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魔道祖师续篇-晦夜第三  第277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释义：昏夜；黑夜。
《管子·小匡》：“寡人不幸而好田，晦夜而至禽侧，田莫不见禽而后反。”《海内十洲记·炎洲》：“有火林山 ，山中有火光……晦夜即见此山。” 清百一居士 《壶天录》卷上：“黑者色甚晦，暗如泼墨，盖即晦夜之月魄也。”
晦日之夜。
唐皎然 《晦夜李侍御萼宅集招潘述汤衡海上人饮茶赋》诗：“晦夜不生月，琴轩犹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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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承上文
灵器，顾名思义，是需要凭借灵力方能使用的器具。在使用时，将灵器的力量附加于自身，借以提高自己的战斗力。
不论是玄门子弟还是无门散修，在顿悟武学门径以后，便会寻找一个与自己灵性相合的灵器，通常情况下或是购买或是由他人赠予。
灵器可忠于一人，亦可忠于多人。但并非是个人拿到一个灵器就能驾驭的住它，越高级的灵器就越难让它听从自己的意思，就跟人一样，有的甚至还有脾气。
不论是购买还是他人赠予，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求得一个灵器并不代表他就会比厉害多少，因为谁也不能肯定，自己现在拿着的是否是最合适自己的。
再好的灵器如果与你本身的灵性互相排斥，也无法产生好的作用，反而会影响自身。
拿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倘若硬要让聂怀桑去继承聂明玦的灵器，那么结果只会有两种，要么身体无法承受，要么会被霸下反向攻击。
如果一脉都是以血缘之亲继承灵器，那么这一类的灵器大都攻击力惊人。承袭之人自身修炼的等级越高，灵器的的效果也就越好。
得到一个灵性相合的灵器，再持续以精气和念识温养之，那么寻常的法术其威力就会随之倍增。所以，在此生可能的情况下，所有的修士都会尽量地追求更强大的灵器。
至于灵器是如何产生，如何制作的，除了魙古城之外，当世也只有少数潜心修习储灵之法的宗派知晓。
其中能称得上至尊级的灵器，其制作方法也因魙古城的毁灭失传已久。
百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那个遗落在世间的宝物就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这东西和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除了灵威极盛之外，还能通过控制靠近它的人。
天色突变，在极短的时间里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云端之上最后一抹光正在慢慢湮灭，云絮快速流动着，最后化成一片惨淡的灰。昏星从树梢上吊了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在悄然弥散。
浪小九看着魏无羡浑身散发着煞气，紧张得连话音都颤了起来，迭声道:“魏公子……魏公子好像不太对劲啊，他……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一旁的抱山抬了抬眼帘，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
浪小九没理她，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然后下意识地推了推月随风。
郁痕道:“无需紧张，臭小子不过是被那灵器暂时蛊了心智而已。”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嘶哑，脸色看上去好像变白了许多。
蓝忘机整个人好像都震了一下，伸手刚想去碰他，忽听得抱山在一旁轻轻地道:“真像啊。”
蓝忘机道:“什么？”
抱山盯着他的侧影看了一会，再开口，语气已而柔和了不少:“那时候蓝安和我们几个一起游曳江湖，除魔卫道、救人无数……想起来，若是能再与他再多待一天，明天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半边干枯的脸好像笑了笑，又好像身上带了一点说不出的悲意。
“可如今，除了一座坟头，什么都不剩了。”
伤怀于故人已殁的一场繁芜，伤怀于那不可或留的前生昨日。
那段没有结局的情，须得她用几辈子来背负。
