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JOJO！（十章合一）

    在网络技术及卫星监控技术都已经发展起来的世界, 能不上天就不上天，要去意大利，助手入侵了日本的航空系统，用伪装的身份弄了两张去往那不勒斯机场的机票。
    23点50分，两人上了这架波音777法国航班, 从羽田机场出发, 需在天上飞上一夜, 次日中午到达。不差钱的助手买了最贵的服务，在机场，不但有专门的贵宾休息室，安检也是单独的。楚则的面具只在安检的时候摘下过, 对方专业素质极强，只呆住了一会儿，很快回过神来, 还说了句抱歉。甚至友善的提醒，飞机上，口罩和帽子比面具更低调——其他艺人明星也都会这么做。
    对，在这个世界，他还是个出过道的公众人物。
    楚则轻叹一声。
    带上口罩登机，空乘微笑着引导二人去到头等舱豪华间。法航的豪华间以私密性与舒适度著称, 内壁是柔和的暖色调为主, 可手动选择光线。沙发座椅拉开, 座椅就成了一张柔软的床, 虽窄小, 躺下一个成年人却足够了。
    床脚有半张桌子，像是大学常见的床上桌。桌肚可以放脚，脚底朝着的那面墙上，还有一些以供电子产品充电的插座和数据线。桌上有可以使用的笔记本电脑，当然，你也可以让空乘把它收起来。
    每个单间都有厚实的帘幕，解开皮质束带，拉上帘幕，这里便成了个安安静静的小天地。
    空乘走后，沙见离开了座位，去到了楚则的那间。
    楚则看着他，“怎么过来了？不觉得挤吗？”
    他已经将座位拉开，现在整个人躺在床上，身长腿长，两腿搭上床尾的桌子，就已经将床占满了。
    沙见一进来，果然显得空间更小。
    楚则看着他，还是起身，给他挪了个位置。
    沙见没有坐，开门见山道：“你让伊万回来这个世界，是来查什么的？”
    楚则微叹。他知道，这句话，是他终于愿意和自己好好聊聊了。
    “查他自己的死因。”
    沙见没有说话。
    “查的方向对吗？”楚则补了句。
    伊万·斯宾塞，原天网个人竞技冠军获得者，联盟的顶级杀手。这样素质的人也会不知原因的死在异世界......既然沙见是救人的那一个，那杀人的是谁？
    这幅透明的样子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楚则摘下口罩，“你知道他的死因？”
    沙见摇头：“我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他的尸体。复活他之后，他就自己变透明了。”
    伊万死过一次，相伴相生的助手销毁了。沙见赶过去的时候，助手正在消散，自毁时聚集的力量凝成最强的空间束，将周围的一切摄录下来，穿给了亿万光年之外的联盟总部。
    所以，出现在最后的影像中的他，才被误认为是杀害伊万的凶手。之后联盟发布A级通缉，还没来得及离开第一个世界的楚则终于收集够能量联络上总部，得到了这个消息。
    那时沙见还没被坑，没戴上这坑爹的警环，助手还能用。他能天然吸收能量，从没为能量发愁过，自然也就知道了那份乌龙通缉令。开始听助手说的时候，差点没把水喷出来，大骂了声靠！可冷静想想，自己已经是逃兵了，再出声解释也太傻了，还会暴露位置。债多不愁，就这么认下了。
    想着，又忽然觉得好笑，“我没有杀人，我救了人，难道你还要给我奖励？”
    “你觉得？”
    “我觉得可以。”
    楚则没说话，只默默的看着他。沙见脸皮从来没薄过，自顾自的坐上床，“队长，跟你说个事。”
    “什么？”
    “我们合作吧。”
    两人对视，沙见笑眯眯的。
    “我所有的手段都用尽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你遣送回联盟吧。仔细想想，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们不一定非要是敌人。”
    楚则：“是不是敌人，从来不取决于我。”
    沙见：“我当然会表现出我的诚意。”
    楚则：“合作的基础是目的一致...”
    沙见补充：“或是不冲突。”
    楚则望着他：“你的目的是什么。”
    ......
    沙见笑了声，打破沉默：“联盟的目的又是什么。”
    常言，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统领百万之众的联盟第三军军长，联盟授勋上将军，孤独之海星系战场总指挥！楚则的荣耀永远在战场，在手下掌着千军万马于两军阵前对垒的时刻！排兵布阵的机甲群，众团、连队行进路线，掌大局定策略，......他应该带领一次战争走向胜利，去结束一个硝烟纷飞的战场——而不是出现在只有四个人的小队中。
    的确，论单兵作战能力，联盟少有比楚将更厉害的。可初次冲击第四维度，探索异世界古文明，传送异世报告......怎么看都只是探索性任务而已。不派几个专业侦察兵，要领导力的话，派个连长行不行？
    其他人，军医还能说的过去，刺客是什么意思？让他去刺杀谁？一边说着不能在异世界杀害别人，怕引来时之政府，一边又将联盟最顶尖的刺客纳入名单？
    还有奥琼那个笑面虎。商会总董事会代表，联盟公认的亲善大使，外交员。让他过来，不会只是怕小队缺钱吧。
    ......
    这些人的能力，若是全发动起来，一个外交大使，一个诡秘杀手，一个战场将星！哦，还有沙景那威名远播的医术手段。——考古？
    怕不是要搞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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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盟从来不会发动错误的战争。”楚上将微笑的很官方。
    “你能代表联盟？”
    “我能。”
    “你知道什么是错误？什么是正确？”
    楚则目光沉静，嗓音低沉稳重：“简单来说，联盟不会发动侵略。不义的战场，我不会让它开启。”
    沙见冷笑：“正义或不义，本就是相对的。”
    “所以我来了。”
    楚则回答。
    沙见陷入沉默。看来，楚上将为何会离开军队接受这样一个任务的谜题也终于解开了。这个男人，有着强大的自信和意志，相信自己能够左右局势，将结局引导向正确的一面。
    如果联盟的目的，是要在第四维度占得一席之地的话。
    “该说说你了。”楚则道，“你只需要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能够冒充沙景。”
    “......”
    沙见抱着双臂，松散了力气般靠上床头的墙，懒懒的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双胞胎。我们长的那么像。”
    “呵。”
    “......你笑什么。”他有些郁闷。
    “这就是你说的诚意？”
    “......”
    “长得像只能骗得过人，可骗不过助手和机器。沙景作为第五军军医，各方面数值早已记录在国家档案中，每年更新一次——你如何骗得过白博士和他研究所的那些检查机器？”
    沙见没声音了。
    楚则也没说话。他在等。等这个男人终于不再装傻卖乖，等他拿出诚意，等他说实话。
    “......你......”
    半响，男人发出了一个音。
    “啊啊啊啊！”沙见突然狂揉脑袋，“烦死了！所以说我最讨厌你这种有话藏着不说的人！——你问出这个问题，不代表你早就知道了吗！”
    “是啊，即使是双胞胎也瞒不过机器的眼睛。白博士的研究所进出都要检查，我能冒充我哥，当然是因为机器都检查不出来的——我和我哥，从基因到外表，都一模一样。”话音刚落，他的声线已经从偏清澈一些的少年音，转换成了低沉磁性的青年嗓音，修长的五指插入额发，往后轻轻梳拢，露出额头和眼睛。连眼神也变得凌厉危险。
    “世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更没有两份一模一样的基因。我能骗过机器，当然是因为，我就是沙景。”
    楚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沙见露齿一笑，眼中闪耀着光。仿佛能听见一声计谋得逞的炫耀声——‘嘿嘿。’
    楚则曾也对此有所怀疑，所以和白博士联系上后，让人去找到沙景，暗查了一番。
    其实重点不是‘暗查’，而是‘找到’。
    就像他之前一直不多纠结于让沙见说出目的，而只是抓到他，限制其人身自由。无论沙见的目的是什么，他对沙见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遣返。
    ——既然暂时无法定罪，与其带在身边时时防范，不如遣返。
    说起罪来......“当初将你定为A级通缉犯的，其一是打伤兄长沙景冒名参于军部行动，其二是暗杀小队成员。没想到，现在一二两条竟均不成立。”
    沙见勾唇一笑，甚是得意。
    楚则开口：“这个世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但星际有。它的名字叫做克隆。”
    沙见唇角一抽。
    刚梳上去的红发耷拉下来。楚则望着他：“你是沙景的克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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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见几乎瞬间躺下，被单一盖，蒙住头，装鸵鸟。
    一问到关键的地方就这样，这家话真还是娇小姐的性格，糙汉炮灰的命。
    “诚，意。”
    楚则轻飘飘的说出这两个字。
    过了一会儿，沙见将被单拉下来，气急败坏道，“能给孩子留条底裤么？”
    “你可以自己说。”
    “......”沙见冷静了会儿，“你很聪明，但你猜错了。我不是沙景的克隆人。沙景是我的克隆人。”
    在星际，克隆技术只被允许运用在某些特定的领域，人体克隆是绝对禁止的。基因造人造出来的生命好歹是不同的个体，拥有生命的多样性和大部分的不可选择性。而一旦人体克隆泛滥开来，不但面对相同的个体会迷惑，连带整个人类社会的秩序都会受到冲击。
    所以，克隆人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强制整改躯体，并和被克隆人强制保持一个星球的距离。
    而招供出来的使用克隆技术的专家则会被强制流放，终身不得返回主星。
    “......这我的确没猜到。”
    沙见摆摆手：“这谁猜得到啊。”他有些丧气，“就是我自己也没猜到结果会变成这样。”
    楚则皱眉，“你从一开始就一直躲躲闪闪，看起来只专心想要逃跑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克隆人，才想在异界出逃，远离联盟。——克隆你的是谁？你父亲吗？”
    克隆技术向来运用在医学上的比较多。星际连心脏都能完美的克隆出来，换心手术就曾是沙见父亲的拿手医术。
    如果是为了保护他父亲的安全，克隆出来的沙景又比较强势的话，作为本体的沙见不愿意年复一年的被迫不能见人的生活，而逃到星际另谋出路，也就不难理解了。
    “......”沙见干巴巴的，“是我。”
    “？”
    “......克隆沙景的人是我。”沙见抬头，眼中几乎带着泪。
    楚则：“......”
