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天.衣无缝？”幸村重复了一遍，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唇边的笑容不改，“是无我的境地最后一扇大门吧？”
    对面的人露出戏谑的笑容：“想知道吗？”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卷东西，“拿回去看看吧！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这个！”
    幸村接过来后摩挲了一下录像带的外壳：“毛利前辈，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热心了？”
    “而且还知道天.衣无缝这件事情？”
    幸村眼神里的疑惑太过明显，引得毛利心里满足感爆棚，小部长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毛利枕着后脑勺，“决赛好好打。”
    幸村的眉眼透露着笑意，对毛利的嘱咐表达自己的感谢：“我会的！”
    然后在毛利满足的表情下，又接了一句：“前辈前几天的比赛赢了吧？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毛利摆摆手道：“全国大赛一轮游罢了，你们才是瞩目的重点对象！”
    幸村弯弯眼睛：“看来今年是要有大事情发生了吧？”
    明明是疑问句，却被幸村说出了笃定的意味。
    毛利眨眨眼睛，没有答话。
    幸村还是那么敏感呢，多说多错，说不定会被察觉到什么，毛利决定闭嘴。
    “不管怎么样，毛利前辈！谢谢你！”
    ……
    大概是因为太过明显了，幸村双肩颤抖的频率让外套也快挂不住了。
    “幸村部长，等的东西就是这个吗？”切原滚了滚喉结，喉咙有些干涩，“天.衣无缝之极致。”
    把住围栏的手渐渐发红，将切原的心情暴露无遗。
    “这就是传说中的境地，天.衣无缝之极致！”青学教练席上的龙崎教练也坐不住了，“南次郎，你的儿子终于也达到跟你一样的境地了！”
    “那就是，天.衣无缝吗？”不二也睁开了双眼，“好厉害的压迫感！”
    旁观者尚且如此，场内的幸村的感受就更为明显了。
    全身都被难以言喻的压力包围着，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甚至连心也像被捏紧了一样。
    仿佛回到了那段难以言喻的日子，焦躁感、不安感也一并袭来，幸村的眉头渐渐聚拢。
    打开最后一扇门的越前仿佛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动作跟之前判若两人，打球的方式更加随心所欲。
    摆脱了束缚一般，宛若新生。
    场上的形势为之一变，越前不断地追击得分，而幸村站在原地连球都没有去追的意向。
    看出来现在幸村的状况，立海大这边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幸村！”真田已经顾不得正在比赛当中，大声喊道。
    柳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是还顾忌着比赛的进程，没有像真田一样，却也叫了一声：“精市！”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丸井咀嚼口香糖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手撑着围栏随时准备着，只要有一点不对劲就会冲上去。
    桑原呼吸放慢了许多，右手腕表的地方隐隐发烫，不自觉地用另一只手捏住了。
    仁王把玩辫子的手收回到了身前，抗拒的姿势任谁都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柳生抬头的瞬间，连眼镜歪了都没有注意到，藏在厚厚镜片底下的眼睛里透露着是无尽的担忧。
    切原则是胸口起伏不平，眼睛隐隐有泪光闪动，咬紧了后槽牙挤出几个字：“幸村部长……”
    后场的毛利也略一皱眉：“幸村……”
    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
    旁边的长泽、平野和竹内也都是担心得不得了的样子。
    种岛倒是脸上的笑容不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丝毫不知道场外人的想法，幸村的内心意外地平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打网球快乐吗？”越前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
    幸村抬眼望过去，对面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沉浸在无比的快乐当中。
    唇角悄悄浮现一丝笑意，幸村的眉眼却是冷的。
    这是要反过来对自己说教了吗？打网球的目的自己比谁都清楚，不能打球的痛苦自己也比谁都明白。
    单纯的快乐早就已经不存在了，世界上的网球比赛比国内的比赛还要残酷。
    没有亚军，只有冠军！
    这就是网球比赛的残酷之处，只有当你拿了优胜才会有人记得你的姓名，这个赛场上只能站一个人！
    不过，先让小朋友快乐一点吧。
