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凶手

    夜愿正准备行动，突然他嗅到了一丝微微的苹果香。
    “不好！是沙林。”夜愿判断。
    而凉子此时还没反应过来。
    “因为警察没有防化侦查人员的气象观测哨而无法得知这一切么？”夜愿心想。
    或许，这一切都是陷阱。是某个高深莫测的人利用陈嵩阳当诱饵，将他们引到这里。其目的就是为了除掉夜愿和凉子，这样新市长五右卫门将失去保护。
    夜愿将包中的防毒面具迅速套向凉子的头，却被凉子一把夺过，反套在自己头上。
    “这不是和你闹着玩！”夜愿说道。
    此时凉子纤细的手臂瞬间暴起青筋、肌肉暴涨，肩膀也变宽了起来。
    “这是......”
    “军用第五代义体激活狂暴状态后的样子。”凉子说着，义眼中泛起了红光，双眼旁的青筋也暴了起来。
    “到底还是我的关心多余了。”
    “战争机器居然学会关心起人来了，这也挺好。”凉子俏皮地说道。调皮的语气和狂暴的外观，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们需要呼叫一台装满三合二的防化喷洒车。”夜愿说道。
    “刚好，附近可以叫来两台。”凉子说道。
    “很好。这片草地的植被层高度大概低于十厘米。洗消沙林需要的三合二，比起芥子气，每平方米需要多消耗掉0.5升悬浊液，希望两台车够用。此外还需要一台淋浴车对我们进行消毒。”（三合二，俗称漂粉精，防化兵常用的洗消剂，含三次氯酸钙合二氧化钙最多，所以叫三合二。悬浊液按1:8、水浆按1:1、澄清液按悬浊液的65%配制。三合二可以调制成水浆、悬浊液、澄清液、干粉四种状态。）
    看来，陈嵩阳这个疯子庸才并不一定是吸引天才疯子，而是适合作为天才手下的一枚棋子。
    “陈嵩阳他们跑了。”凉子说。
    “我们追。”
    “既然已经知道是陷阱了，为什么还要追。”
    “因为我们需要线索。”夜愿回答道。
    随后，凉子跟着夜愿进入了一片树林。不过似乎一切已经晚了，因为陈嵩阳等人已经死在了林中。
    “你说防化兵会不会在来的时候也遭遇埋伏？”凉子问。
    “警戒员的火力不够。提醒他们，让他们把喷火班也带上，这样就有还击之力了。”
    防化兵们在受领任务后，理解传达任务、研究行动方案、检查准备器材后便出发了。
    一段时间后
    载着车长、1至2号洗消员、驾驶员的喷洒车出现了。他们熟练的打开车上的器材箱，展开喷枪喷刷，在车长的信号下挂泵、打开后吸、后喷阀以及试喷。他们专业无比、动作行云流水；在白天他们展开喷刷不会超过两分半、展开喷枪不会超过两分钟。
    紧接着，第二台喷洒车也出现了。车上下来了两个背着罐子、手里托着一把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喷火枪的士兵和两名化验员。
    “淋浴车也到了，会有专业人员对你们进行洗消保障。你们的衣物也将会由我们用洗涤法处理。”车长说道。
    洗消员为了测量喷洒密度，在地上设置了两个测量点，设点两个方铁盘。他们在空气中大量喷洒溶液。根据先高浓度区后低浓度区、先小范围再大范围、先上风后下风的顺序分面分层分段实施洗消。他们对周围的树木洗消四遍，确保其达到安全范围内。
    “不愧是太平洋前十的专业防化分队。”凉子赞叹道。
    “据说他们穿戴防化用品的速度不会超过一分钟。”
    “可满分不是一分半吗？”
    “大纲上的满分，只是他们的及格。”
    凉子和夜愿走上了淋浴车。终于，夜愿还是和凉子一起洗澡了。
    “你们两情侣快点，我们处理完后也要进行自消。”1号洗消员说道。
    “不急，让他们多待一会儿。”车长笑嘻嘻地说道。
    “这车一小时能洗48人，我们可以一起上去洗嘛。”2号洗消员说道。
    喷火兵说：“我弓步一拉，烧死你个色鬼！人家是情侣俩，你和人家两个能比吗？”（喷火枪后推力60kg，立姿采用弓步）
    夜愿背对着凉子，沉默不语。
    “你讨厌我？”凉子问。
    “没有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因为我们并不是情侣。”
    “你的意思是，你是被迫和我一起在这车上。”
    “没有。”
    凉子从夜愿背后靠近，一把壁咚过来。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沉重、炽热的呼吸喘在了夜愿的肩头。
    “或许我们也可以是。”
    “我不能从小野五右卫门身边带走你。”
    “他是我父亲。而你，完全可以和我一起留在他身边。”
    “我这种人，注定是要四海为家。”
    “可你并不想。我猜，你一直都想安定下来。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新的家，一个安稳的、温暖的家。”凉子说着，将脸凑到了夜愿耳边。水温下，她的喘息声渐渐变粗，温暖的风灌进了夜愿的耳道里。
    “我不确定，我是否配得上你。”
    “只要我喜欢，你就配得上。”
    夜愿不语。
    “还是说，你嫌弃我不能给你一个孩子。”
    “没有。”
    “只要你留下来，我可以将生育模块安装回来。”
    “你可想清楚了。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不解风情而且并不英俊的男人。”
    “可我偏偏就喜欢上了这个不解风情而且并不英俊的男人，只因为......”