    男人侧着脑袋撞了撞墙：“我就是个傻逼，叫什么沙见呐，叫沙比多好。”他深吸口气，缓缓道，“能量医学......我天生就能吸收能量和释放能量。小时候反而比现在更厉害一点，能用能量做的事情也更多。我的爸妈对我寄托了很多希望，从懂事起，就站在手术台旁观摩父亲的手术，拥有自己的小手术室和藏书室，家庭教师请了无数。十岁那年......十岁那年......”
    他吸了吸鼻子：“十岁那年，我已经被灌输了太多医学知识了，终于感到厌烦。山一样堆积的作业，和板着脸的家庭教师们让我感觉透不过气。于是，我动了一个念头。”
    一个他至今为止还想掐死自己的念头。
    他在他自己的小手术室里，靠着因为家世再浪费也不会被怀疑的，源源不断提供的医用材料，加上自己可以吸收释放的能力。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成功克隆出了另一个自己。
    ——他要逃课。他只是想要逃课而已。
    “我让他代替我去上课，代替我写作业。我跑去网吧玩了一个星期。”
    如果不是全息游戏还有什么防沉迷，他大概能待更久。
    “后来，我妈找到了我。因为克隆人没有助手，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之后我被打的很厉害，知道是我主导了克隆后，爸妈也没将他交出去，而是谎称他与我是双胞胎，只是身体很虚弱，一直不能见人。我给他取了名字，爸妈给他补领了助手......”
    “等等，”楚则听到奇怪的地方，“他身体虚弱？”
    沙见含泪：“如果你克隆了一个人，正常情况下，谁会是哥哥，谁会是弟弟？”
    “......”
    按照一般思维，当然是本体是哥哥。先到后到，就是父母也大多会这样决定。
    “所以，沙见这个名字本来应该是他的！是我给他取的！”沙见忍住眼泪，“也是因果轮回，报应到了我身上。”
    楚则：“......”
    “那后来你们是怎么换过来的？”
    “......还是因为能量吸收。”说到这个，他冷静了下来，“频繁的实验和学习，幼年的我不断尝试吸收和释放能量。但总是吸收的时候多，释放的时候少。——毕竟值得我父亲亲口让‘复活’的人物，一年也没有一两个。”
    “能量吸收的多了，我就会常常吐血。那段时间我不停的找一些受伤的动物去释放能量复活它们，差点被联盟政府发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渐渐学会了忍耐。忍着忍着，身体就越来越虚弱了。”
    “渐渐的，他的功课越来越好。他是我的克隆体，自然也继承了父亲医学天才的基因。如果不是天生多出来的奇怪能力，我大概，最好也只能做成他的样子吧。——之后几年，我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即使不再主动吸收能量，只靠是吃饭喝水摄取的能量，也让我几乎虚弱到不能见人。只能在秘密复活别人的时候轻松一点。但这种情况并不能多，多了，只会给我的家庭招来灾难。”
    他叹了口气：“于是顺理成章的。我成了那个足不出户的沙见，叫了他十几年的哥，他用了沙景这个名字，对外成就匪然，顺利进了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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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一时有些沉重，楚则叹道，“起来。这么点大的床，你躺下我坐哪？”
    沙见闷闷抱着被子，“古早时期就是挤啊。客用飞船，设计的比你那无影地儿还小。”
    楚则轻笑一声。
    也亏他还有胆子提，无影是他的飞行机甲。当初过来的时候，空间里两台机甲，一台飞行机甲‘无影’，一台战斗机甲‘守卫’，一副时常穿戴的轻甲，需要火力覆盖时才上身的重甲，一艘以供跨越星系的宇宙飞船。
    现在，飞船一次被轩辕箭废掉一半，一次堵塞虫洞废掉了另一半。连回收利用的机会都没有。
    仅有一台速度快机身小，可当快速行驶工具用的飞行机甲，还在和沙见战斗中被这厮奸诈的夺走。
    说完这句话，沙见也反应过来了，神情有些掩藏不住的后悔，眼神躲闪着，恨不得时光倒流，自己没提这事：“我，我没给你弄丢。——等你解了我的限制，我就打开空间把无影还你。”
    他往旁边挪了挪。
    楚则开口：“挤的话，你回你座位吧。”
    “......合作呢。”沙见正经起来。
    “我说过，我们之间能不能合作，从不取决于我。”
    “......”沙见正色，“我的确也拿出了我的诚意，我这次没有说谎，世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更没有两份一模一样的基因。我能骗过机器，是因为我就是沙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一个字的假话。”
    他的确用尽手段了，也的确走到了最后的关头。
    如果这次真的被遣送回去，那么他的一生就完了。
    他无法医治自己，相生相伴的助手反而让他连在异世界找个地方安静的生活一生都做不到。——一旦楚则他们的任务成功，第四维度打开，那么他无论躲到哪个异世，迟早都会被发现。
    没有办法杀了自己再复活，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助手他一辈子也摆脱不掉。
    不能回联盟，如果回去，身为使用人体克隆的主犯，他会被流放到低等荒星，成为一名拾荒罪犯。在那样荒芜的星球，他连吸收能量都做不到。
    克隆人沙景也会被重塑躯体，可能还会影响到那个混蛋的事业。
    即使他坦白了能力，将功赎罪，家里再运作关系......一旦回了联盟，想也知道他会面临多少麻烦与考量。在异世这样自由的日子就再也不会有了。
    沙见低着脑袋，沉甸甸的开口：
    “......我想要的很简单，我只要自由。自由而已。”
    “合作的基础是目的的不冲突。我和沙景如果必然要有一个人获得自由，我希望那个人是我自己。他有完整的家庭，继承了我父亲天才的医学基因，在第五军混的风生水起。他比我更适合待在联盟。——本体，克隆，又有什么区别呢？”他自嘲，“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与其被关在家里，倒不如主动流放吧。”
    “这里可比改造罪犯的荒星好多了。我觉得比联盟都好。比我家好。”
    沙见一句接一句的说着，又停了停，低声道：“以前我和沙景商量，要怎么怎么破坏你们的计划。联盟的目的一定是第四维度，不是考古那么简单。身为顶着沙景名字的逃兵，要想在异世安稳度日，必然不能叫你们顺利打开第四维度。
    ——那时候，我的目的就是要破坏你的目的。我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根本性矛盾，所以没有任何可以商谈的空间。但现在不同。”
    他忽而一笑：“我不相信联盟，但我相信你。如果你能代表联盟的话，我们就不是敌人，甚至可以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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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扰了。”
    法航的空姐用英语说着礼貌的问候一般拉开了帘子，看到小间内有两个男人的时候还一愣，沙见扬起个甜甜的笑意：“姐姐好，不打扰。”
    说的也是英文。
    红发男人英俊帅气，偏还带着些少年天真烂漫的独特气质。即使装嫩，也颇受女士好感。
    ——当然，男人看了就想揍他。
    楚则背过脸，将口罩带好。
    他每次听他喊姐姐都会忍不住头皮发麻。
    空姐推着精致的小车，从餐车上拿出两份晚餐，抽出墙壁上的小桌帮忙放好，倒上专供贵宾，价值不菲的葡萄酒，“二位用餐愉快。”
    沙见立刻笑眯眯的：“谢谢姐姐，姐姐慢走。”
    空姐也对他露出个甜美的微笑，“飞行快乐，祝二位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嗯，我们会的。”
    这对话，听着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两人用完餐，沙见还是没有回去自己座位的意思，看样子，还想和这位‘新’交的朋友多交谈交谈。睡前空姐又来了一次，送了两份名为《片刻愉悦》的精致礼包。内有精心挑选的纪梵希高端产品，有男士面霜、洗浴用品什么的。还悄悄的递给楚则一个小包装，卡片大小，捏起来像是一个橡胶的环。
    楚则没有在意，随手放在舷窗旁的小桌上。
    头等舱有洗浴室，两人洗完澡，披着浴袍，又回到了一间。
    “你真要在我这里睡？”
    楚则真的有些无语了。
    小学生吗这是？加个好友都这么兴奋？
    沙见是真有点兴奋了，敲定了合作之后，一扫之前的沉重气氛，嘻嘻哈哈的。
    他哪交过朋友，被迫宅也是宅啊。
    更可况后路找到了，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能放下一半。
    “不行，”楚则严肃的摇头，“回你的座位去。这里的空间太小了。”
    “......唉。”
    沙见撸了撸自己那头湿漉漉的长发，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楚则：“......”
    沙见回头看他：“那我走了啊。”
    “请快。”
    “......”
    刚掀开帘子，男人停住了脚步。
    一把黑/枪/对着他。
    “劫机！把手给我举起来！”粗狂的男声大吼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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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是个高大的男子，身上脸上，毛发都很盛。粗大的鼻子，眼窝很深，十分凶恶的悍匪模样。
    沙见悻悻的举起手，却不是被他恐吓住，而是悻于这么好的气氛竟然被个毛贼破坏掉了。
    “有话好说嘛~”说着这样的软话，手中动作却快的不行，男人一把握住那举起的/枪/口，将那人硬拽了进来！
    “！”
    还未等劫匪反应，枪口掉转，堵着那人的心脏/射/了一/枪。
    按上了消音器的手/枪，只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喑哑的声响。不仔细听，近乎于无。
    “喂，帮下忙。”沙见把那具尸体搬到床上，“你那有没有绳子一类的东西？”
    楚则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从空间中拿出绳子递了过去。
    沙见将那劫匪尸身衣物脱下，远远的扔到一边。又将其手脚扭成完全不能使力的状态，交缠着绑在一起。用飞机上的毛巾塞住嘴。
    然后手贴在尸体胸口，不到一刻，那胸口就明显有了起伏。
    他得意的道：“哼哼，以后有我在，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杀错人惹怒什么时之政府了。和我合作，你太赚了！”
    待这歹徒醒来，失去部分记忆的他甚至连这里是飞机上都不会知道。
    这才是他这招‘复活’的真正用法。对抗规则。
    有了这个，小队在异世活动的限制就会大大减少。怎样，看到了他这样的‘诚意’，楚则怎么也不会舍得把他送走了吧。
    头等舱的过道里，空荡荡的只有楚则和沙见两个人站立。
    饱含着痛苦与恐惧的呜咽声从前后两个方向传来。这群劫持飞机的歹徒训练有素，似乎自己划分了挟持区域。在助手扫描出的热成像地图中，头等舱有三人。一个已经被他们干掉了，还剩俩，一个正在某个头等舱里大肆搜刮，一人持着枪，将空姐空少们聚集到一起，让他们蹲在飞机厨房的地上。
    说是飞机厨房，其实也就是一个茶水间的构造，甚至比普通公司里的茶水间还要小太多。这里配备了配备烤箱、置物箱、烧水壶、水槽以及服务用的小推车，但没有任何锋利的刀具和烹饪设备。
    飞机上不具备烹饪功能，只能对飞机餐进行简单的加热。飞机餐是在飞机起飞前，就由地面厨房烹饪好，由配餐车直接将做好的保鲜餐食连烤盘一起运送到飞机上。——这也是大部分飞机餐难吃的原因。
    不过头等舱的飞机餐不仅有世界顶级的葡萄酒，还有米其林五星大厨做的甜品，自然要比其他餐点胜出一筹。
    劫匪端着枪，顺手捏了块小蛋糕送进嘴里。
    ——然后，砰的一声，香甜带着腥味的糕点沫屑在他眼前炸裂，黄色红色，像是朵炸开的烟花。
    有什么东西，从他嘴里飞出来，将那蛋糕击碎了。
    “......”
