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留守儿童

    “山哥！干哈去？”
    刚走到村道上，刘劲山就被一个小家伙给拦住了道。
    同族同宗，十九叔家的小子。
    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叫刘尚武。今年应该是十三岁，属于半大小子了！
    “乘凉去！”
    笑了笑，刘劲山回道。
    “上哪？”
    “水库边呢！”
    “能带我不？”
    “你洗完澡了没？要是洗完澡了就能去，没洗的话，就不能去！”
    “我早就洗完了！”
    “那就跟哥一块去！不过得跟你奶打个招呼！要不你奶等会找不着你人，会急死去的！”
    没有拒绝小家伙的跟随，只是提醒了他一下，得跟家里人打个招呼。
    没想明白之前，刘劲山倒是想避开别人的视线。
    现在既然确定了自己，确实拥有了那种沟通植物的能力，那么避不避开人，也就无所谓了！
    小家伙是个什么意思，刘劲山倒心知肚明。
    这家伙，在自己回来的这段时间，只要一放学，就跑自己家里来粘糊，逮着什么都问。
    要不就缠着自己讲讲外面的事情，不过不讨嫌，挺招人稀罕的！
    懂事！
    让人心疼！
    留守儿童！
    十九叔两口子常年都在外面打拼，而外面的收入，却不足以让这个小家伙随同。
    一个是学校不好找，另一个是费用，更是负担不起。
    没办法之下，只好把这些小家伙，扔给了家乡的老父老母照看。
    大脚杆子村里面，这种留守儿童还有十多个，都是同样的情况。
    这些小家伙，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同他们在一起待上几天。
    都是挺懂事的孩子！
    没有几个叛逆的！
    “奶！”
    “干啥？”
    “我跟山哥去水库边上乘凉了！”
    “去吧！去吧！别玩太晚啊！你山哥的脑袋瓜挨不得露水！
    你到时候看着点，要是感觉到地上的草尖上有了水珠子，就要提醒他赶紧回来！”
    屋里传来的声音有点打颤，不过刘劲山也没在意，兴许人家是在忙什么，这才显得有点接不上气。
    “好嘞！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
    …………
    一大一小，晃晃悠悠！
    来到水库边，在草地上坐下来之后都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水库的水面上，升起的那些水雾。
    坐人的这头是水库的尾巴！
    天还没黑，暂时还能影影约约的看到一点点远处的大坝！
    “山哥！”
    “嗯！”
    “你那会考大学难不？”
    “怎么这么问？你学习不好？”
    “不太好！外国话跟不上！”
    “你才初一吧？怎么就跟不上了？”
    “我也不知道！这次月考才考了六十多分，要是这么下去，到了初三考高中的时候，我估计会没戏。”
    “那你跟山哥说说，你觉得有哪些地方跟不上？”
    本来刘劲山就感到奇怪，自己可是比这小子大了快一轮。两个人之间，应该是没有共同语言的。
    可这个小家伙，自从得到自己回来的消息以后，就一个劲的往家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转过头来的刘劲山，看着坐在身边的这个小家伙，真的有点心疼。
    这孩子，真懂事！
    想提升自己的外语成绩，可又觉得附近，没有一个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来教他。
    知道自己回来以后，就来自己面前晃悠，直到现在，才表达出他自己的意愿，想让自己教他。
    “我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要是知道得话，我也不着急了！”
    听到身边的小家伙，语气中充满着垂头丧气的意味，刘劲山那是直接无语。
    “我勒个去的！你怕是个小糊涂蛋吧？
    上学上到现在，竟然连自己究竟有哪些地方没搞懂都不知道？”
    “确实没想明白！”
    低头的刘尚武，小脸通红的承认道。
    “你确定你是真上学了？而不是把妹去了？”
    刘劲山无良的说道。
    刘劲山的打趣，使得身边的小家伙白眼连翻。
    “别教坏小孩子！”
    郁闷，却无可奈何的刘尚武，除了冲着这个没羞没臊的同宗大哥翻翻白眼之外，也没了其他的反应。
    把妹？
    哪里来的妹子嘛？
    全是一水的嫩竹芽儿咧！
