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魔族城堡

    妇人大为惊讶，怒斥道：“你们是要背叛你们的主人吗？！”
    可那些魔族战士像是听不到她的话似的，上来就挥舞着利爪对其进行攻击。妇人只好先选择躲过他们的攻击，这一躲将白晨从困境里解救了出来。
    这四个魔族战士虽然追着妇人一顿猛攻，逼迫她只得不停地后退，不过并没有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但对方想要摆脱掉他们的围追堵截也十分困难，一时间竟陷入了僵局。
    “你是哪里找来的四个帮手？”白晨喘着粗气说，突然出现的妇人差点害他受了重伤。不过伏唯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伏唯被打倒在地后就一直趴着，面前躺着一大滩血迹，缓了好久都爬不起来。原本有伤的他伤势再度加重，已无法再战。
    “你忘了，我是真墟后裔啊！”百宝此时快步奔向与魔族战士交战中的妇人，一边走一边说：“我所拥有的，是沟通灵魂与现实的能力啊！”
    白晨兀地笑了，说：“对了，差点忘了你是个真墟后裔。自从你受伤过后，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你拿出这门本事了。”
    真墟后裔，是魔族懦弱君主真墟的后代。这一脉的魔族人是魔族中单体作战能力最弱的，比较于帝恶或穷的后裔，以及由魔域内灵气幻化成的新魔都很难称得上强大。但他们有一个与生俱来的特殊战斗能力，那就是沟通灵魂与现实的能力。这种能力通常来说只要他本身血脉足够强大，他可以召唤出一切已经死了的事物为其作战，不管是他是过去一千年，一万年，十万年，还是百万年，都能将他的灵魂带回现实。
    这种能力按照实际用途分为两类，一是引灵，二是通灵。引灵比起通灵要简单，它几乎不会耗费太多的法力，主要是针对还在现实中被禁锢的灵魂的，但化身为祟后即不受控制。通灵所针对的就是已经落入地狱中的灵魂，通过用通灵之门将他们带回现实。被带回现实的灵魂通常会自动与施行者立下契约，并为其作战。不过在终结施行者召唤的意愿后，他们就会返回地狱，等待下一次的唤醒。能通过通灵召唤出多强的战士，取决于施行者本身的血脉与法力，只有血脉与法力足够强大，才能召唤出真正强大的帮手。但可惜拥有顶级血脉太过稀少，大部分的真墟后裔的帮手并不能帮助他们战胜敌人，因而才被称为最弱小的一脉。
    “白毛，帮我拖住那只魔兽！”
    白晨调整一下呼吸，立即手持魔剑冲向息，同时大声喊道：“放心，这家伙就交给我吧！”
    原本看到自己的母亲被围攻，息早就怒不可遏，在白晨冲过去的时候，他也正冲过来。只见他张开骇人的血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后腿一蹬，直直扑向白晨。
    白晨瞬间停住脚步，嘴角微微翘起，手中的魔剑横在身前一转，顿时在面前多出一道结界。息庞大的身躯所带来的冲击力旋即疯狂涌入结界，但白晨居然纹丝不动。
    “看来你的智商不高，只懂得一味横冲直撞，这样的招式，我可不会吃第二次。现在……”白晨握紧魔剑，将其一曳划向身后，作出蓄力的姿态。此刻他目光突发寒芒，手中魔剑扬起万丈红光，直接印在息巨大的虎头上，将其一下撞飞出去。
    “给我滚吧！”随着白晨的一句厉声嘶吼，那道红光竟将息重重顶到石壁里，直到将墙壁完全破开，一路突破城墙，露出一片来自外面的白光。这一击，他一下子将息打到城堡之外。
    看着墙面出现的巨大窟窿不停地冒着飞尘，白晨眯着眼睛微微喘息，握紧魔剑的手已是微微颤抖。这一招同样耗费了他大量的法力，而且他还能感觉到这一击作用在息身上虽然看似造成了巨大的震动，但并没有带给对方太严重的伤害。
    果然，等到尘气逐渐退散，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就在巨大的窟窿里亮起来。
    白晨与息还在鏖战的时候，百宝已经赶到那个妇人附近。只见他大喊一声“停”，那四个魔族战士立刻停下攻击，退后两步，分别站在妇人的四个方位，保持将其围住的姿态。
    “女伏，放弃吧，这是不会有结果的。”百宝放慢脚步，他花了好一番心思才回忆起对方的名字。
    魔族战士们停下攻击后，女伏也平息下来。见到百宝朝她走来，她几乎是咬着牙，带着怒气说道：“我早已说过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为何非要管我？！我们母子好不容易离开魔域，本想着以人类的身份生活，不闻世间万事，却为何不管是神族还是你都不肯放过我们！”
    “你还记得上一次我们相遇的时候么？”虽然女伏的状态很不好，但百宝还是尽可能地平和地跟她对话。“我知道你在乎的只有你的儿子，我当初也想过要帮他找回自己，可我失败了。”
