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与达米安与提图斯

    蝙蝠洞里，布鲁斯正坐在手术台上，由着潘尼沃斯包扎伤口。达米安则倒挂在一旁的栏杆上，无声的注视着潘尼沃斯的动作。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明显的意识到，蝙蝠侠……不，是布鲁斯只是普通人，而非战无不胜的黑暗传说。他注视着父亲身上布满的伤疤，几乎是有很多是那种险些致命的伤口。虽然这一切都过去了，但达米安却有了一阵没由来的后怕……若是再严重点，他或许就见不到父亲了吧……
    他一直认为布鲁斯是无坚不摧的，到现在为止蝙蝠侠经历那么多艰难险阻依旧顽强的□□着。这也正说明了他的强大。而达米安是一个慕强的人，所以他在知道布鲁斯是自己的父亲后，就一直渴望见到对方。而这之后，布鲁斯打败了他的祖父，更是在他心中奠定了强者的地位。
    他期待成为跟布鲁斯一样，或者说是超越布鲁斯的存在。继承他的一切，包括那件披风！然而今天的事……看见布鲁斯被敌人折磨，使达米安感受到，父亲也是有这样的一面的……当然，这并没有摧毁布鲁斯在达米安心中的地位，他只是有些害怕……没错，他得承认，他在畏惧……怕失去布鲁斯……就像德雷克一样……
    “父亲，我还在等着。”见到潘尼沃斯将布鲁斯的伤口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达米安才开口。
    “等什么？”布鲁斯疑惑的问这。
    这是达米安少见的主动开口，所以对于儿子貌似要与自己开始闲聊的样子，布鲁斯很高兴。
    “我想等你教我那招，就是让身体无法动弹的那个招式。”说着达米安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到一起，摆了个动作。
    “我不会教你的。”布鲁斯的语气冷淡下来，表示了拒绝。
    “为什么不呢？”达米安很困惑。布鲁斯在那之后也用这招解除了他身体的禁锢，所以布鲁斯一定会这个招式。那为什么不愿意教会自己的儿子呢？这在之后的战斗里可能会起到大作用的。
    “因为稍有差错，只要失利有误或是点错了位置，就会伤及性命。”布鲁斯耐心的解释着。他认为，人的穴位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东西，可以救人亦可以杀人。
    “那您可以教我正确的出招方式啊。”既然是这样，他就更想学了。
    “你的杀人招数已经够多了，达米安。不缺这一个的。”
    哼！达米安有点赌气地想，他可不认为够多。所谓技多不压身，学会的东西总会有用到的一天。看布鲁斯的态度，达米安松开勾在栏杆上的双腿，“我就知道，您是不是又有新的规矩冒出来了。”
    “我对你的要求并没有这么多，达米安。”
    “哈。”达米安夸张的发出一声感叹，“也只有您会这么想吧。”一天到晚规矩多的跟什么似的！
    “达米安，我只有三件事别无他求。我希望你可以做到就三件事，保持身心健康，在学业上追求卓越，然后是听我的话。”
    “呵呵。”达米安轻笑道：“您的意思就是说，服从您说的一切呗。”
    “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但是这一条的核心就是尊重。如果你不尊重我，你就永远也不会尊重自己。”
    尊重？！尊重！去他的尊重！你尊重我了吗？什么都不愿告诉我！明明我是你的儿子！你对我的秘密比对格雷森或者德雷克都要多！
    “那您有在尊重我吗？”
    “如果无法信任你的话，我就无法尊重你。”
    信任？！
    这句话点燃了达米安，他大声的朝着布鲁斯说着：“也许如果您之前早就告诉我关于无名氏的事情，我就不会在没有您的允许下跑出去巡逻了！”别和我说什么信任！
    “不管我说什么，你自己都会单独出去行动，这一点你我都明白。”布鲁斯也站起身，俯视达米安说着。
    “您一直都说情报就是力量。但现在这么重要的情报您都不肯告诉我，最后导致的也就是我们两个人都陷入了危险！如果，您知道这个人在设计我们……瞧瞧啊！他都对您做了些什么？”
    “无名氏让哥谭街头多出了两具尸体。就因为你的鲁莽，你差点也成为其中一具了，你知道吗？达米安。”布鲁斯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在担心着达米安这个孩子。也明白这孩子脾气，所以没有发怒，淡淡地说着。
    “今晚的事情，要怪也是挂在您头上，怪不在我的头上！我出去不过就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罢了。”达米安因为布鲁斯的态度，渐渐平和了些，不过语气依旧发冲。
    “我又没有说你在外面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在说你不应该在我明确要求你别出宅子的情况下，离开这栋房子。”
    “怎么，现在连我出门都需要得到您的允许才可以了吗？从我三岁起，就跟母亲一起，在刺客联盟里面训练了！”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是10多岁大的孩子了，所以没错。但是，你做什么都必须得到我的允许才可以。”
    “大家先冷静下来吧。”潘尼沃斯看着两人咄咄逼人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要打起了的两父子，出言制止，希望大家可以冷静下来，心平气和的。
    “等我知道这个无名氏先生，为什么知道我们所有人的真名时，我才冷静得了！”达米安听到潘尼沃斯的话，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
    布鲁斯无声的叹了口气，决定做不一个小小的让步，打来蝙蝠电脑，跳出一部分资料。“无名氏的真名是摩根·杜卡德，他是亨利·杜卡德之子。”
    “什么？亨利·杜卡德不是最早训练您的那4个人之一吗？”达米安来到布鲁斯身边之前就看过布鲁斯的一些人生经历，所以知道布鲁斯年轻时出去求学的内容。