    劫匪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小蛋糕，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子弹穿脑而过，他尚未感知到疼痛，视线便晕眩着掉转，重重的跌在地上。
    “别出声。”
    楚则将手指放到唇边，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穿着法航统一黑红制服的空服们抱头蹲在地上，这会儿都抬着头，被美色冲淡了恐惧。楚则从洗澡后，就没再戴口罩，杀死第一个闯入房间的劫匪后，两人将浴袍换下，穿的正正经经的出来，却也把口罩忘在了豪华间里。
    空间里倒是有面具。但在这个时候戴面具，似乎除了加剧看见他的人的恐惧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好处。
    小小的‘茶水间’挤了有七八个空乘。这还只是一部分。往前驾驶室，往后商务舱、经济舱，都被分工明确的空中劫匪把控着。
    沙见微笑着喊姐姐，一边捆尸体，一边还能安抚众人。楚则问了问飞机的状况，叮嘱几人不要害怕，不要乱跑。和沙见对视一眼，将尸体拎了出去。
    ——复活死人什么的，当然不能在这些人面前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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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解决头等舱这边那个？”
    楚则点头，开口，“枪/给我。”
    沙见递/枪，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接/枪/的瞬间，楚则抬手。一发子弹穿过侧前方头等舱的帘子，结实的传来一声血肉崩裂的炸裂声。
    他有助手的热成像扫描图，命中那样的目标简直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驾驶室还有两个。”
    “嗯。”沙见拿回枪，拿着绳子，拉开那染血的帘，将手上的尸体也拖进去。捆好，手放在尸体胸口，下一刻，胸膛鼓了鼓，又沉下去，渐渐有了呼吸。
    第三次看到这一幕，量是楚则也不禁心想，可真好用。
    “吸收能量会让你产生负担，释放能量呢？”
    沙见耸耸肩：“吃饭吃多了会撑，拉屎的时候你会痛苦吗？”
    楚则：“......”
    沙见：“哦，除非你便秘。”
    楚则：“我没有。”
    沙见忽然想到什么，奇怪的问：“对了，有人劫机，你助手竟然没报？”
    “他们不对我有威胁。这里的/子/弹/甚至打不穿我的皮肤。只能打穿你的。”
    沙见：“......”
    需要这样互相伤害吗。
    到了驾驶室前，挟持机长的歹徒发现了他们。
    “别动！”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两人。
    小小的驾驶室，除了两个持/枪/歹徒外，穿着飞行制服的机长倒在一片血泊中，主驾驶座位椅背上溅了血。可见他是在座位上被击杀。
    两个副机长，一个趴在飞机的仪表盘上，已经死了。还有一个，被劫匪用/枪/指着头，勉强镇定的开着飞机。
    这群劫匪明显和某个闻名世界的恐怖组织有关系，要他将飞机开去伊斯兰那边，也不知道这一飞机的人，是他们的任务还是他们的投名状。
    这时，持/枪/的一人看清了楚则，两眼瞬间发直。
    另一个拿枪的也反应过来：“哇！哇靠！这，这不是那个明星吗！就那个，美人鱼广告那个！”
    “我...操！”
    男人狠狠的兴奋了一下，喊出来的话都叫他激动的呼吸粗重，“过，过来！”
    楚则往前走了一步。
    亡命之徒可不会正经追星，碰到了明星就跟狼碰到了美味的肉，不先啃个两口是不会罢休的。
    沙见躲在他身后，默默举起了/枪。
    死了一个，伤了一个。伤了的那个劫匪从美色中清醒，愤怒的大叫着对楚则连开数/枪，子/弹/全数弹飞。那人见鬼般大叫，将枪抵住唯一存活的副机长的脑袋：“别过来！我有人质！”
    他喊出话的下一秒，一颗子/弹/袭来，副机长脑袋开花。
    沙见从楚则背后伸出头：“我已击毙了人质。”
    劫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劫匪崩溃了。
    ——遇到人质威胁怎么办？
    全打死就好了。
    一地的尸体堆叠，红发的男人双手插兜，忽然感叹，“你看死人的眼睛，像不像玻璃球？”
    ......
    死亡一分钟，血液开始凝结，全身皮肤变色。三分钟，脑细胞死亡。五分钟，眼球慢慢变平，体内失去血压。死去6小时，肌肉依旧会痉挛，8小时后，男人会实现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坚/挺。直到死后的36-48个小时候，尸僵现象才开始消失，身体重新变软，柔软到可以去表演柔术。
    沙见所谓的能量医学，有效时间是24个小时内，即在尸体还未开始变得柔软之前。
    他拍拍手。已经将那五具尸体全部摸过一遍。现在，就等他们醒来。
    “去客舱？”
    有楚则的助手在，也不用担心飞机无人驾驶。等三位主副机长醒来，无论记忆回复了多少，飞机都会按着既定的航线顺利飞去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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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大利那不勒斯机场。
    当地警官在接到通知后，飞快建立起更加严格的安检制度，只针对这一架飞机，做出了更加严格的安全防范措施。
    配合执法，楚则与沙见，在一片劫后余生的欢呼声中，走出了机场大厅。
    警方调查了空乘们的口供后，要授予楚沙两人英雄的勋章，被楚则已隐私为由婉拒了。没了这一茬，两人节约了不少时间。机场外，人挤人，蜂拥而来的记者拿着长枪短炮对着那群几脸懵逼，被意大利警察们一溜提走的空中劫匪们拍照。有几人往楚则的方向望了过来，楚则摸了摸脸上的口罩，“你要不要也去买一个。”
    “买什么？”
    “......算了。”
    这种时候，倒有些羡慕起B级基因来。
    出了机场，阳光照在人脸上，舒服的将眼睛都眯了起来。那不勒斯是意大利南部的第一大城市，被人们称作“阳光与快乐之城”。这里一年四季阳光普照，风光美丽，且历史悠久，文物众多。人们也大多热情开朗，带着意大利人独有的浪漫和奔放。
    楚则将那张照片又拿了出来。
    从这里看到的建筑，已经是明显的意大利巴洛克风格。“我们要去这个地方吗？”沙见凑过来。
    “不，助手查到了这个男人在这里订的酒店信息，我们直接去他酒店。”
    【长官，有人找你。】
    “？”楚则还没出反应过来。
    【是这个世界的移动联系方式。联系人，相叶宏。】
    相叶宏。
    熟悉的名字。
    楚则想了起来。他当初为了寻一个隐瞒直播间的借口答应了经纪人相叶宏出道。相叶曾给他买过一部手机，之后手机虽早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手机路径却被助手完整的复制了下来。如今再次到达这个世界，拨通之前的号码的确能够联系到他。
    相叶宏是在网上得到的楚则消息，如今信息时代，大洋彼岸此刻发生了什么事件，会乘着电波飞往全世界。楚则足够小心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除了安检，一直都带着口罩。——但有些东西，不是一张口罩就可以遮掩的了的！
    很多明星艺人出入机场也戴口罩，可该被粉丝认出来的，还是会被粉丝认出来。
    本来只是一张随手拍的照片，就镜头聚焦中心来说，这张照片的主角怎么看都是那个神色慵懒的红发帅哥。——带着口罩只露出了眼睛的那位只是顺带。
    可就是这双眼睛，被阔别许久的楚则的颜粉们认了出来！
    “您现在出了机场了吗？”经纪人焦急的问，“您可千万别走出去，现在网上有关你出现在意大利的信息正在发酵，我马上联系当地酒店，让他们派车去机场接你！”
    “......我已经出来了。”
    那边安静了会儿，“快上计程车！随便找一辆，上车！！再晚了小心你粉丝围堵过来，你就跑不了了！”
    “在说什么？”沙见好奇的凑过来。
    楚则跟他把情况说了。沙见奇道：“这么夸张的吗？这里可是意大利，离日本19个小时的飞程呢。你出道干啥了？开荒蛮星？参加逃杀真人秀？”
    “......这里没有那些东西。”楚则回答，“就拍了一支广告。”
    “军部广告？”
    楚则：“珠宝广告。”
    沙见：“......”