    “你真不是上外语课的时候，去想哪个小妹子长得漂亮了？要不怎么会弄得自己，到底是哪里没学好都不知道呢？”
    眉头一挑的刘劲山，看向身边的半大小子一脸好奇。
    老早就听说现在的这批孩子早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山哥！”
    “咋啦？”
    “你太污了！”
    本来一本正经地刘尚武，突然冲着刘劲山做了个鬼脸。
    小脸有点红！
    应该是在发烧！
    “污你个大头鬼！那你自己说，你上英语课的时候干嘛去了？”
    胆儿挺肥！
    竟然敢说你哥我堂堂正正的大学生是个污星！
    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尚武，刘劲山突兀的抬手一个爆指，弹得身边的半大小子一阵呲牙咧嘴。
    “真没干嘛！就是老师教的时候，我好像跟不上。
    下课以后，我又没有去问老师，一来二去的，就成这样了！”
    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被弹个正着的脑门，迎着身边堂哥望过来的眼神，刘尚武委屈的说道。
    “你外语老师挺漂亮？”
    “嗯！”
    “哦豁！看上你外语老师了？”
    “你个大污星！说啥呢？我就是不好意思去问！”
    看着眼前瞬间满脸通红的小家伙，刘劲山瞬间懂了！
    小家伙，这是小男子汉的心情在作祟，没学好，还不好意思去问老师，抹不开小脸！
    上学期还没事，到了下学期的时候，经过段考一测验。发现自己跟别人的差距越拉越大，着急了！
    “你个小屁孩还嘴硬，竟然说你山哥是个大污星。
    那你说说看你山哥能怎么想？
    弄不明白的地方不好意思去问老师，你还不能去问你同学？”
    “问他们？那多丢面子！”
    满脸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刘尚武傲娇的说道。
    “你个熊玩意儿！问同学你觉得丢面子，问老师你不好意思，考砸了你就不丢面子了？”
    小家伙这话一出，刘劲山的身子往后一倒！
    我勒个去的！
    还那多丢面子？
    你这意思是说，以你现在的这种情况，你就不丢面子了呗？
    这都什么逻辑嘛？
    真弄不明白现在的这些小孩子，脑子里面成天都在想些啥？
    “我就是知道现在的面子丢得更大，所以才找你来求救的嘛！
    你弟我可是班上的学习委员！
    学习上的事情，他们问我那是理所当然，要是我去问他们，那不是显得你弟我无能嘛！”
    神特么的无能！
    特么的，这就是那该死的官僚主义思想在作祟，真是害人不浅咧！
    屁都不是的小破官，还在那里拽文，哎哟！那不显得你弟我无能嘛？
    可不就是无能么？
    你的这种情况真要说起来，而且还是德不配位呢，你以为啥啊？
    想是那么想，可刘劲山的嘴上却没有再去打趣小家伙了。
    不为其他！
    就冲小家伙的这份聪明劲，刘劲山也想帮他一把。
    机会都是留给聪明人的！
    小家伙不说，自己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难处，既然说了，那就在自己的能力之内，能帮一把就帮他一把！
    毕竟能够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从而寻找外援进行补救，小家伙将来的出息，应该不会小！
    “没事！趁着山哥还在家，你明天放学以后，带着你的两本英语课本上家来，山哥给你看看。
    到时候，山哥给你捋捋！”
    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刘劲山收起了继续打趣的心思。
    “那就谢谢山哥了！”
    “你个臭小子，山哥一回来，你就老往家跑，不就是想让山哥教教你么？”
    听到小家伙的这声谢，刘劲山不禁哭笑不得！
    假模假样的玩意儿，有这聪明劲，怎么就学不好外国话呢？
    “嘿嘿嘿！这不是没办法么？
    这十里八村的，就属你的学历最高，而且又是大学生，这些知识你肯定没忘，要是不找你的话，我也不知道去找谁了？”
    刘尚武笑得有点腼腆！
    可那双眸子却晶亮。
    这脑袋瓜绝对聪明！
    可能是没有找对方法，一步没跟上，后面的就步步跟不上了！
    “行吧！你说的也没错！加上山哥在学校的时候也干过家教，对于你们现在所学的这些知识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不过山哥教你的时候，你要是发现自己依然有不懂的地方，就要立马问知道吧？
    要不，你还是会跟不上学习进度的！”
