死的岛崎刹那？”
米特奥拉一如既往的平淡语速中，多了些迫不及待的错觉。
证明『隐匿圣堂』之中的岛崎刹那是真是假本就是个没办法给出答案的问题，除非九宫莲傻到将对方从『隐匿圣堂』中放出来，但在这场争论之中米特奥拉却可以为自己增添更多的筹码，比如说……造成岛崎刹那死亡的就是九宫莲！
‘哈哈哈…果然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米特奥拉的表现让九宫莲对于她更加期待了。
“没错，我确实是刻意操作了岛崎刹那的自杀，故意等到她跳出铁轨的那一刻，用『隐匿圣堂』封存了她的存在，然后散布了岛崎刹那死亡的消息。”
九宫莲几乎完全顺着米特奥拉的想法说下去，若是可以做的话，他真的希望自己能给米特奥拉一个鼓励的微笑，对方直到现在为止做的实在是太棒了。
而他所说的这些却也并非谎言，原本就是他入侵了岛崎刹那使用的电脑，让岛崎刹那看到的消息中八成以上都是对她的恶意，也曾今故意诱导对方逐渐对这个世界充满失望。
“那么，阁下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眼下的这一切不都是你的算计吗？故意让岛崎刹那自杀，又故意利用『世界桎梏』让阿尔泰尔现界，利用阿尔泰尔对岛崎刹那的感情，让她在现实世界中做出这么多事情，难道现在还打算继续利用如此可怜的她吗？”
满脸严肃的米特奥拉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所期望的砝码已经落在了天平的一侧，在无法判断『隐匿圣堂』之中的岛崎刹那究竟是真是假的情况下，她所在的一方对于阿尔泰尔而言，已经具备了更多的吸引力。
唯一令她隐隐感到不安的只有……九宫莲为什么会如此的配合。
“就…只是这样？”
“嗯？”
从庆幸中回过神来的米特奥拉注意到了九宫莲的双眼中透露出仿佛是错觉一般的失望。
“我说…你最后给我的答案，就只是这样？”
事实上，九宫莲涌起的失望远比米特奥拉所注意到的要强烈的多，原本因为‘神’的诅咒，他本就无法顺利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只有某种情绪强烈到极点的时候，才会表现出些许。
“我计划了岛崎刹那的死亡，我操作了阿尔泰尔的现界，我利用她对她的感情，你是想说从岛崎刹那死亡的那一刻开始，直到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出来的？”
“…对。”
明明眼前的九宫莲并没有什么改变，可米特奥拉却在他的言语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愚蠢透顶！”
九宫莲的声线抑制不住般猛然提高。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我跟那些被你们称为【创造主】的凡人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比他们还要贫弱，是个每天只能坐在轮椅上站都站不起来，一天24小时里最多只有5小时算是清醒，根本就活不过25岁的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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