    “这不就是花瓶吗？”
    那边，听到两人说话的相叶悲痛的大喊：“你们懂个屁！长成他这样的，基本垄断地球花瓶市场了！！”
    ——能不能有点公众人物的自觉！！！
    别人火起来，或靠演技、或靠唱功、或靠智商情商。就是靠脸蛋靠身材的花瓶，也都有自己出彩的作品集，在圈内做过许多努力。没有谁能像这个人一样，名利与流量都来的如此轻易。
    而只签了代理合同的他，相叶宏甚至都没有任何底气用艺人的标准去要求楚则。
    但他也不能放任自家艺人陷入行程暴露的危机！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我马上坐车走......之后再联系。”
    道谢后，助手切断了通讯。为模拟出真实的手机效果，电话模式时，会适量的放一些周边声音进去。所以沙见凑近说的话，对方能听见，但对方那边的声音就没必要模拟外放了。是以相叶喊的那句，只有楚则一个人听见而已。
    ——他从没听相叶宏喊这么大声过。是不是真的把人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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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座人口最稠密，仅次于米兰和罗马的意大利第三大都会里，某些阴暗的沟渠，也会有数不尽的老鼠。犯罪、毒/品、泛滥的/枪/支、小偷和流氓。
    这是一座黑帮统治下的城市。整个意大利，除了历史使然的西西里岛，就属这里的黑帮最嚣张。
    16岁的金发少年塞给机场的警卫们一包烟，说了些奉承的话，得到在这里拉客的许可。他长着一张俊朗的脸，神情天生有几分傲气。哪怕他对着警卫们低声谋求的时候，也不显得低三下四，反而亲和又真诚。
    这份真诚感，让他在这个地方拉到了不少订单。很多嫌机场的出粗车通道排队长，又贪小便宜的人，听他两句话，就能上他的车。他专门瞄准身材矮小、带着巨大行李箱的客人下手，常用的伎俩是在客人将行李放到车上的时候，迅速将车开走，让失去了行李的客人一个人留在机场跳脚。
    所以每天他也不会来很多次，甚至两三天才来一次。
    今天的机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金发少年嘴角下沉，那张英俊的脸上显出几分冷酷的意味。记者、警察出动，警卫们虽然受到了他的贿赂，可客源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冲击，可供挑选的对象变得更少了......从周围得到的消息，是空难吗？所以才有警察们派车过来，记者采访，黑车都不敢绕到前面去。
    飞机出了事，来接车的人变多了。站在机场门口徘徊的人很少，提着沉重行李的人更不多。
    乔鲁诺·乔巴纳没有再下车，而是坐在了汽车的驾驶座上，一手扶着方向盘，轻敲着方向盘沉思。
    嗯。看样子今天接不到单了。
    他有些心疼他贿赂警卫们的那包烟。上一位客人的钱已经用的差不多，护照被他丢去了警察局。再没有进项的话，他的黑帮梦就要破灭。
    正这时，有人敲了敲他的车窗户。
    “啊。”乔鲁诺摇下了车窗。
    “现在走吗？”
    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问。
    男人露出来的眼睛漆黑深邃，乔鲁诺下意识的侧头，打量了他的周围。一个红发的男人随同，两人没有行李，皆身材高大，十分不好惹。
    “不好意思。”乔鲁诺摇上车窗。
    “我可以加钱。”
    车窗没再继续摇上去，乔鲁诺问：“加多少？”
    “一倍。”
    “五倍。”
    “可以。”
    金发少年微微讶异。他是乱喊的，没想到对方连还价都没有。事已至此，反正今天也宰不到客人了，偶尔当个正常的黑车司机也不是不行。
    乔鲁诺头微偏：“上来吧。”
    行驶的汽车上，乔鲁诺一手开着车，一手撑着脑袋，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后面的客人们说着话。
    那位带着口罩的客人比较沉默，红头发的客人倒是话很多。
    “是啊，我还是学生。”金发少年开朗的一笑，用谎言回答沙见的问题，“刚刚打完工，顺路过来。既然你们答应给我五倍的话，单程就算你们便宜点吧。”
    沙见笑着，别人家还要天真无害的模样：“没事，不用给我们省钱。你这么小就出来开车不容易。”
    什么时代都不缺穷人，这点星际也一样。
    收到客人的善意，乔鲁诺微微一笑：“客人的意大利语说的很棒呢，是意大利人？”
    “来旅游的。”
    “旅游的话，我推荐去圣卡洛剧院，卡布里岛逛逛哦，那边的景色很美，被称为来到那不勒斯必不可错过的景点。不过，也要小心旅游欺诈。如果有人穿着剧院服饰主动找您合影的话，千万不要答应哦，他们会收您昂贵的合影费。还有一些自称是警察让游客出示护照，会声称您的签证有问题，必须现场付延长费用......”
    乔鲁诺今天心情不错，额外多说了一些话。
    聊着天，市中心鳞次栉比的高楼已经可以看得见了。乔鲁诺把他们送去酒店，停在门口：“是这里吗？一共45万里拉。五倍的价钱。”
    “你的移动支付账号是多少？我转给你。”
    电子银行的话，助手转账，要多少有多少。
    乔鲁诺一笑：“只接受现金哦。或者刷卡也可以。”他拿出POS机，见两人迟迟没动，“怎么了，有什么难事吗？”
    ......
    现金，尤其是需要兑换的在意大利流通的现金，楚则空间里一点也没有存储。
    网上支付的话有助手，刷卡的话，需要制作磁卡。如果一定需要当面付清......楚则从空间拿出一块不大的碎金。他常储存着一些贵金属，宝石金块一类，在大部分世界都是硬通货。
    “这个可以吗？”
    乔鲁诺接过，深深的看了楚则一眼。
    能拿出这种东西来付款，在那不勒斯，果然他也是一位黑帮吧。
    “当然可以。”乔鲁诺扬起爽朗的笑容，“不过这样的话，就不知道要找您多少了。”
    “那个人真的在里面吗？”沙见推门下车，看着高高的酒店大楼。
    “不用找了。”楚则对乔鲁诺说道。转身朝酒店走去。
    沙见还开心的回头和少年拜拜。
    ......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乔鲁诺把玩着指尖的碎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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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一楼，穿着统一制服的前台侍者亲切的看着每一位走进大门的客人。
    高高的天顶，光可鉴人的地砖，还有些看起来颇具历史气息的仿原始宫殿古董家具，织锦和吊灯。这个酒店倒是别具淡雅古典的气质。
    沙见要走去前台，楚则拉住了他：“没用的。任何酒店的前台都不会泄露客人的居住信息。”
    “啊？”
    “我们直接上去。”
    沙见愣了一下，一想，的确。助手可以查到那个男人居住在这家酒店，当然也可以入侵这家酒店的内部网站，查到他居住在酒店的哪一号房。
    径直上了电梯，内壁明亮的镜面照出两人的身影。
    空条承太郎，28岁，一位新晋的海洋生物学家。
    家庭富裕，祖父是美国富豪榜排名前十的富豪乔瑟夫·乔斯达。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又富有冷峻的气息。如今他安静的坐在酒店的房间内，安静的在桌椅上看着一本书。
    他往后靠的幅度极大，两条劲壮修长的腿便霸道的抵上了桌面。桌面上，马克杯里盛着一半水，马克杯后面，是一张在埃及拍摄的相片。
    埃及的金字塔前，风尘仆仆的几人朝着镜头灿烂大笑。只有承太郎一人还保持着他那一贯冷面的作风。
    “咚咚咚。”
    “......”放下书本。承太郎抬头，“来了么。”
    他身后，陡然升起一个虚空的巨人。那人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连表情也十分相似。如今目光如炬的看向紧闭的房门，似在戒备。
    门打开了。
    “您好，客房服务。这是您点的意大利面、意大利烤牛排，和现烤意大利披萨，这是配备的红葡萄酒。祝您用餐愉快。”
    “放这里吧。”
    餐点放好，侍者推着小车关门出去了。空条承太郎压低了帽子吐槽了一句，“真是的，如果饭菜不值这个价格，我就不付钱。”
    “咚咚咚。”
    又有一阵敲门声。
    男人身后的巨大虚影回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又望了望空条承太郎。
    承太郎打开了门：“你是忘记...——你们是谁？”
    楚则拉开口罩：“如果你认识伊万的话，那他一定和你说过我。”
    沙见站在他身后。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竟然能散发出让他都有些惊讶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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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这个穿着风衣带着宽沿帽的男人并没有露出第一次见到这张脸的呆愣表情。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道：“进来吧。”
    “伊万，如果是伊万·斯宾塞的话，我知道。”
    两人走进了房间。这是一个套间，外面有着整齐的会客桌椅，和餐厅家具。里面才是休息的卧室。这样的套间在这家酒店价值不菲。
    空条承太郎坐下。楚则一眼看见他那设计独特的帽子，其上由海豚和太阳组成的‘JOJO’极为醒目，领子上也有一节别具风格的锁链。
    “你们是伊万·斯宾塞的什么人？”
    楚则回答：“朋友。队友。”
    空条承太郎：“队友？”
    楚则：“为了一个目标，来自同一个地方。”
    空条承太郎：“我们和伊万是朋友，是正义的朋友。”
    楚则：“我们？”
    冷峻的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身后：“你们能看见他吗？”
    楚则摇头。
    “恶灵，分身，身后的巨人。这么叫他都可以，”男人的声音十分冷静，“我们叫他stand，他是一种由人体内的生命能源所产生具有强大力量的影像。stand by me。也可以叫他替身，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叫做替身使者。”
    “替身使者相互吸引，能够看见替身的人只有替身使者，能够伤害替身的人也只有替身使者。”
    说着，楚则他们看见空中，似乎有一股什么力量牵引着不远处桌面上的相框，缓缓在半空划了一个弧度，相框落在了空条承太郎的手里。
    他们看不见的，空条承太郎身后那虚空的巨人拔地而起，伸长了胳膊，从桌面上把相框拿了起来，递到承太郎的手中。
    承太郎拿着相框：“伊万·斯宾塞，初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埃及。”
    “伊万去过埃及？”沙见奇道，“他去做什么？”
    “真实的目的，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可能和金字塔有关。那时候，我们在和世界的恶人DIO作战，他得知了我们的目的后，也加入了我们。”
    他指着相框：“这就是伊万给我们拍摄的！”
    相框中，无人或站或坐，聚集在一起，皆是奋勇正义，精神焕发的战士。
    “......”楚则察觉了奇怪的地方，“这张照片，拍摄在？”
    “11年前。——是的。距今已经11年了。伊万·斯宾塞死在了11年前，死在了恶人DIO的手中。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但他的确是死了。我们亲眼看到他的尸体，被DIO拖进了他的城堡中。——可就在不久前，一个透明人来找我，告诉我，他在这张照片上发现了有关他的信息。并说他叫伊万。”
    “......”