    “好！”
    迎面吹来徐徐清风！
    确实凉快！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也没继续！
    水库里面吹过来的风，带点湿润，吹在身上，真能带走秋老虎的暑意。
    “山哥！”
    “嗯！”
    “你那时候，怎么会想到考农业大学？”
    “奇怪吗？”
    “有点！我爸他们老是在我面前说，将来考大学，就要考好点的大学，千万别学他们。
    一辈子都在这农村里面修地球，说是没啥出息！”
    听到小家伙这话之后再次转过头的刘劲山，迎着小家伙那期盼的目光，真不知道怎么说？
    要说什么高大上的理由？
    真没必要！
    想了想的刘劲山，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就事论事的说道：
    “哎！怎么说呢？你爸说得也没错，他那是为了你好，不想你也跟他一样的生活。
    这真没错！
    山哥就是个农村娃！
    咱们的祖祖辈辈，就是跟地里的这些泥巴打着交道！
    到了你山哥这辈，总不能还像老辈人一样，一辈子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死干对不对？
    上学，就是去学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的。
    然后用那些学来的知识，来改变咱们祖祖辈辈的这种生活境况。
    至少要让山哥的子孙后辈，不再像他们的祖辈一样，累个半死都是小事，却还一如既往的贫穷对吧？”
    这事刘劲山没有回避，这些话确实就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种地不挣钱的事情，刘劲山从小看到大。
    以前的农药化肥价格虽然没有现在的这么高，可是要交上缴。
    现在不用交上缴了，可特么的农药，种子，化肥啥的，却又死命的往上涨价，年头忙到年尾忙活一年，里外里竟然还是一回事，还是挣不着什么大钱。
    真特么不知道让人说啥好了！
    不对！
    现在种地更加挣不着钱，成本比以前可是高太多了。
    “那你的意思是毕业之后，还会回到咱们村子里来？”
    “那当然！”
    “你不怕大伯和大伯娘打断你的腿啊？”
    “你个臭小子，你怎么会想到你大伯和大伯娘，一定就会打断你山哥的腿？
    按你这意思，难道上了大学的人，就一定要远走高飞？”
    “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远走高飞，不过我爸他们的意思，好像是那么回事！”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
    “跟你一样，还是想回来吧？我也不确定！”
    “怎么说？”
    “我就觉得外面，不一定有咱家里好，我爸他们一年拼死拼活，好像也剩不下什么钱。
    还不如一开始，就在农村里面找点其他的门路。”
    “你这是嫌你爸他们，没把你带在身边么？”
    “不全是！是我奶前一阵犯病，都没人马上把她送到医院去。看到当时的那个情况，我难受！
    要不是大伯和大伯娘在家，我都不知道该去求谁？
    再说我爸妈他们，现在的收入在外也根本买不起房子啥的，将来还是得回到咱们村子里来。
    你说折腾个啥劲？”
    对于小家伙话里的迷茫，刘劲山是真不知道怎么去评价？
    说什么？
    说他父母不应该出去打拼么？
    那钱从哪来？
    说应该出去打拼么？
    可家里的老父老母，又靠谁来照顾？
    就像这小家伙说的那样，如果不是自己的老爸老妈在家，他奶出事，谁来帮他？他又能去求谁？
    等到他的父母赶回来，只怕老人还在不在世都要两说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话虽没错，可事实却挺残酷！
    都特么是被这狗日的生活给逼的！
    一些本不应该他这半大小子该操心的事情，现在却偏偏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能怪谁？
    能咋办？
    “那就按照你自己的心思来！
    要是想回来？
    到时候就跟山哥做个伴？
    要是不想回来了？
    那就在外面干出点名堂来！
    然后把你爸、你妈、你奶接到你的身边去，好好照顾。”
    “嗯！”
    “山哥！”
    本来看着远处，并且沉默了好一会的刘尚武，再次回头看着身边的同宗大哥，小声的喊了一声。
    看着山哥头上的那个网兜，刘尚武其实有点想笑的，可一直忍着，没笑。