    “只因为？”
    “即使是你这样的战斗机器，也需要枪油去润滑。而作为枪油的我，没有战斗机器，那么就毫无意义。”
    夜愿转身将凉子揽入怀中。
    琼斯已经来到了现场，偷听到车里对话的他自卑了起来。他什么都不是，他既不是穿上西装运筹帷幄的那种英俊油头，也不是那种能和凉子谈刀光剑影恋爱的人。一个平凡，且平庸的人。
    不过，当他抬头看见下午的阳光时，他还是开心了起来。
    “一个乐观、积极的人，上天迟早会眷顾他的。”琼斯说。
    他只是还没遇见真爱，但他坚信自己是不亚于夜愿的男人。至少，因为他是一个情种与硬汉并存的庸人，所以上天才能忽视他的平庸。
    沐浴完鸳鸯浴的夜愿换上了一件防水的黑色连帽夹克风衣，而凉子则从牛仔裤配白T的装束换成了那身常服，凉子穿着的常服是黑色的长袖外套、卡其色的衬衣、红色的领带，以及黑色的铅笔裙配上黑色的丝袜和黑色中跟鞋。
    在场的人看着英气十足却又不失性感的凉子，无一不在嫉妒夜愿。
    夜愿观察着树木上的血迹，问凉子：
    “这可能需要你的BAP知识了。”
    （BAP，Bloodstain pattern analysis，即血迹分析）
    只见血迹星星点点，如星空、如掉漆的漆粉一般。
    “高速撞击血迹，速度大概超过了每秒100英尺，血迹直径小于一毫米，伤口对穿。是枪伤。不过......”
    “不过什么？”
    “这些枪伤并不是致命伤，凶手只是开枪卸除了他们的武装，致命伤是贯穿伤。无抛甩、转移、擦拭状血迹，证明没有明显搏斗痕迹，凶手的格斗能力完全处于碾压地位。死者肺部被刺穿，所以因为咳血造成了呼吸喷溅状血迹。地上血迹直径很大，证明血滴下落高度很高，说明死者在直立状态下就遭受了致命一击，而不是倒地后被补刀。”
    “这么说，凶手杀人十分干脆。而且，他是个傲气到想用刀来一击致命的职业杀手？”
    “我们可以用细绳来做反向延长，重现一下当时的场景。”
    “血迹中没有阴影或缺失吗？”
    “没有。说明现场没有任何物体被凶手拿走；或者说，凶手可以拿走想要的东西时不留下任何痕迹。”
    “我想陈嵩阳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不过，他杀掉陈嵩阳究竟是为什么呢？现在卸磨杀驴未免太早了。”
    “除此之外，凶手杀死每个人使用的刀法过于随机。我无法判断出他的惯用手，或者说他的左右手都能自如的使用刀具杀人。”
    “真是个用刀的行家，不过我肯定，这手法不像是兵击武术类的，更不像是特种部队或职业杀手。他杀人更像是......”
    “对人体颇为了解的外科医生。”
    “没错。”
    夜晚
    11:05
    魔之都的高塔之上，半张脸被毁容的爱德华出现了。
    “居然毁了我引以为豪的容貌。夜愿，你这个寸头野蛮人成功激怒了我！”喜欢杀手2099请大家收藏：(shandu.fun)杀手2099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到六六闪读（www.shandu.fun）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