    空气一时沉默。
    伊万是拍摄人，照片并没有收录进去任何有关他的影响。理论上来说，一个失去了记忆的拍摄者并不能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这样一个细致的线索，但如果这张照片的拍摄来自助手，就能说得通了。
    时间流速不同。在这个世界，11年前，伊万初次来到地球。那时他还没有经历过死亡，助手也还存在。
    那时的他一定很强。身为联盟第一杀手，刺杀是他的强项，隐匿行踪也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加入某个战斗组织，还轻易的被杀死了？
    “迪奥是谁？”
    楚则打破沉默。
    承太郎沉着声音，介绍到DIO时，神色间依旧带着浓烈的杀气：“如果要用什么词语去形容那个人的话，那一定是‘恶’！那是一个纯粹的恶人。即使过去了11年，想起那场战斗，我还是会心脏颤动。”他压低了帽子，声音也变得更低，“恶人们称他为‘恶人的救世主’。他有着最强的替身能力，名为‘世界’，能够暂停时间。伊万·斯宾塞也正是因为受到了时间暂停的攻击，在绝对的优势面前被对方逆转，吸干了全身的血液而死。”
    楚则猛地抬头！
    他看向旁边的沙见，沙见眨了眨眼：“好像是吧。——我复活他的时候，他浑身一点血液也没有。”
    “复活？”承太郎也看向沙见。
    沙见倍感压力，求助的看向他身边的男人。
    “你之前没有跟我说过他失去了全部血液。”
    “呃......”
    “他复活后变得透明，是否因为他失去了血液......”楚则思考着。沙见的复活有着等价交换的条件，死亡时失去的越多，死亡的时间越长，复活后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失去记忆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条件，连沙见也并没有全部试过。
    沙见也想了想，手一敲：“有可能！——啊，那我们一过来就能查到的东西，他既然找到了这里，自然也查到了！——他人呢？”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是因为失去了血液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现在一定在找他的血。”
    星际战士的血液，无论是作为基因种子还是作为研究对象，都十分珍贵。就算洒在了土里，将土壤全都挖回去，特殊的机器仍能提取出需要的血样。
    他曾将取过伊万的细胞传回母星，结果那些同样透明的东西根本无法研究。连放在培养皿中，培养出来的也都是一些透明的东西，再高科技的设备都无法识别。
    星际人类几度变迁，血型早已不再是同型就可以通用的了。否则，让白博士调出他的检查数据，传来几个血包就可以。因为基因库的调用，每个人共融基因的不同，程度的不一样，使得每个人的血都是单独的。如果造血，必须要有样本残留！
    杀手，没有样本。
    想也知道，任何一个杀手，如果将独一无二的血样存留在了联盟任何一家医院，那他的敌人们就可以随时通过那特殊的血样反查出他在人群中的身份。
    伊万·斯宾塞，在参加天网竞技，在走过联盟政府这个明路之前，他一直是暗世界里被所有领头人物时刻防备着的顶尖杀手。他的血液从来只保留在他自己的身上。
    “你说吸干他的全身血液。是那位迪奥的能力吗？还是使用了什么工具？”
    楚则问。
    伊万的身体素质在S级以上，皮肤强度也高，至少不会被普通的刀兵划破。
    空条承太郎：“是迪奥，迪奥·布兰度。他是一名吸血鬼。”
    ......
    助手调出网上有关吸血鬼的信息。那是不死生物的一种，拥有比人类更加强大的力量、速度、甚至是一些奇特的能力。他们通常有着长长的獠牙，以吸食人类的鲜血为食，很久之前就存在，似乎已经构成一个完整的种群。
    吸食。
    如果是将出血液当成食物，全部都由胃吸收了的话，那伊万大概是......
    “你们在找杀死伊万的人？”承太郎在两人的对话中，得出了这个信息。下一秒，他说出了让两人都很吃惊的话，“——但是，迪奥·布兰度，已经被我杀死了。就在11年前。”
    11年前，去往埃及复仇的队伍中，伊万是去刺杀的时被迪奥用时间暂停杀死。自此之后，他们知道了迪奥的替身能力，制定杀敌计划。
    那个十分强大的男人，死在了自己的傲慢下。
    “不久前，透明的伊万·斯宾塞找到我，在确定了他的身份后，我告知了他迪奥的死讯。他似乎大受打击，之后和我说了你们，——确切的说，是那时正活跃在世界广告荧幕上的你。”他指着楚则，“如果有一天，你找到我，希望我不要将你们当成敌人。”
    大受打击。楚则能明白当时的伊万为什么会被这样形容。
    没有谁希望自己一生都是被人无视，被人看不见的状态。即使他是一个杀手，透明的躯体会更方便他完成任何刺杀任务。
    但是，主动的透明，和被动的透明不一样。
    一直这样透明下去的话，不仅小队之间联络交流会受到阻碍，即便成功完成任务后，能否被允许返回星际都是个问题。
    ——政府不会允许一个任何设备都识别不了的透明人存在，尤其，这还是一个顶尖杀手。
    既然是他的队员，他就会负起责任来！
    “他现在去哪里了？你知道吗？”楚则问道，“是去找迪奥·布兰度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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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太郎变魔术般，从那埃及合照的相片背后，抽出了一张单人照片。
    那像是一张证件照。照片上，一个亚洲面孔的黑发少年冷漠的看着镜头。
    “他叫汐华初流乃，也是我这次出现在意大利的原因。”空条承太郎十分冷静，“他是迪奥的私生子，母亲是日本人，十年前，迪奥死后，她带着年仅五岁的汐华初流乃嫁给了一个意大利人。——如果不是伊万找到了我，我还不知道迪奥竟然还有后代留在这个世间。”
    “......吸血鬼和人类的孩子。”
    楚则接过照片。
    承太郎否认：“不。准确来说，迪奥是个吸血鬼，但他的身体不是。”
    “嘛......”空条承太郎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之，你们只要知道他占据了我祖辈的身体，所以汐华初流乃可以说是迪奥·布兰度的孩子，也可能是乔斯达家的血脉。”
    空条承太郎的母亲是大富豪乔瑟夫·乔斯达的女儿，也是乔斯达血脉的继承人。
    没想到，他也觉醒了外公那边血脉的能力。
    乔斯达家族本是英国世袭的贵族，一次意外中，迪奥的流氓父亲欺骗了受伤的乔斯达家主，将见财起意的自己塑造成了当时家族乔治的救命恩人的形象，将自己的儿子送去了乔斯达庄园。
    乔治家主虽看破了他的诡计，却在他死后，还是心善的收养了迪奥·布兰度，并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
    谁知道，迪奥继承了他那卑劣父亲的恶性，一边痛恨着生父，一边又无法克制自己和他如出一辙的野心。在进入乔斯达家之后，他致力于用各种手段抹黑伤害乔斯达家亲子乔纳森·乔斯达，甚至给收养他的养父乔治下慢性毒药，谋夺乔斯达家的家产。
    乔纳森·乔斯达，父亲爱称他‘JOJO（乔乔）’，周围的人便都以‘JOJO’来称呼他。他从小受到贵族教育，被教养成了一个极好的绅士。他一直遵循着父亲的嘱咐爱护和关心这位养兄弟，直到发现父亲的重病可能和迪奥有关。
    悲痛的乔纳森秘密联系了医生，在迪奥的重重围堵下，拿到解药，在父亲面前与迪奥对峙，撕破了迪奥的假面目！
    ——如果不出意外，暴露了野心的迪奥，会被对迪奥失望透顶的乔治赶出庄园，失去贵族的身份，和一切继承的权利吧。
    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迪奥选择了更可怖的力量。——他说出那句“JOJO，我不做人了！”戴上了偷来的，乔治收藏的古老石面具。他早已破解了面具中的秘密，却一直因为惧怕而没用过。如今，意识清醒的被面具边缘伸出的利爪刺进头颅，从此，他成了一只不老不死、也终身不能见到阳光的吸血鬼。
    他疯狂的对乔纳森一家展开报复！
    养父被他杀死，如果不是乔纳森实力和觉悟都十分高，也会在那个夜晚被他杀死在乔斯达家的大宅。
    离开了乔斯达庄园的迪奥，一边肆无忌惮的狩猎人类，一边将招兵买马，将追随他的恶人们也变成吸血鬼。他找到了一个地方居住，手下会给他上供新鲜活着的少女。乔纳森朋友的妹妹惨遭他杀害，讨伐他时，乔纳森质问迪奥，那个恶魔竟然笑着说：“你还记得你吃过多少面包吗？”
    那一战，胜利的是暴怒的乔纳森，他砍下了迪奥的头颅，至于丝绒箱子中。
    迪奥身死，乔纳森终于放下了重担，决定和他的新婚的妻子离开英国，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开展新的生活。在去往美国的豪华游轮上，被迪奥的手下溜进来打开了箱子。不老不死的吸血鬼只剩下一个头颅，却还是睁开了眼睛，趁乔纳森不备，杀死了乔纳森。
    乔纳森死亡后，迪奥花了一些时间接受了这个现实。——他连自己都不确定是否真的想让他死。但这已经成为了事实。
    他斩掉了乔纳森的头颅，将自己的头接在了乔纳森的躯体上。做完这些，再也没有力气，随着战火中沉没的巨轮，一起沉在了深海中。
    ——这也是无法定义他那位私生子血脉的原因。
    头颅和精神是迪奥，躯体却是乔斯达家祖辈乔纳森的。真算起来，空条承太郎还要叫那位少年一声爷爷。
    楚则看着照片上的少年，微微皱眉：“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哪里哪里？我看看！”沙见拿走了照片。
    楚则让助手比对，确认了他的猜测：“是刚刚送我们过来的司机。”
    “啊！”沙见也想了起来，“乔鲁诺·乔巴纳！除了头发颜色变成了金的......真的是他！”
    “你们见过这位少年？”承太郎问。
    “见过。十几岁的样子，一头金发。是送我们过来的司机。”
    沙见补充：“一个很爽朗的人。”