    “失败？”听到有关息的话题，女伏愤怒的神色变幻成紧张，瞪着眼睛看向百宝。
    百宝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他的魔魂从出生时便已缺失，当残缺的魔魂无法支撑起强大的力量，他只能化为魔兽。这是不可逆转的，连我也没有办法。”
    “魔魂没有修复的可能吗……”女伏呐呐地说，目光有些呆滞。
    “受伤的魔魂尤可恢复，但缺失的魔魂却难以修补。女伏，你应该清楚。”百宝继续说，“所以你现在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回去永恒夜吧，让你的灵魂安息，也让他走他自己的路。别再让自己继续堕落，再这样下去连我也救不了你。”
    沉寂。百宝说完后，女伏便就陷入了沉寂。她低着头，身边黑气缠绕，有些阴森可怖。
    百宝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就是女伏的堕落程度远比他想象还要深。
    “别再堕落了！别变成自己最厌恶的样子啊！”他急得大喊。
    “大人。”女伏抬起那双赤色的瞳子，脸上忽地裂出数道裂缝，鲜血缓缓流出，整个人已经与恶鬼无异。
    “我曾学习人间学问多年，学到天道一词。天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诸如世间万事皆有定数。这么多年来，我守着息儿，战战兢兢，担惊受怕，殊不知天道早已给我们定下了死局。我们逃离魔域的枷锁，却不知还有更大的枷锁在等着我们。可我不认命，更不信什么天道！息儿的魔魂，我来给！”
    话音一落，女伏张开血爪，将身前两名魔族战士一划成碎片，直冲向百宝……
    这边白晨同样遇到了麻烦。息在连续两次扑向白晨失败以后，自己也学得聪明起来，没有再贸然冲上去。他站在那个巨大窟窿里，猛地吸气，俄而爆发出一声巨大的虎吼。巨大的虎口里无数的狂风送出，仿佛在将城堡外的风尽数穿过他的躯体送进墓室里。狂风扫起地上的层层碎石，卷成龙卷，带着凶猛的气势向着白晨而去。
    白晨在狂风中眯着眼睛，咬着牙勉强站定，手中的魔剑愈发通红，像是被灼烧过一样。他手腕一抖，魔剑顿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
    “一剑……杀神！”他猛然将手中魔剑推出，魔剑即如同一道红光穿过面前的龙卷风，将其一分为二的后，剑刃几息之下便刺穿息张开的巨大血口，从后脖的位置穿出，带出一大股黑血。
    魔剑重新回到白晨手中，剑刃上的黑血从漆黑的剑身上快速地渗进去，在剑锋上掠出一道寒光。再看窟窿里的息，在被白晨一剑刺穿后，逼得他再退了几步，这下白晨才有空间去看百宝的情况。
    百宝陷入了困境。彻底化为恶鬼的女伏一心要取他性命，百宝一面后退，一面指挥着剩下的那两个魔族战士替他挡下女伏的致命攻击。女伏的攻击太盛，几下之下就把面前的魔族战士撕成了碎片，遍地四处是残肢。不过百宝也不是毫无办法，他低喝了一声：“起！”
    地上的残肢居然自己组合起来，重新变成四个魔族战士挡在女伏身前。这下彻底把女伏惹毛了，她露出锋利的獠牙，两臂上长长的白色长袖如两条飞舞的白蛇一样将身边的魔族战士们牢牢缠住，慢慢地收紧，从他们身上顿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骨裂声。
    白晨赶紧跳到百宝身边，说：“怎么搞成这样？”
    “她已经疯魔，不可救了。”百宝皱着眉头摇头说。
    “我早就说过你那一套不管用，对付这样的怪物还是武力更实在。”白晨扬起魔剑，就要冲上去时被百宝拦住，“再等等。”
    百宝知道这四个魔族战士的战斗力不高，用他们来对付那妇人原本就没打算能打败她，而是要利用他们为白晨创造更好的时机。
    女伏终于不耐烦了。只见她将长袖瞬间收紧，顷刻间将那些魔族战士化为黑色粉末弥散于空中。
    白晨抓住的就是这个瞬间。就在这个瞬间，他冲开粉尘，手中魔剑锋芒毕露，直达妇人身前，在其惊讶的目光中穿过她的身体。
    “去死吧，怪物！”
    魔剑带来的冲击将妇人撞进墙里，落下，脸上已尽是血斑。她颤抖地看着自己同样血迹斑斑的双手开始变得若隐若现，不禁有些慌张。
    不过白晨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就被一个虎爪扇飞出去，魔剑也因此离手，插进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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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