蓝忘机沉默了片刻，即便是他，对这种百年之前的事情也不了解，到现在，能回忆起说得出蓝安旧时风华笑貌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抱山打量着蓝忘机，眼神悠远而又宁静地看着蓝忘机手中的那柄剑，竟显出几分说不出的平和恬淡来，仿佛就连那把剑也和蓝安生前的佩剑重合到了一起。
只听得魏无羡忽然开口道:“他是蓝湛，不是什么蓝安。你别在那里……”
他话音顿住了，胸口有些发闷，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似的。他飞快地抬眼看了蓝忘机一眼，用力咽了几口唾沫，好不容易才把那股子恶心劲儿给压了下去。
蓝忘机道:“魏婴，你怎么样？”
魏无羡坦然笑了笑，道:“一帮鬼魅把我缠的太紧，差点害我大开杀戒。”
抱山猛地咳了几声，半只手缩进袖子里，动作似乎也越来越慢。
郁痕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置这东西吧？”
抱山极轻极轻地笑了一下，道:“我几时说过有破解之法，难道我不是和你们一样，今日也是第一次看见它的真身吗？”
阵眼中一股红气涌动，发出滋滋的声响。
魏无羡道:“我去试试。”
抱山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惹祸上身的好。”
魏无羡道:“你什么意思？”
抱山道:“你以为你如此大义，那些人就会对你改观把你当成好人吗？说不定最后还会说这里是夷陵老祖的秘密基地，在背着他们偷偷炼制什么害人的东西。”
魏无羡道:“我压根不在乎他们怎么说。他们愿意怎么编就让他们编去好了。”
抱山道:“你自己不要名声，难道也要姑苏蓝氏跟着你一起声名狼藉吗？”
魏无羡道:“我……”
抱山表情漠然地盯了他一会儿，道:“那些人尽可能地装成好人的样子，其实和谁都没有感情，无心偏安一隅，随时随地准备捧高踩低，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小子非要跟他们硬着来，这样的刺儿头一日不除，他们怎么可能安得下心。”
听完这段话，魏无羡的神色倏地凝固了一下，敛起嘴唇，半晌，他才笑了笑，摇了摇头。
笑容里带了一点微妙的自嘲，还有一丝无奈。
郁痕道:“这一点上我赞成她说的，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们，你们二人就不要插手了。”
蓝忘机道:“事急从权。恕忘机不能从命。”
郁痕紧皱着眉头，转过头呵斥道:“你怎么也跟着脑门一热，还嫌自己身上背的事不够多吗？”
蓝忘机道:“魏婴既已入蓝氏族谱，就是姑苏蓝氏的人，肃清祸端自当义不容辞。”
抱山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似乎十分称意他的回答。
月随风道:“现在说些有个屁用！这东西就要出来了！”
那灵器散着不吉的凶光，不知何时将他们困在了一处，一道道红色的符印自结阵的丝线上凭空而现。
魏无羡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阴虎符，心里忽然不着边际地冒出一个念头来。
这个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蓝忘机的余光看见魏无羡的动作，急声道:“魏婴，你做什么？”
魏无羡道:“蓝湛我问你，灵器的主人若已亡故，且旁人无法直接镇压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蓝忘机道:“消灵或者破灵。”
魏无羡道:“这灵器储蓄的灵力非同小可，即便我们几人一齐分担，也免不了有爆体身亡的风险。”
蓝忘机道:“你想用阴虎符破灵。”
魏无羡点点头道:“反正留着哪一样都不是好事，不如一起毁灭，无论毁掉哪一个都不亏。”
郁痕道:“好，我来帮你。”
百里芳华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妹妹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下意识地向自己胸口探去，发现那本花经已经不见了。
她不动声色地在百里芳音消失的方向凝神扫了一圈，发现地上有一条深深的拖曳痕迹。
百里芳华道:“……”
抱山突然走到她身边，道:“你在药里做了手脚吧？”
百里芳华心中咯噔一下，眼睛一转，勉力挤出一个笑容，道:“你在说什么啊，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你敢骗我！”抱山扬手就要往她的头上劈去，却被魏无羡给截住了。
魏无羡顺势查探她的脉象，道:“不过是封住灵墟而已，用不着杀人吧。”
“呲呲呲——”
这时从结阵方向传来一阵细不可闻的声响，那紫金葫芦的底部隐隐闪过一丝光芒，数个极小的朱色符文，似在呼吸一般，缓缓闪动着。
在魏无羡看来，能跟“至尊”两个字挂上钩的灵器，一定是很霸气，很威风的大物件。
而结阵中心的那个灵器，只是一个不及半个巴掌大的紫金葫芦。
魏无羡的眼神更加诡异了，心道:这东西若不是威压逼人，就算是放在葫芦堆里也看不出来。
难道当年就是这样蒙混住岐山温氏的？