    “......”承太郎道，“汐华初流乃，我是说，乔鲁诺·乔巴纳。如果他真的是迪奥的儿子，那么他极有可能继承他的父亲，可能觉醒出十分可怕的能力。如果他有野心，在恶人世界，迪奥是恶人的救世主，‘迪奥的儿子’这一名号有太大的号召力。必须在之前找到他。”
    “找到他之后呢？”沙见对那少年很有好感，不禁问了出来。
    “如果他真是个善良的人，我们不会对他做什么。”
    “伊万去找他了？”楚则明了这个男人对他们说起少年存在的意义，“他也和伊万有关系？”
    承太郎点头。缓缓开口：“......女人，对迪奥来说只是面包。最多是好吃一点的面包。但他却留下了乔鲁诺这个私生子。——更奇怪的是，伊万是在十多年前，被他杀死在埃及，吸干了全身的血液。不久后，我们却查到尸体出现在日本的信息。”
    沙见表示赞同，“我就是在日本复活的伊万。所以留给你的信息也在日本。”
    当时沙见突遇状况，又想逃，又不得不管。如果复活了的伊万只是失忆了还好说，没想到，他干脆变得浑身透明！——他帮伊万复活的时候，如果不是他身上还穿着衣物，怕是寸寸透明了之后，他会误认成复活失败。
    伊万透明后，失去了记忆的他到处乱逛。在路人的眼中看来，就是一堆衣服飘到了空中，颇具恐怖灵异色彩。——渐渐的，这厮就把衣服都脱了。
    脱了衣服后，果然‘正常’了一些。但糟糕的是，连沙见这时也找不到他了！
    一边还要逃跑的沙见，不禁在这个时候灵机一动，让助手篡改了某张曝光率不错的采访照片，将伊万的影像通过特殊的手法添加了上去。同时留下线索，将谜团留给楚则，他相信那个男人会找到真相，自己忙不迭的跳跃空间逃走。
    ——这也是为什么，那张拍摄的‘灵异照片’中，伊万还穿着衣服的原因。
    “......有传言说，迪奥尝到了这个世间最具能量的血，不舍得一次吃完，却不知道为什么，那躯体竟然被一个日本女人偷走了。那时候，她偷偷诞下的迪奥的孩子才两岁。”
    楚则思忖：“......他没死。那个时候，伊万还没死。”
    沙见的复活能力有时间限制，须得在死亡的24小时内。空条承太郎也说，尸体是‘不久后’出现在的日本，那迪奥就没有真正的吸食完伊万的全部血液，至少他还保留着生命！
    ——绝处逢生！
    如果他的血液真的是被死了十年的吸血鬼当做食物消化了的话，就再没有取样的可能了！
    但如果他那时还活着，那救下他的那个女人那里，可能就会有他的血样！
    想也知道，一个女人有本事能在迪奥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他，必然是伊万残存的意识和觉悟，让他在大量失血的情况下，苟延残喘，绝地反击。那样虚弱的情况，基因大部分用不了，空间都可能无法打开。能使用的，大概只有助手。
    ——将一具躯体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埃及搬运到日本，如果没有助手的指路和网络入侵，怕是根本不可能实现。
    那个女人，乔鲁诺·乔巴纳的母亲，在十年前带着乔鲁诺嫁给了一个意大利男人后，现在正在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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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鲁诺的汽车一路开回了学校。这是个还算出名的高中，寄宿制，在意大利也算的上有排名的学校。
    停好车，带着笑容穿过校园走去宿舍。少年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摩挲着那枚碎金。
    ——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能告别贫穷了。
    “嗨~乔乔，帮我们拍张照！”
    “好的。”
    “呦，乔鲁诺，回来了！”
    “嗯。”
    “乔鲁诺~过来帮一下忙~”
    “好。”
    ......
    他实在是个乐于助人的少年啊。乔鲁诺抹着额头的汗水想。
    如果是这所学校的学生需要帮忙的话，他很乐意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但这并不耽误他开黑车。
    在宿舍门前，笑容灿烂的帮助管理宿舍的老大爷洒扫了卫生后，乔鲁诺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因为他的好人缘，他拿到了学校为数不多的单人宿舍，独卫独浴。
    他将那枚碎金放在桌面上，脱了衣服进入浴室。
    碎金独自躺在桌面，忽然往左边滚了一滚！
    ——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
    “！”淋浴间的磨砂门忽然被推开！乔鲁诺光着身体大步走出，眼神锋利的扫射了一圈宿舍内部，“谁。”
    寂静。
    水滴顺着少年健美的躯体滴下，勾勒出美妙的肌肉线条。很快，在地上堆积出一小滩水。
    浴室门大开，喷头不断喷着热水，溅在地上，热气四溢。
    “找到你了！”
    乔鲁诺目光一凝，身后虚空的巨人拔地而起，朝水汽凝聚的地方攻去！
    热气聚集的地方，会有水汽粘上人体的毛发，凝成小水珠。
    肉眼看不见的，只比尘埃大一些的水珠，在替身的眼中，变得十分容易看清。
    ——乔鲁诺·乔巴纳，也是一位替身使者！
    虚空的巨人不断追击着空中的水汽，一拳又一拳，力量十分骇人。但是下一秒，乔鲁诺停下了动作。一柄闪着银光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
    一具赤/裸/的男性躯体贴在他身后。
    量是乔鲁诺，这时也不禁脸一黑。他刚刚洗澡，也还没来得及穿衣服。
    “我没有恶意。”成熟男性的嗓音出现在耳后不远，“不要攻击我，我就放开你。”
    “......”乔鲁诺没有在对方的身上察觉到杀意。黑着脸点了点头。
    如果不算偷袭，他大概真的打不过这位隐形人。无论是从力量还是速度上来说。——事实上，论暗杀，地球上再无人是伊万·斯宾塞的对手。如果不是他遇到了一个能够停止时间的迪奥的话。
    放开人质，人质仍然十分防备。
    “你认识汐华樱吗？”
    “......”乔鲁诺看向身前，虽然那里他什么都看不见，“你是那个女人的朋友？情人？还是仇敌？”
    “......我只是有一些事情要询问她。”
    “哦。那你找错人了。”乔鲁诺耸了耸肩，打开衣柜挑选衣服穿上。大概是确认了隐形人来意的无害，他也放松了不少。“我在小学毕业后，就和那个女人一家脱离了关系。你如果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信息的话，询问警察局都比我准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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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鲁诺和他的母亲关系并不好。更早之前的事情他不记得了，但两岁之后，他在日本过的日子十分寂寞。那个女人丝毫没有成为母亲的自觉，经常将只有两岁的乔鲁诺丢在家中，在夜场玩到天亮才回来。两岁的乔鲁诺醒来，面对漆黑夜晚的黑暗和空无一人的房间，可想而知有多恐惧。他在那时已经学会不哭了，哭也没有任何用。
    没有饿死、或在成长中死于其他意外，完全是他自己的命好。和他那不负责任的监护人没有关系。
    之后随着嫁来意大利的女人来到这个国度，她挑选男人的眼光依旧糟糕。成为他继父的那个男人当着汐华樱的面摆出一副慈和的样子，一背过去，就开始打他、虐待他、甚至不给他饭吃。异国的同龄人排挤他亚洲人的身份，嘲笑、欺辱都成了常态。——如果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扭曲性格，成长成同他生父如出一辙，差不了多少的恶人吧。
    直到命运的转折点，五岁的乔鲁诺·乔巴纳，意外救了一个重伤的男人。
    那是一个黑帮。
    他只是在那人被追杀的时候，给那群追杀他的人指了一个反方向而已。因为过去的经历，面对那些持/枪/的大人，五岁的他也没有任何恐惧。他不知道正是那是觉醒了能力，让身后隐藏着黑帮的那片草地顷刻间茂盛的生长了一大片。他只知道那些人相信了他的话。毕竟他看起来那样真诚。
    ——这只是乔鲁诺上学途中发生的一个插曲，他甚至没有太记在心上。
    却没想到，今后的人生就这样改变了。昔日欺负他的同龄人，都变得对他恭敬起来，连街道两旁店铺里的大人，都会在乔鲁诺买东西的时候乐意额外送给他点什么。——那不是被欺压的动作，而是发自真心的，乔鲁诺能看得出来。
    小孩有些受宠若惊。
    信赖。这种本应该在父母身上学会的美好品质，他竟然在一个黑帮的身上学会了。他救的那个人，是庇佑这附近一片范围的黑帮头领，周围居民都十分尊敬他。连带着，也对乔鲁诺付出了爱。
    他扭转了乔鲁诺的人生，乔鲁诺一生都以他为目标。但那个男人至死也不让乔鲁诺加入他所在的黑帮，“这是个黑暗的世界，没有足够的觉悟，不要踏足。”
    在乔鲁诺的心中，生父、生母、还有继父，都比不上那个男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和那个女人脱离关系的时候，他们居住在”乔鲁诺报了一个街道的地点，“不知道搬没搬家，你可以去试试。”
    “这个金子，谁给你的？”
    男人的声音如是问道。
    乔鲁诺走到桌边，顺手将那碎金收了：“客人给的路费。”
    伊万沉吟，“他来这里了？”
    “他？”
    “你看电视吗？”
    “当然。”
    “前些天，一出来就占据了世界范围内新闻头条的，被誉为提高人类审美上限的，那份美人鱼广告。”
    “......”一说到这里，那个男人口罩之上露出的那双眼睛又出现在了乔鲁诺的脑海中。渐渐和新闻中的形象重合，乔鲁诺恍然大悟，“噢！原来是他！”
    没想到那样的气势，不是黑帮，竟然是明星！
    “咚咚咚。”
    有人轻声敲门。
    “哪位？”乔鲁诺还没将口中的话问出去，远处的门把忽然自己转动了下，门打开了。
    乔鲁诺：“......”