    “没错，但其实训练我的有6个人。”
    布鲁斯点出画面，“亨利·杜卡德是我的拜师名单中的最后一名。他原本是一名特别调查员，在为国际刑警组织和追查世界上最危险罪犯的其他政/府机构工作。要是有人想找人，就会请亨利·杜卡德来帮忙，他被堪称为史上最厉害的追捕者。”
    “那您是怎么认识他的儿子摩根的呢？”
    “我们第一次有交集的时候，是在我拜他父亲为师时。”
    布鲁斯说完这句话听了下来，像是在思考该不该继续说下去，达米安见状开口：“我正在听着呢。那他是什么时候变成无名氏的？”
    “这个故事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讲。我只是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摩根跟他的父亲简直是如出一辙。”
    “嘿！您就只肯说这些吗？”他以为父亲好歹会向他坦白一些东西，结果他就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没有任何重要信息的内容。说了和没说一样！
    “如果我想到了，你有什么必要需要知道其他的事，那么我会告诉你的。”布鲁斯背对着达米安正颜厉色的说着。
    “您让我时时刻刻都对您坦诚，但是您在对我遮遮掩掩！”达米安的情绪再度被激化，望着布鲁斯的背影表达自己的情绪。
    “我不指望你可以理解我，但是作为父亲有些事情我必须——”
    “必须对我撒谎吗？”达米安打断了布鲁斯的话。
    “这事还不能和你聊，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够了！我真的是受够了！和我之前说的一样。您的秘密之下总会有更深的秘密，如果您不打算，以身作则，那么祝您好运吧！我就是我，我就是这样子的人，您要么就接受我，要么就离我远点。”说完达米安拂袖而去。
    “达米安，你要去哪？”这话听着像是要分道扬镳，布鲁斯马上开口向搞清楚。
    看着跑过来的傻狗达米安开口，没好气的说道：“不好意思，去溜个狗！走吧，狗。”
    “庄园的周围电箱都已经打开了，你不该——”布鲁斯的话一下顿住，达米安已然走远。
    潘尼沃斯走了过来，“老爷你应该告诉他的，那可能会启发他，他会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黑暗角落。”
    “但是那样也可能会让他更加的困惑，阿尔弗。”
    “他不过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布鲁斯老爷。”
    “我觉得他的问题恰恰是什么都不怕。”达米安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刺客联盟就是这样教导着他的。
    “不，这您就错了。老爷，达米安少爷今天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被残忍的折磨，我在给您缝合伤口的时候，我看到他眼底的恐惧。我觉得他这是第一次意识到您就是个凡人。而不是一个身穿‘S’字符，紧身衣的外星人。也不是一个戴着绿色戒指的绿灯侠，更不是海底两万里之下，骑着海马的王。您只是一个人类。”
    潘尼沃斯注视着布鲁斯看不起容颜的身影，“您是会被打败的，您并非不死之身。要知道，这孩子没有被塔利亚完全摧毁的内心深处，他原本是坚信着您就是无敌不死的存在。可是不幸的是，您比大多数的人都清楚……布鲁斯，我们每一个人都有那么一天，会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不朽。”
    站在韦恩家族的墓地里，看着十字架墓碑上的名字，达米安没有管不是飞过身边的萤火虫，微凉的夜风吹拂起他的头发，他低声的说道：“我想说很抱歉，要告诉你们俩一个坏消息……你们的儿子可真是一个……我是说固执的混/蛋。”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去描述自己的父亲，不过‘固执’，这个词真的再合适不过了。
    萤火虫停在达米安的手指间，他看着这微弱的光点，带着不知名的语气，“对你来说永远没有绝对的黑暗，对吧。永远都只是光明……哪怕是在你的身后……”说完他手指尖用力，捏爆了这只可怜的生物。
    “汪！”傻狗叫唤着。达米安蹲下身子揉了揉它的脑袋。
    “如果你要一直跟着我，我大概应该先把‘狗’这个称呼给换掉对吧。最近读的莎士比亚吗？看来是没有，我想你以后一定会在蝙蝠洞里去见识许多的腥风血雨了。”
    傻狗吐着舌头向达米安哈气。“在我看过的书里，你就是像……嗯，提图斯？那就叫提图斯吧。”
    墓园后面就是韦恩庄园的围墙，无名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会把什么都交给你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吧，问了多余的问题，人家都知道自己和布鲁斯的真实身份了，固然可以找过来。
    “我不会有想法保留，我希望你对我一样。”
    “嗯，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那你一定知道，我能遵守我的承诺。我说过不会告诉你那个完人老爸，你在巷子里把那个人打到脑死亡。我做到了！你现在已经很清楚他对于抑制犯罪的时候的过当行为是怎样的态度，那么你应该好好想想，你应该怎么做呢？达米安。”他用着的语气，“想想看你能不能活在这样的谎言之中。现在我想和你握手，道一声晚安。但是，我很讨厌这50万伏的高压电，你觉得你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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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