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商湄食欲不振，对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也完全提不起胃口。
    “你没事吧？感觉脸色很差啊。”
    “老爹，你之前说的珀铅的那个国家是哪来着？”
    白胡子给她盛了碗肉汤，闻言细细想了想，“是‘白色城镇’弗雷凡斯。”
    “弗雷凡斯啊，那里原来特别美。地面啊花草树木的都是纯白的，梦幻一般的国家呢。”马尔科在旁边接了一句，感叹道：“谁能想到是因为珀铅呢？”
    “所以这珀铅到底是什么？”
    “珀铅是铅矿，不但能用来生产餐具、涂料、甜味调料、化妆品，甚至还能制造‘武器’。”马尔科压低了声音：“其实很久之前世界政府有派人实地考察过，只是人民的性命和巨大的经济利益相比，还是过于微不足道了。”
    “那弗雷凡斯现在是完全灭亡了吗？”
    萨奇冷笑一声：“珀铅都开采完了，贵族们都逃跑了，人民都中毒了，那座岛屿就没有价值了。没价值的东西还留着干嘛，给政府添堵吗？”
    “那，珀铅综合征……”
    “中毒严重的都死了，没死的也都被处理掉了。”老爹叹了口气：“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那座岛就已经没有活人了。”
    那，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逃出那座地狱的？
    “这种毒有可以解的病例吗？”她急切的追问：“岛上的人病了那么久，肯定有看过医生啊，有没有治愈的先例？”
    “没有。就算是有现在估计也不在了吧。”珀铅综合征本就是贵族和政府拼命向国民隐藏的秘密，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人们发现自己被骗被牺牲，亦或是找到生路？
    商湄皱起眉头，“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你是认识那里的人吗？”马尔科觉得她这么在意这件事真的很稀奇，“可是那里的人不是都……”
    “珀铅综合征的体征就是浑身变白是吗？”她提这事之前就找到了借口，“我有个朋友是天生的白化病，去看医生的时候却被认为是珀铅综合征而被赶了出去，那些医生们都说会传染……不过这个病不是中毒吗？为什么人们都认为会传染？？”
    “不过是政府的小把戏罢了。”萨奇撇撇嘴，给她加了勺热汤。“好好吃饭吧，你都没怎么动筷子。”
    商湄真的吃不下，晚上耗尽了精神力导致的大脑极度刺痛，想想晚上还要再去就觉得莫名绝望——不是她圣母心，这样的分离治疗一旦开始就最好持续规律，耽误一天就前功尽弃了。
    只是——“我最近几天晚上都要出门，最迟中午就回回来……不用等我吃饭。”
    天知道她今天到底是怎么挣扎回来的……头疼到要炸开，睡也说不了吃也吃不下。
    老爹和哥哥们几个对视一眼，“我去找找熟悉的医生问一下关于珀铅综合征的事吧，有消息了马上告诉你。”
    商湄一呆，茅塞顿开，“好！我也去问问！”
    她还可以去问问夏琪她们，海贼王的船医想必也很厉害吧。
    …………………………
    说实话，商湄现在一见到罗就条件反射的头疼。
    “暂时先这样吧，我尽量每天都过来看看他的情况……要是有了新的发展我再帮他提炼一次。”连续五天，商湄已经感觉自己已经油尽灯枯耄耋老矣了，她随手封掉罗手腕上的伤痕，“嘿，我的准头还挺好，每次割开的都是一个位置。”
    罗西南迪拍拍罗的头，罗了然去倒了杯水递给他。他把水塞到商湄手上，不无担心的看着她，“姐姐你还好吗？”
    她脸色惨白，肉眼可见的在五天内持续消瘦下去，身上的体温低到可怕。罗西南迪握紧她的手揉搓，放在嘴边呵气，“要先睡一会吗？”
    “我问过很多人，其中不乏科学家和医生，但得到的答案都跟你得到的差不多。”商湄反手握紧他的，“人类的医疗也许做不到……考虑一下果实的力量吧。”
    “我知道的。”罗西南迪早就考虑过这个可能，看了眼蹲在火堆旁边的罗压低了声音：“有一种手术果实，被称为究极的恶魔果实。有了它的话罗的病就可以治疗了，只是这颗果实被炒到了四十万贝利，现在的具体位置也不确定，我也在找……”
    “钱不是问题，真要是发现了果实的踪迹也告诉我一声，加价十倍我也能把它买回来。”财大气粗的商湄摆摆手，也看向那个孩子，“只是罗……真的没救了吗？”
    不只是生命安全，还有性格，看待世界的眼光。
    不是她找事，这些天来她也算是尽心尽力全情付出了。可那孩子还是对她抱有极大的戒心，除了析出毒素之外根本不会靠近她，更别说主动跟她说话了。
    “救了性命救不回个性……他以后说不定会闯更大的祸。”
    罗西南迪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那我就不管了啊。”
    她这段时间一边每天过来煎熬着自己，一边走访各个可能治愈珀铅病的人，再加上日常任务早就疲惫不堪了，真要是让她管说不定直接上手了。
    熊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揍一顿就好了。
    “你你你你你就算了！千万别插手！”她当年在训练场里就凶名赫赫，跟罗对上说不定……罗就真没命了……
    “还是先睡一会吧，我帮你守着。”
    “………………”
    罗西南迪低头，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
    他体贴的帮她制造了一个隔音壁，直接杀到罗的旁边真的给了他一个爆栗，“你是怎么回事啊！我小湄姐专心为你解毒，你怎么……”
    “她是你的姐姐，又不是我的。”
    “……我的姐姐不也是你的姐姐吗？”
    “我没有姐姐只有妹妹，而且……早就不在了。”
    “…………”罗西南迪摸摸他的头，突然反应过来反手给了他一下，“别一提这种事就打感情牌啊小鬼！”
    “她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我的！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才是全心全意为了他，仅仅是为了他。
    罗西南迪心一软，再也下不去手了。
    “就算她是为了帮我，但也是真心为了你付出了啊。”罗西南迪点了支烟望着昏睡中也蹙紧眉头的小湄姐，长长的吐出一口烟，“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硬是要别人全心全意的对你本就是强求，而强求来的东西是留不住的……即使是因为别人，做到这种程度的也是绝无仅有了，你应该感激。”
    “我有啊，我很感谢你啊啰嗦的小老头！”
    “我明明青春正盛那里是小老头了你这个小鬼！”
    “这么罗里吧嗦的就是老头！臭老头！”
    “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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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