    伊万亲自过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好久不见的队长。
    他就知道，如果队长真的来到这个世界了，下一刻，一定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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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鲁诺学校旁边的一家甜品厅里，五人坐在偏僻的角落，要了五份蛋糕和饮品。——虽然在服务员的眼中，这里只有四个人。
    在承太郎那里得知伊万去找乔鲁诺的信息后，找到伊万就变得方便了。网络上，助手查一个学生的信息速度十分快，几乎下一刻，三人就下楼打车过来了。
    可惜空条承太郎叫的午餐。
    乔鲁诺午餐也没解决，现在有了请客的草莓蛋糕，聊胜于无。
    “如果还是那个女人的事，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哦。”金发少年咬了口软软的奶油。
    “汐华樱我已经联系过了。”知道了线索后，信息时代，楚则黑了那个女人的电话，开门见山问了伊万的事。可能是因为有过生死的交情，女人的态度虽然不耐烦，但还是把知道的说了。比较惊讶的是，他问到有关对方为什么会冒着危险把伊万救去日本的时候，那个女人笑了一声：“没什么，想睡他。”
    星际，越危险的人长相越吸引人，如同自然界中鲜艳的蘑菇通常有毒一样。11年前，伊万初次来到地球，那代表着他危险程度的颜值也是狠狠惊艳了一批埃及的群众。在被迪奥时停吸血，拖入城堡之后，城堡里那些被迪奥储存着的‘面包们’，也对他的颜值大为惊心。
    如果说，楚则是气势压抑的极艳，伊万就是冷酷中暗藏的邪杀。那种冷，不是隐藏在海面的冰山，而是冰山之中，千万年被封印的玄铁。
    汐华樱，色胆包天，以和他睡一觉为条件，答应带着他逃出去。
    她本就是个十分肤浅的女人，很多年前，迪奥在沉睡的海中被某船只偶然打牢了上来，迪奥苏醒，吸干了一船人的血，在日本的某处上了岸。
    汐华樱巧遇海边美男，二话不说带回家睡。迪奥刚吃了一船的人，一点也不饿，竟也就同意了。第二天迪奥跑去埃及发展部下，等再见到汐华樱时，是他的手下给他供奉的从世界各地掳回来的女人之一。——他连她的存在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这女人竟怀了他的孩子，还在日本偷偷的生了下来！
    “那之后......”
    电话那边，女人翻了个白眼，“再帅的大帅哥，变成干尸了也睡不下去吧。”
    楚则：“......”
    女人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过伊万对我很好，死前还给了我很多黄金。——哦，如果他现在还没死的话，替我多给他买点血包，黄金嘛，我已经花完，没有了。”
    “血包？”
    “医院就能买到。他如果现在还没死的话，对血液的需求量一定很大吧。”女人理所当然道，“如果他没死，另一半的初拥完成，他现在已经变成吸血鬼了吧。”
    楚则：“......”
    “情况就是这样。”楚则解释了一下何为初拥。这也是在网上检索到的信息，“汐华樱说，伊万的战力和血液的珍贵度让迪奥十分看重，他决定给伊万初拥。”
    初拥之后，伊万成了吸血鬼，无疑迪奥将增加一位强大的战力。
    初拥，是将人变成吸血鬼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比起一般的通过牙齿注射吸血鬼毒素，要严格和高端的多。它是真正的吸血鬼发展新成员的步骤，需要严格的规则、细心的挑选。有些吸血鬼一生都不愿给出自己的初拥。
    初拥时，血族会先吸干人类的血，注入更加珍贵的血毒，保证人类在完全失血的情况下还能存活一段时间，再让人类吸食自己的血液。等人类消化了吸血鬼的血，也仅剩下吸血鬼的血时，他就缓缓的迈向了对方的种族。
    ——但这在迪奥那儿，出现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吸干了伊万的血，这没错。但在他将自己的手臂切割一个口子，让伊万吸食他的鲜血的时候，出现了巨大的问题！
    ——他的躯体，来自于乔纳森·乔斯达！
    乔纳森·乔斯达不是吸血鬼。他的心脏，他的造血细胞，彻头彻尾都属于一个人类！
    他没有办法完成另一半的初拥。
    伊万·斯宾塞其实并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被变成一名吸血鬼。他只需要活着。活着，他就能绝地翻盘。在知道了那个男人能够停止时间的能力后，再对上他，他没有可能会再败下阵来！
    但没想到，初拥无法完成，他浑身失血，迪奥注射着的血毒还麻/痹着他的神经，令他抬起手指也无法做到。
    绝境之下，他说动了那个女人，答应了他的条件。
    “......伊万的初拥只完成了一半，”楚则开口。
    另一半因为缺少吸血鬼血液的注入无法完成。沙见复活他的时候，他体内血液完全流失，残留的只有吸血鬼的血毒。加上沙见的复活能力，成为了现在这样透明的样子。
    伊万的声音在空的那张椅子上传来：“那是不是说，只要我找到一位吸血鬼，完成另一半初拥就可以了？”
    “你真的要选择成为一名吸血鬼？”空条承太郎开口问道。
    他和吸血鬼战斗过，知道吸血鬼是什么。
    成为吸血鬼，意味着不见天日，意味着终生与血液为伴，意味着不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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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静中，沙见忽然一笑，哈了一声：“吸血鬼？队长，你说这种古早基因会不会成为基因库的喜加一？听起来比树人基因什么的酷多了！”
    楚则：“......”
    星际人类的定义，本就和这个时候不同。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这样身体里可以调动出各种生物基因的躯体，在这个时代，也不会被定义成纯粹的人。
    许多年前，星际人类从战场上下来，因为注入的基因关系，或长着奇怪的节肢，或长着翅膀尾巴，受人冷遇。明明是英雄，却被如此对待，科学家们也不得不转变研究方向，着力于将这些表象隐藏。
    但有些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隐藏的。比如你要拥有鸟的飞翔能力，就必须要长翅膀吧！不长翅膀怎么飞？用什么来扇动暴风？
    那个时候，大部分战士都只有一个基因，天赋异禀的，可能会有两个。——因为基因之间的冲突也实在是个问题。比如某A喜水怕火，某B喜火怕水的话，那这俩基因就基因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战士身上。
    基因的唯一性让当时出现了一批时代特色的‘分班制’。无论取了多么霸气的班名，传到如今，也只有被戏称的‘鸟班’、‘虫班’之类的。
    好在，这一制度持续的并不长，也只有一代人而已。很快，科学家们研究出了对应的方案，将基因的部分控制权赋予了更为精密稳定的助手，从此后，基因库建立，象征着一个人一个基因对象的时代彻底结束。从此，人们可以根据自身素质和能量的多少，自主选择是否开启基因，开启什么基因。
    基因显形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飞的时候当然要长翅膀，不飞的时候，体内那部分的基因被压制，不开启，自然就没有翅膀了。
    ......
    如果伊万能向接受基因库一般接受吸血鬼的初拥，是否代表，他也能选择开启或者关闭这个基因？
    “我知道了。”楚则看向伊万的方向，“我会想办法，替你申请一个新生的助手。在助手没有到达之前，先不要初拥。”
    他死过一次，助手崩毁。如今重生，再申请一个新生助手，虽麻烦，但不是不行。
    乔鲁诺从蛋糕中抬头：“助手？你们在说什么？”
    从坐下到现在，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听不懂了。
    “没什么。”沙见笑嘻嘻的看着他，“蛋糕好吃吧，你只要做个好人就行了。”
    跟过来观察乔鲁诺的承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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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空条承太郎的隔壁订了间房，回到酒店，承太郎忽然说道：“我大概会在明天回去。”
    他朝伊万的方向说的话，这里，他只和伊万熟悉一些。
    伊万问：“日本吗？”
    “嗯。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外公让我去找...”男人微叹，“真是的。那么大年纪，还在日本留着一个私生子。外婆可是气的不行啊。”如果不是伊万忽然找到了他，查出了和迪奥后代有关的话，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意大利。“乔鲁诺这边，我之后会抽出时间再过来。你们这边事情完了后，可以去日本杜王町找我。他应该在那个地方。”
    “好。”
    “希望到时候，你已经找到你的‘身体’了。”
    套间内，沙见凑过来：“队长，能量还够不够啊，要不要我给你补充点？”
    楚则一要联系星际，他就有些慌。即使知道这位的性格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但想想自己昔日的作风......还是心惊胆战。
    “不用。”
    “不用给我省，以后有我在，你就不用再暗搓搓的到处收集能量了！”
    楚则沉默的看着他。沙见灿烂笑着，卖萌般睁大眼：“开！心！不......开...心...”
    声音越来越小，底气渐不足。
    楚则收回目光：“以后别跟我这样。头皮发麻。”
    沙见：“......”
    扁扁嘴，哼，我只有想这样的时候才这样呢。
    “哦？你已经逮捕到他了。”投在半空的弧形屏上，穿着白色研究服大褂的青年眯着眼睛笑了笑，双手拢在袖中，“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等着你说的真相呢。”
    “你换个地方。”
    白博士轻笑一声，“看到你联系我私人助手的时候，我就察觉啦。这里没人，放心说吧。”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楚则淡淡的问，“之前第一次联络你，你就让我别管，说什么，只当流放就行。”
    “嘛，人是在我研究室走的，我当时就有点奇怪怎么沙景忽然变弱了这么多。多少有点猜想。——好了快说。”
    楚则看向沙见，沙见捂住脸。
    ——怎么还有这一出啊。他犯蠢为了做作业克隆了个自己最后还被克隆人取代了的傻逼事，为什么还要第三个人面前再说一遍啊！公开处刑吗这是？！
    楚则叹息：“你说吧。这是你的秘密。”
    他不好当成八卦来讲。
    沙见捂着脸摇头。
    “......”
    白博士等不及了：“说不说？不说我猜了啊！”
    “是不是你是克隆人，你爸克隆的你，所以你和沙景的体检才一模一样？为了躲避联盟克隆法的制裁，才冒充沙景混进了去往异世界的小队里？”
    沙见：“......”