    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人打破了脑袋，真怂！
    这也太没战斗力了！
    “嗯！你个小玩意儿又想问啥？”
    小家伙的一声山哥，再次让刘劲山收回了投向远处的视线。
    转头看向那双充满了好奇，并且略带笑意的眸子，笑着说道。
    “你们农业大学里面，都学些啥？”
    同宗大哥脸上的那份笑意，让刘尚武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要是自己的问题惹人烦，那就不是自己的本意了。
    就像这脑袋，是因为啥被人家开瓢的？
    这个就肯定不能问！
    问了？
    会让人不好意思的！
    “啥都能学！就看你自己的兴趣！”
    抬手揉了揉了小家伙的脑袋，刘劲山依旧笑着说道。
    “你呢？都学会了些啥？”
    对于山哥的亲昵，刘尚武并不感到排斥，挺享受。
    有多久没被人揉过脑袋了？
    自己都记不清了！
    “山哥学的是生物遗传专业！也就是说，只要是跟遗传方面有关的知识，都是山哥必须的。
    至于山哥已经学会了啥啊？
    一时半会的，山哥也跟你解释不清楚，总之学会了很多东西就是！
    比如地里的稻子，我们要怎么弄，才能让它们多结点颗粒？
    山里的油茶树要上什么肥？怎么去管理？才能让那些油茶树多结点果，然后让那些茶油果子里面多出点油。
    等等等等，这些事情都涉及到了生物的遗传知识，也就是山哥所需要去学的专业。
    要说具体的呢？
    就是山哥已经学会了怎么去选育种子！以及知道怎么去培育一些特殊的种子！”
    这话没毛病！
    刘劲山在学校里面，确实就是学习这些知识来着。
    见身边这个小家伙询问自己所学的专业，刘劲山并没有感到反感，而是尽量的组织一些他能听懂的语言，说给他听。
    能不能听懂是一回事！
    说与不说，在刘劲山看来，又是另一回事！
    “那山哥，你现在已经培育出来了特殊的种子吗？”
    听到同宗大哥这话，刘尚武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面，瞬间就充满了希翼。
    想都没想，就脱口问道。
    语气中的那种期盼，能让人心折。
    “还没有呢！山哥只是学会了怎么去培育一些特殊的种子。
    倒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去培育特殊的植物种子！
    再说培育拥有特殊属性的农作物种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不像你们小时候玩泥巴那样，加一点水加一点泥就能成的。
    这里面涉及到非常多的知识，比如母本父本植物的选拔，作物肥料的配比，生长气温的调控，光照强弱的控制等等，好多好多。
    这些事情，都需要一些特殊的仪器才能解决。
    而你山哥现在，什么都没有！
    所以，就算山哥已经学会了那些知识，可这一时半会的，也没有那个条件去进行研究的。
    不过等到山哥毕业以后，进了专业的科研机构，就能学以致用了。”
    迎着小家伙那明亮且希翼的目光，刘劲山苦笑着否定了小家伙希望得到的答案。
    同时也尽量详细的给这个小家伙，进行着解释。
    不是他家山哥不努力，而是学习跟实践，那完全就是两码事！
    刘劲山也知道，自己给小家伙解释这些玩意儿，小家伙十有八九听不懂，也理解不了。
    可没关系！
    就算他现在听不懂自己所说的一些专业术语，至少也要让他明白是怎么回事？
    小家伙的脑袋瓜可不笨，要是能够在自己的引导下，将来能够走上科学研究这条路，也不枉自己点拨他一番。
    虽然在他面前说自己一毕业，就能进入科研部门进行科学研究的这话，有点吹牛的成份在里面。
    可这并不影响刘劲山这番解释的真假。
    自己确实是学会了那些课本知识，也知道怎么去培育一些特殊的农作物种子，而且还取得过一些成绩，只是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现在也就是条件不允许！
    没钱没设备！
    要不，培育出一些特殊的植物种子，真没什么难度。
    当然，如果能够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沟通能力运用好的话，事情还真就不好说了。
    曾经说起来高大上的玩意儿，在现在的刘劲山眼里面，还真算不上什么？
    无他！所谓的培育农作物，说穿了不过就是一个优中选优的过程罢了。
    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培育！