    幸村这么想着。
    “呐，”越前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你为什么打网球？”
    像是看着不懂事的小孩子，幸村眼神里是无尽的深邃：“那么你又为什么打网球？”
    被幸村这么盯着，越前莫名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却还是顶着压力回答道：“因为打网球很快乐啊！”
    幸村的脸上终于不再是冷漠的面具，第一次在赛场上笑出声：“是吗？”
    不，这是前人的答案！越前龙马，你还是没有领会到自己的网球究竟是什么。
    “对我来说，网球就是我自己！”幸村的眼神坚定起来，“所以，这场比赛到此为止吧！”
    一直以来都在追求渴求的东西，幸村终于有了自己的答案！
    绝对不要顺从前人的道路，坚定自己的信念，然后——
    用自己的方式，赢下这场比赛！
    伴随着幸村的这一句宣告誓言，所有加诸在身上的压力消失不见了，场边人的心也松快了不少。
    幸村含笑扫过立海大的其他人，像是要把他们的脸记在心底，随后转身。
    外套依旧披在身上，袖摆的弧度随着幸村的步伐不停起伏，像是一只飞舞的蝴蝶。
    比赛现在才真正开始了，比分2—2，越前的发球局。
    球速很快，动作也比之前更加干脆利落，幸村屏息凝神观察越前的发球姿势，试图寻找着发球路线。
    是内角，幸村没有犹豫直接上网，手里的球拍被捏紧了，反手击球。
    第一次在天.衣无缝光辉的压制下，接到了球。
    越前也没有放松警惕，幸村的实力不允许他有更多的想法，天.衣无缝的加持下，情况还是对自己比较有利！
    这两个人的战斗在球场上彻底拉开帷幕！
    “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看幸村的比赛了。”种岛脸上的笑容彻底收敛起来，眼睛里闪烁着认真的光辉。
    毛利的眼神落在球场上，幸村的身影印在眼帘，声音虽轻却落在了几人的心里：“因为，他是幸村精市啊。”
    永远都指引着别人前进的幸村精市！
    此刻在赛场上奔跑救球的幸村是不曾有过的狼狈，眼神里的光芒却是无可比拟的！
    曾几何时，幸村也不断追逐着这颗小小的网球，在一次又一次的地胜利中铸就起来的就是——
    站在赛场上的时候，幸村精市这个名字就意味着无可匹敌。
    幸村比任何人都清楚胜利背后的汗水的意味，无法进步的痛苦，以及跌下云端的惨痛。
    从神谷部长手中接下网球部的时候，幸村是少年意气的风发，是雄心壮志的昭示，是锋芒毕露的锐利。
    不知道什么时候，幸村逐渐被磨平了棱角，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唇角的笑容也让人越发琢磨不透。
    幸村的强大似乎被铸在了大家的心里，却从来没有想过为何会如此，盲目地坚信着只要有幸村，我们就能胜利，完全地战胜对手！
    连一直在身旁的真田也忘记了，幸村还有这么拼命的时候，不放弃每一个球，即使是狼狈不堪也对胜利的绝对执着！
    “幸村……”丸井咬着下唇，努力仰起头不让人看见自己眼里的泪水。
    切原已经在一旁哭出声来，桑原一边给小学弟递纸巾，一边用袖子擦擦眼睛。
    仁王低垂着头望向旁边，梗着脖子不敢再看场上，柳生摘下眼镜从兜里掏出手帕，悄悄拭了一下眼角。
    柳此刻早已经忘记分析这场比赛，眼睛里面只看见了幸村一个人。
    不认输，不想输，不能输！
    强烈的胜负欲在身体里叫嚣，告诉幸村，这场比赛还不能放弃！
    没有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
    鬓发被汗水打湿，幸村的呼吸也紊乱了不少，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从容。
    身体能够跟得上节奏，畅快地随奔跑而呼吸着空气。
    拉锯战的长时间尝试，幸村终于构筑起了真正的属于自己的东西，眼神犀利起来，唇边的笑容扩大。
    完成了！
    下一秒，越前的球挂网了。
    “0—15！”
    越前有些难以置信，看着小巧的网球落在自己的场内，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经过漫长的两局，幸村的布局终于见到成效了！
    “那么，准备好了吗？”幸村眉头舒展开来，是放松到了极点的模样，“这场比赛的胜利者，是我！”
    这样的幸村，这样的自信张扬的模样，好久都没见过了！
    “幸村——！”
    再也无法抑制住的情感奔涌而出，立海大的大家都叫了同一个名字。
    “——给我赢！！！”声震若雷。
    幸村身姿挺拔，稀碎的光芒点缀在他的周身，眉目如画，嘴角自然上扬，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掷地有声地回答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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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秃地写完更新，虽然我写哭了，但是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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