    他看了楚则一眼，为啥你俩的脑回路都一模一样。
    楚则面色不太好看。
    自己想的时候不觉得，可相同的出回答由白博士的口中说出，怎么就觉得这个思考方向那么蠢呢？
    “对不对？”白博士只得又矜持的笑了笑，“我猜对了几分？”
    楚则冷着脸，在沙见的推脱下简要的说明了真相：“你觉得你猜对了几分？”
    “......靠！这谁猜得出来！”
    消化完沙见的黑历史，白博士没有笑话他，而是冷静的分析：“这样的话，他冒充沙景和杀害队友的罪名就都不成立了。但又多了一条克隆罪，遣送回来，法庭会送他去荒星坐牢的。”
    “这根本不现实。”楚则开口，“如果是按照我...咳，按照你的猜想的话，沙见是克隆人，沙景是被克隆人，主刀为其父，那么判决条件就是沙见离开首都星去外星生活，其父流放荒星。但事实上，主刀人是沙见，被克隆人也是沙见。克隆人的沙景按律会被隔离首都星，沙见流放荒星。——第五军根本不可能放走沙景！”
    他之前秘密联络过第三军的手下，沙景作为五军军医，半个队内灵魂人物，连他们也撬不动。
    “更重要的是，目前这个阶段。第三军成了守卫军，联盟指着四军五军先锋作战，之前沙景没有过来，一旦远征，归期不定啊。”
    将在外，不会说联盟一封邮件就把他们珍贵的军医拱手送出去。若是出征之前就换过了也罢，可正打着仗呢，随便换军医算怎么回事？有的伤新来的会治吗？战场上知道怎么和战士们配合杀敌吗？
    再说，也影响气势啊！
    而楚则这边早早的把沙见遣返，他还得在星际法庭待到沙景凯旋归来。一时半刻判不了，还不如留在这里，好歹好用。
    “哎？”白博士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子，“远征军如果凯旋，沙景可以拿一等功的功勋去和政府谈啊！克隆都已经克隆过了，还能怎么办？”
    “这是联盟，不是帝国。帝国皇帝一人说了算，跟皇帝谈好就行了，联盟信重法律。”
    “那怎么办。”
    楚则胸有成竹：“总之，现在你帮我做一件事就行了。沙景那边，我会让三军那边的朋友去联系。你帮我暂时隐瞒下克隆的事情。我传你一份报告，是关于调查的沙见的两条罪状，其中，第二条杀人罪罪名不成立，我已经将真实的情况一一写在报告中了。第一条冒充沙景入队我没有改，兼之第二条实际救了队友，将功补过。申请继续跟随考古，以待观察。你帮我补点数据漏洞，——就你研究室体检那些，——先不让他遣返。”
    “哦。这个简单，”青年检查着助手邮箱，“可以。”
    “还有一件事，我要申请一个新生的助手。”
    “啊？”
    “给伊万·斯宾塞。”楚则补充，“他死过一次，助手崩盘了。”
    “......搞什么！”白博士眉毛一跳，“这比刚才那麻烦多了！涉及到生命科研院，还有AI母体，我要怎么才能给你搞个新生的助手来？——买个普通的行不？”
    相伴相生的助手仅有一个，从出生的那刻诞生，在宿主死亡的那刻自毁。它不向市场上大部分的强调智能的机器，它着重于忠诚和成长。
    今后再加诸其上的各种功能，也只是让他逐渐完善、甚至偏重。
    即使在死亡自毁的那一刻，它的宗旨都是为了宿主服务，用尽最后的能量，传送回宿主最后的死亡影像。
    虽然知道楚则开口，就不会那么简单，但听到他说出“不行。”两个字的时候，青年心中还是一阵低沉。
    “......好吧。我尽力。”
    混到他们这个阶层，或多或少都会认识一些奇特的人。
    或是能力上奇特，或是权利上奇特。
    “对了，”白博士忽然想到，“既然沙景是克隆出来的，那他也一定没有助手。他那个从哪搞来的？”
    沙见想了想：“好像是我爸找的人。我那时还小，记不太清。”
    过了会儿，白博士阴险一笑：“嘿嘿。说的对啊。你们沙家的事，自家人不出力，还要我来出吗？”
    沙见怒喊：“喂，伊万的助手自毁了，跟我沙家有什么关系！”
    “他助手自毁前是不是拍到了你？”
    “呃......”
    青年笑眯眯的：“你还想要人帮你隐瞒克隆的事吗？”
    “我错了大哥！”沙见利落的举起双方，流泪往前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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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三人一直居住在意大利的这家酒店里，白天闲逛、打听吸血鬼、旅游、收集些值得考古需要的样品传回星际、继续闲逛。
    偶尔尝试尝试这个世界的本土游戏。
    等到天一黑，三人出动，快速搜索起吸血鬼巢穴来。前几天才叫他们抓到了一个抱着女人吸血的血族，救了那个女人后，三人将那可怜的血族绑到了酒店里，逼问他初拥的事。
    “我哪里会初拥啊！”发现挣脱不开绳索，吸血鬼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了，只能坦白从宽，“我就是个level D的低级血族，以前是人类来着。只有天生就是血族的那些贵族们，才有资格初拥啊！”
    “那些人要去哪里找？”
    “你们要找贵族吸血鬼？那至少是level B级别的了！通常B级别的，都是血族的管理者。”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放松的一笑，“听起来，你们不像是敌人。是想要加入血族，才找贵族初拥的吗？”
    伊万：“废话少说。”
    “！”吸血鬼吓的一颤，四处望去，“还藏着谁？”
    伊万离得近了些，吸血鬼特有的感官就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压力。
    “这是......始祖的气息......”本来就比一般人要白的男人，这下更是吓得面色惨白，不停的翻白眼。
    楚则去掐人中，没反应。沙见抬手扇了他一个巴掌，那人醒了过来。
    楚则：“......”
    沙见：“￣︶￣”
    “始祖吸血鬼！是始祖吸血鬼！”醒来的男人开始大叫，“这里有始祖在！他一定是变成了蝙蝠躲在什么角落！只有始祖级的才能变成蝙蝠！”
    始祖级？
    迪奥的吸血鬼变化来自于那张古老的石假面。如果石假面真的是创造吸血鬼来源的话，迪奥的确可以说是始祖级。
    ——接受了迪奥一半初拥的伊万也沾染了始祖级吸血鬼的气息？是血毒的原因吗？
    楚则问：“如果是始祖级吸血鬼，他要接受谁的初拥？”
    “你开玩笑吗！”那男人激动的喊道，“始祖级天生就是吸血鬼，从来没听说过有谁是靠初拥得来的！他能接受谁的初拥？该隐的吗？”
    圣经中，该隐是亚当和夏娃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嫉妒杀害了自己的弟弟亚伯，被上帝罚去人间。被视为吸血鬼的神明，上帝对其的惩罚是聆听弟弟血液在大地上的哭诉，种什么不得什么，没有人类接纳，将终身漂泊流浪，但杀害该隐的人，会遭受七倍的报应。
    此后，血族也以此自居。称伤害血族的人会受到七倍的报应。
    伊万还不是吸血鬼，这点楚则他们无比清楚。
    “你说的始祖级吸血鬼去什么地方能找到？”楚则问。
    如果迪奥是始祖级的话，那同样的始祖级，应该就能给他初拥吧。
    苍白的吸血鬼男人为楚则的措辞而感到愤怒：“什么叫做去哪里可以找到？！始祖级是我们血族的王！是纯血之王！——请不要说的和什么动物一样！”
    是个懂礼的吸血鬼了。
    楚则敲了敲绑着他的椅背：“天就要亮了，我没有太大兴趣帮你躲藏一个白天。”
    沙见立刻拉开了窗帘。
    “啊啊啊啊！！！！别别别别别！！！！！”
    窗帘外，露出黑夜的一角，但这并不能叫他安心。
    因为他心里也知道黑夜就要过去，自己该去棺材里睡觉。如果这个时候拉开窗帘，过不了多久太阳就会出来，直接照射到他的身上、脸上！他会被晒死的！！
    “我说！我说！”他激动的带着椅子都往前挪动了几步。
    “始祖级吸血鬼，我知道的，意大利有一位。”他舔了舔唇，“大家叫他玖兰枢，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出来活动过了。可能还在沉睡？他曾是欧洲这片领地的领主，性格却有点古怪，不喜欢吸人血，甚至出现过用自己的血液给人类做药材这样的怪事。我知道那块领地，玖兰家领地的位置，可以指路给你们，你们快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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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兰家领地。一个亚洲风格的名字，却出现在欧洲的意大利。
    血族大部分都很有钱，不老不死的躯体让他们能够战胜时间，得到无限的寿命，积累下数量惊人的财富。有些血族喜欢圈出一个地方修建城堡，终身待在城堡里，而有些血族则喜欢满世界乱跑。玖兰家的那位始祖大概就是在很多年前来到这片土地上，不需要克制的金钱和吸血鬼神奇能力，让他轻易的拥有了一片领地。久远到，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
    楚则三人闲了两天，终于等到白博士传送来了新生的助手，由沙见亲自操刀，将那微小的载体植入到了伊万体内。待意识融合过后，又将载体取了出来。沙见脖子上的警环也终于可以解下来，因为是观察期，换成了戴在手上的东西。
    新生的助手融合的不错，第二天三人便出发去往玖兰家领地。领地防卫重重，不是吸血鬼也不是人，而是一些很多年没有打理的肆意生长的树。高大的城堡挂满苔藓，大门紧闭，并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怎么办？进去吗？”沙见看了看两边。
    一抬头，高高的城堡顶下，似乎还倒吊着蝙蝠。
    这种场景对三人来说没有任何可以惧怕的点。他们站在门口犹豫，只是在想里面到底有没有人而已。
    “助手没有扫描到生物。”伊万试了试助手。
    “emmmmm，”沙见想了想，“也许是吸血鬼和人类的温度本来就不同呢。”
    “刚刚那个吸血鬼可识别。”
    “始祖嘛，不是说还能变成蝙蝠来着？”
    楚则总结：“先进去再说。”
    周围没有人的踪迹，这种地方，就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伊万有了助手后，基因库的东西也大多能用了。他看不见，也不用操心。楚则展开背后的翅膀，提着沙见飞到半空中，沙见手中抱着一块大石，hoo~的一喊，砸破了城堡侧面的窗户。
    两人飞了进去。
    没一会儿，伊万也从窗户上跳下来。楚则道：“分开找吧。棺材、蝙蝠，这些可以留意。”
    城堡很大，三人从日落找到第二个日落，楚则甚至飞去了城堡上方，逮住了那只出倒吊着的蝙蝠，还是找不到任何吸血鬼的痕迹。
    “他应该不在这里了。”楚则看着夜空，“玖兰......玖兰。助手，搜查一下这个姓氏，和血有关。”
    “......查到什么了吗？”
    沙见也让助手搜索起来。
    解开了警环后，他的助手终于解放了！
    “吸血鬼...吸血鬼猎人协会......玖兰家族。”
    沙见靠近：“为什么你每次查的都比我快？”
    因为助手成长偏重不一样。楚则抿了抿唇。
    “找到了。玖兰枢。”喜欢[综]星际考古直播小队请大家收藏：(shandu.fun)[综]星际考古直播小队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shandu.f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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