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不该给他希望

    向牧的心意从不加掩饰，但这场表白却突如其来。
    苏菱下意识去看安安的反应，小家伙亮晶晶的黑眸里藏满期待，沉默着不开口，应该是不想强迫她。
    于她而言，爱情早已是无法企及的奢望，余生用来陪伴在女儿身边，照顾女儿长大成人，便已经知足，至于要不要再找一个人相伴，答案或许是否定吧。
    她是个固执的人，认准的事就不会选择将就，比如婚姻应源于爱情。
    “向牧，我……”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忽然被打断。
    “小家伙需要父亲，就算你再努力也无法代替父亲的作用。小菱，我不是在逼你，只希望你给自己一个机会，余生还有那么长，没有爱情至少可以生出亲情。”向牧紧盯着她的眼睛，喉结微动：“想清楚再回答我，好吗？”
    从前在“爱情”二字上撞得头破血流，或许她该试着去相信，这种感情并不存在。
    如果从始至终都没有过爱，那么和谁度过一生，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可以不为自己活，但应当给安安一个完整的家庭，之前安安在学校里遇到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苏菱翕了翕唇，一个“好”字含在齿间，终究说不出口：“我会考虑一下。”
    愿意考虑，至少心门已经在渐渐开启。
    向牧大喜过望，搭在腿上的双手攥紧又松开，突然不知道在她面前该如何自处了似的，转头看向安安，小家伙眉眼里也都是笑意，还在桌下竖起了大拇指。
    “那个，饭都……都吃完了吧，我去刷碗！”
    他突然站起身，把另两人吓了一跳，见苏菱也要跟着端盘子，连忙抢到自己手里，毛毛躁躁的忙碌起来：“你快歇着陪安安，我来我来！”
    矫健的身影绕着餐桌跑来跑去，最后把厨房门一关，只能听到里面乒乓乱响。
    安安嘴巴几乎快张成圆形，惊讶的感叹：“向叔叔的样子，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兴呀。”
    而后跳下椅子，扑进苏菱怀里，仰头观察着她的表情：“妈妈，你呢？”
    苏菱望着厨房的方向面露怔松，话说出口便如覆水难收，即使心底泛起一阵后悔，也迟了。而且安安看起来，很喜欢让向牧做爸爸。
    自己的决定若能让两人开心，总比大家都沉浸在苦恼中更好。
    想到这些，她抿起唇笑笑：“嗯，妈妈也想试着换一种人生，那样或许会更好。”
    表白获得一线机会后，三个人的相处似乎也发生了些微妙变化。
    向牧对母女俩自然更好，几乎化身为贴身男佣，洗完碗又开始打扫房间，忙到中午点了满满一桌子饭菜和甜品外卖，连碗筷都亲自送到手里，就差直接喂了。
    安安本就是被照顾的年纪，对此十分习惯，不住的和向牧玩笑打闹。可苏菱，只感觉到无所适从，每当被提及时，也只能强颜欢笑。
    她不停回忆早上的谈话，怀疑自己是不是没讲清楚。
    之所以说“考虑”，本意是想先冷静一段时间，最好等这场舆论风波过去，再认真分析两人之间的关系，以及适不适合在一起。
    但向牧此时的表现，总像是误会了什么。
    她有心想再把话说明白些，可安安的兴奋模样，让她开不了口。
    “妈妈，咱们拍合照吧！”
    光顾着思考心事，连安安钻进怀里都没察觉，苏菱努力扬起唇角，看到屏幕里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时，笑容却瞬间变得僵硬，条件反射的侧身避开。
    向牧正准备俯身入镜，在她一系列反应后，脸色也有些尴尬。
    “小家伙说蛋糕和奶茶好看，要拍下来发朋友圈，顺便也带咱俩出镜。”他摸摸鼻子，干笑两声道：“站着拍也成，我抱小家伙，你站后面就行了。”
    安安捧着手机，顺从的坐在向牧肩头，虽还是笑着的，却不如刚才轻松：“妈妈，我要拍啦。”
    气氛忽然间尴尬起来，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也都忍耐着不言明。
    原本很亲近的关系，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变成这副模样，苏菱实在不想继续装下去，别开脸看向旁边，找借口道：“眼下还处在风口浪尖，照片发布出去不合适，恐怕会引起风波。”
    “可是，我和向叔叔都不怕……”安安的手慢慢垂落，小脑袋也低下去。
    苏菱真正为难的是什么，向牧很清楚，本以为自己装傻带过，一味推着她往前走，这段关系就能脱离怪圈，她也能摆脱心结。
    现在看来，他太乐观了。
    轻轻把小家伙放在地上，向牧直起身，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之后，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离开：“刚想起早晨公司传来的报表忘了看，我先回去，你们继续吃。”
    寂静房间里，渐渐远去的一串脚步声显得格外孤独。
    安安垂着头准备回屋，走到一半突然转过身，严肃的告诉苏菱：“向叔叔对我们很好，还不求回报，但我们不能把这种好当成免费的。如果妈妈没准备好，就不应该给别人希望。”
    苏菱怔怔站在原地，看着女儿失望又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后，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苦笑。
    安安心思向来敏感通透，大概早已从她的表情中发觉异样，之所以跟向牧开怀玩闹，看上去是为即将有一个新爸爸而开心，不如说是在竭尽所能的替她弥补。
    在感情问题上，她竟连一个四岁孩子都不如，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给别人带去虚无的希望还试图用一句“误会”挽回，的确过分到了极点。
    既然错了，理应尽力弥补。
    她拿出手机，打算给向牧道歉并把事情说清楚，谁知尚未拨号，掌心里的手机却先震动起来。
    是楚亚，难道网上的情况又生变了？
    “Diana，小李发布录音的时候没听仔细，原来在录音结尾的部分还有一段声音极小的对话，被网友放大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疯传，我先放给你听……”喜欢一纸婚约，总裁的天价丑妻请大家收藏：(shandu.fun)一纸婚约，总裁的天价丑妻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shandu.fun）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