    其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让自己培育出来的农作物，超过以前的父本母本。
    使得那些种植自己培育出来的农作物的人或者公司，能够增加一份额外的收入。
    而所谓的科学研究，实际上就是一种寻找，并且确定一些植物优良基因的过程。
    等到找到了！
    并且确定了！
    然后就是不停的把他们杂交试错，直到纸面上所规划出来的物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这事说起来简单！
    做起来其实不是那么回事！
    不简单的地方，就是你不知道植物的各种具体需求。
    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你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可现在，自己竟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植物的具体需求，这就让曾经不可能的一些事情，变得有可能了。
    就拿那蔸鸡窝子草来说！
    它说饿！
    那自己就喂给它东西吃！
    需要什么？
    就喂它什么？
    这样一来的话，肯定能够使得这蔸鸡窝子草长得健健康康。
    只要它长得健健康康，那么在植物本身携带的预判基因作用下，满足了它的各种生长需求，它就会自然而然的遵循自然规律，进行进化。
    只要进化了！
    这就等于是自己，培育出来了一种新的鸡窝子草！
    所有植物都是一个样！
    都是这么进化演变而来的。
    只要满足了它们的各种生长需求，它们就会自然而然的进行进化。
    那些所谓的良种之类，只不过就是一种在原种的基础上，通过人工的手段进行干预，从而产生趋向性进化，而且进化成功了的植物而已。
    整明白了！
    其实真没啥稀奇的！
    要说其中的区别，最多也就是进化的方向不同而已。
    比如：坐果率，矮化，强壮，抗旱，耐涝，抗虫害等等这些特性啥的！
    显性表述越多的作物，其培育的工作越是繁杂。
    难吗？
    难！！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难！
    难在哪？
    难就难在怎么去找到各种植物的各种需求！
    难就难在弄懂它们需要一些什么，才能使植株生长得完美，从而进行进化。
    可影响植株生长的这些因素又各种各样！
    所以，满足上述那些要求之后，你还要找出各种各样的影响因素，尽可能的阻止这些不利的因素，给正在培育的植株带来意外干预。
    一旦这些不利因素，对正在进行培育的植物产生了负面影响，那么就代表着这次的培育工作，会收不到预期的效果。
    育种是一个繁杂的系统工程，繁复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可只要知道了各种植物的具体需求，那么以上所说的一切，就变得轻而易举。
    需要什么给什么！
    所有的一切，就能顺理成章的朝着预设目标接近。
    听起来是不是挺简单的？
    是挺简单。
    前提是你必须，对这些植物的所有需求和生长习性了如指掌。
    有一丁点地方没弄明白，造成了疏漏，你前面所有的努力就得白费，自然而然，你所有的投入也就打了水漂。
    可谓是鸡飞蛋打！
    “还没开始研究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培育出来了一些特殊的东西呢？”
    听到身边同宗大哥这么一说，刘尚武不禁有点泄气。一双明亮的眼睛，也瞬间暗淡了下来。
    伸手扯了一把鸡窝子草，朝着远处扔了出去。
    扯断了的那些碎草沫子，在微风的吹拂之下，偏移了抛物线的落点，翻滚着飘向了远处。
    “尚武！你这样说话会没朋友的你知道吗？”
    本来听到这话的刘劲山，差点没被气吐血。不过看到小家伙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之后，不禁又有点啼笑皆非。
    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呢！
    要是搞科研那么容易的话，老师早就把那个什么超级魔稻给搞出来了。
    哪至于到现在，还在那里研究来研究去的。
    “我又咋滴啦？”
    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的小家伙一脸懵圈！
    我没说什么吧？
    怎么就会没有朋友呢？