郁痕道:“小子，你当心点。看上去越简单的东西，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魏无羡点了点头，将阴虎符执在掌心慢慢向紫金葫芦里面推。
一股气流在无声无息地缓缓转动，只是没入一角，魏无羡的手就徒然地顿在半空中，任他怎么推，阴虎符也纹丝不动。脸上的笑容倾刻间便消失不见了，他只觉得自己被一个未知的死物给盯上了，从头到脚慢慢凝聚起某种说不出的深沉而森冷的杀意。
蓝忘机注意魏无羡目光不善，淡色的瞳孔刹那间缩了一下，赶紧起手注灵，帮他嵌入阴虎符。
魏无羡只觉得眼前好像有无数鬼影尖叫着迎面冲向他的脸，身体被煞气连续穿击数十下，灵墟被险恶的杀意所激，险些让他从半空中掉下去。
蓝忘机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这才稳住身形。
郁痕神色一凛，脸色急剧变换，以他的眼力，居然也没能完全看清那葫芦是如何动作的。
魏无羡的背后浸出一点冷汗，心里疑窦丛生，发觉抱山对于这件灵器的估量，原来并不准确。
这东西……恐怕集的绝不止魙古城死去的亡灵，还有葬送在众多一品灵器下的生魂。
单是这一条，就已经让他大吃一惊了。
这凶物还不及他脱手突然将他和蓝忘机一并往阵眼里面吸，如同被韧性绝佳的蛛丝绑住一样，束缚在空中无法动弹。
一股股黑烟从阵眼下方顿起，发出滔天气焰，大有势不可阻的趋势，几欲吞噬眼前的一切。
丝线上遍布的符印立时幻化出无数鬼影的脸，几息之间又叠加了数倍。
若在平时，魏无羡自信还能通过趺坐入定来控制，现在一边是耳中鼓膜欲裂，一边心中烦闷难静，心神大感烦恶，再这样下去，被折腾出心魔都有可能。
他看了一眼蓝忘机，正要说话，身体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紧紧地束缚住，甚至连说话都提不上气。
一道银白的剑光冲天而起，无数道凌厉的剑芒带着刺骨的杀意纵横虚空，转眼之间已击向阵心。
一缕缕细如发丝的黑烟从阵心深处弥漫而出，转眼间聚成一团，将避尘整把吞入，然后骤然弹出直直地插在旁边的石头上。
蓝忘机召剑破阵不成，只得暗中施法，想要破坏那些印文，却发现没有作用。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轰然向他袭来。
“小子！摒除杂念，紧守心神！”
郁痕眼中露出一道异光，急急勾出断音，欲以阻止煞气成型，那琴音竟是突然哑涩被消了音。
一股滔天的煞气从葫芦中喷薄而出，顿时数以千计的惨叫声回荡天际，一个个摇摇欲坠的苍白身影向二人袭去。
一股血脉上的威压逆转了二人的灵力走向，犹如一只只幼小的活物，自他们的经脉中钻入钻出，那种由内而外的空虚，令人难以忍受。
魏无羡顿时心神剧震，只觉灵墟处传来一阵难以形容地剧痛，口中猛地吐出一口精血，咧嘴一笑道:“蓝湛，今日你我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蓝忘机的嘴角渗出一道血痕，沉声道:“与你一起，死亦无惧。”
魏无羡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抱山忽地一动，周身光芒大炽，看来灵墟已然释放。
对于那些自天空落下的黑光，她看都不看一眼，右手抬起，朝着阵心一点而去。
郁痕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你干什么？”
抱山双目一凝，看向天空，沉吟少许道:“我可不能让他的后人死在这里。蓝安他会怪我的。”
火光映红了她的脸，那张半枯的脸上拢上一层说不出的坚毅之色，却又带着孩子气的脆弱和恳求。
冷无心失声大叫道:“师父！不要！不要！”
抱山眼睛一闭，突然足尖向下一踏，一手抓着紫金葫芦一手抓着阴虎符，蓦然跳进了阵眼中心。
一声刺耳的呼啸声中，她的身体轰然爆开，幻化成一片金光，赫然消失不见。
“不！！！师父！！！”
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天际。
与此同时，阵眼之中传来阵阵隆隆的巨大声响，好似这天地，就要坍塌一般，不久后便安静下来。
一道道炫光，如惊雷般的涌上高空，那些黑色的煞气瞬间轰然溃散，化为虚无，露出一片百年来从未出现过的清明天空。
在闪动着的无比耀眼的光芒下，抱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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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未完待续……
日暮竹影长
林间舞霓裳
一曲添香酌
琼华衣袂成双
弦动风影晃
唱一曲离伤
辗转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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