    “呵呵！没啥！就是你这话一说出来，让你山哥脸上有点发烧。”
    那一脸我又说错啥了的表情，倒是让刘劲山忍俊不禁。
    倒也没有去计较小家伙的言语之失，再者小家伙说得也没错。
    从上学开始到现在都快毕业了，自己别说培育出来一些特殊的农作物种子，就连一些事情的边都没有摸着。
    那些月季花，自己虽然培育出来了一些特殊的植物属性，可那是花草，不是用来果腹充饥的农作物。
    可小家伙询问的，却恰恰就是那些果腹充饥的农作物种子。
    这让自己怎么说嘛？
    自己现在的这种情况，在小家伙的心目中，大概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没有培育出来一些特殊的种子，可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开始就没开始呗！
    你脸发烧个啥子嘛？
    我就是问问而已。
    如果你培育出来了一些特殊的农作物种子，我想找你买点过来让我奶去种，让她不那么吃力的同时，多挣点钱。
    这样我爸妈他们过年回来以后，看到我奶在家就能挣到钱，很可能就不会出去了！
    这样我奶要是再有啥事，也好有个照应的人不是？
    上次也就赶上我刚好在家，要不我奶没了都没人知道呢！
    山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刘尚武那突如其来的无助语气，让总以为自己已经可以顶天立地了的半吊子大老爷们刘劲山，心里没来由的一酸。
    也说不出具体是个什么滋味！
    心疼吗？
    有点！
    可怜吗？
    也有点！
    “你个臭小子说啥呢？跟你一比，山哥有点不如你了！
    至少山哥，就没有你想得这么远，也没你这么懂事！
    至少山哥到现在，还在花着你大伯大伯娘挣的血汗钱，而你呢？现在就想着怎么帮你奶挣钱了！
    不过山哥答应你，只要山哥好了以后，一定最快培育出来一些特殊的农作物种子，然后拿来让你奶种，让你奶多挣点钱。
    等到你爸妈他们回来以后大吃一惊，最好让他们明年也不出去了！留下来在家陪着你奶和你！”
    刘劲山让这同宗的小老弟一番话，差点没说出眼泪。
    特么的，这个小崽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真的么？”
    “真的！山哥向你保证，一定培育出来一些特殊的种子，让你奶种了以后挣大钱。”
    看着一脸希翼小脸，搂过小家伙的肩膀，手臂用力的紧了紧，然后松开以后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说道。
    刘劲山刚才的话，倒也不假！
    总觉得自己跟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比起来，真的有挺大的差距。
    自己还在花着父母的钱呢，而眼前的小家伙，却想着怎么帮家里挣钱了！
    这就是差距！
    意识上的差距！
    这会的刘劲山，觉得自己应该快点干些什么？至少，不能让这孩子的一片孝心白费。
    人家刚才的话里话外，根本没有什么过份的要求！
    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培育出来一些特殊的种子而已。
    如果自己培育出来了一些特殊的农作物种子，他想买点。
    仅此而已！
    而出发点，仅仅只是想让他奶能够多挣点钱，然后让自己的父母过年之时，回来看到之后不再有出去的打算。
    其目的，就是想让他父母，在他奶奶有个意外的时候，能够及时的进行救治。
    挺纯真的想法！
    可特么的……有点扎心！
    自己的老爸老妈，之所以没有像其他人家的父母一样，一直背井离乡的在外面拼搏。
    而是早早的回来待在了农村的老家，守着爷爷奶奶过日子，肯怕就有小家伙所期盼的这种原因在里面。
    十有八九就是怕哪一天，爷爷奶奶突然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一下子没了都没人知道。
    自己呢？
    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真心实意的想回来么？
    还真不好确定呢！
    老天爷在这个时间段，突然让自己拥有这种逆天的能力，是不是也希望自己不要离亲人们太远？
    或许～～～
    真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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