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这场社团活动前的补习结束了。
    补习补得我很痛苦，但想必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一定更加痛苦。
    毕竟是我和月岛两个人一起给他们补课。
    月岛萤的嘴，懂得都懂。
    我的这张嘴，懂得都懂。
    跟着大家一起踏入体育馆，早已等待着我们的清水洁子向我和仁花酱递过来一件外套。
    拿到手里，我下意识地抖开外套翻看了一下后面，衣服背面写着“乌野高中排球部”。
    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或许用奇妙来形容更合适一些，我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但是不讨厌，我不讨厌这种感觉。
    谷地仁花展开衣服，看着上边的印字十分开心，眼睛亮亮的。
    我决定回去就写好评，那本书真挺不错的。
    突然，排球部的队员们整齐划一地转过身，双手指着身后的“乌野高中排球部”，大声欢迎：“欢迎加入乌野高中排球部！”
    我好像知道那种感觉叫什么了，叫做归属感。
    口号喊得人热血沸腾，我看着激动的日向翔阳心想：你一会儿补课的时候最好也是热血沸腾的。
    然而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有个人比之以往的状态，现在可以称得上是热血沸腾。
    “这道问题我在你们第一天的时候就讲过了吧！？「有谚语的意思是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落泪的时候」。”月岛萤一字一句的念着问题，额角青筋乱蹦。
    或许用狂躁来形容更贴切一点。
    在今晚之前，我以为他一直都是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招打的话。日向翔阳、影山飞雄，强啊，强无敌！
    一个没忍住，我笑出声。
    也许是笑声所带有的幸灾乐祸的意味太过明显，月岛萤伸手抚上额角压住青筋，片刻后他把卷子拍在我面前，“哈，笑的真是开心，看看你青梅竹马的卷子也许能更开心。”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扭过头目光十分认真地看向泽村大地，语气诚恳地建议：“我觉得呢，与其给他们两个补课考过考试，还是前辈们留级等着明年再打春高这样更靠谱一点。”
    “也许明年会有不错的苗子，还是成绩不需要担心的苗子。”
    “噫！？”日向翔阳此时就跟我家那只狸花猫被吓到了时一样，脊背都挺直了。
    影山飞雄则是皱眉，很认真地反驳：“明年及川前辈就升学了。”
    “嘛，还有时间还有时间！日向和影山会努力的，新垣你放心。”泽村大地连忙给日向和影山打圆场，但是说出来的话......他也没什么底气。
    “缘下老师辛苦了！！”
    亲眼目睹后辈的惨状，田中龙之介立刻起身给缘下力捏着肩膀，西谷夕则是为他捶腿。
    “比起捏肩捶腿，你们两个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学习吧。”菅原孝支哭笑不得。
    “鬼的眼里也会有「洋葱」/「辣椒」……”念起两个人写的答案，我突然想知道之前的答案是什么，抬头看向月岛萤，“之前的是……”
    “铁棒和芥末。”
    “我说你们两个啊……”我将卷子轻轻地放在二人面前，十分诚恳的劝诫他们：“要是想去东京呢，就认真学。别人呢，我可以说认真学习一定能够及格。你们呢，认真学习还不一定及格。”
    “但是啊，我唯一敢肯定的就是你们不认真学习肯定不及格。反正我是无所谓的，到时候不及格走不上的是你们又不是我。”
    “我教你们呢，不是因为那微薄的可怜的友情，是我这该死的胜负欲！”
    “日向翔阳，影山飞雄，我这些知识点就差让人嚼碎了让你们直接咽下去了！我家猫都知道一加一要喵两声！”
    “真是恶心的比喻。”月岛萤啧了一声，双手抱臂看着两个单细胞说道：“你们两个就一直这样吧，到时候不及格就死命的拜托教导主任吧。”
    我懒洋洋的把书本摊开，点了点上面画好的重点，继续喷射毒液：“我还是比较建议前辈们留级的，这个来的现实一点。”
    “月！！我会努力的！真的！”
    我看着一脸坚定的两个人，认命地拿起书本继续给两个人补课。
    又不可能真的不管他们。
    临近考试，又加了周末补课，连我唯一的休息日都剥夺了。我恨你，日向翔阳。我恨你，影山飞雄。
    等到了发放成绩和放榜的日子，我突然有一种久违的紧张感，补考可是又要补课的啊！放过我吧！
    若是换成平时放榜的时候，我和仁花是最轻松的，因为我俩不愁不及格也不愁成绩差。这次班主任又是笑容满面地把试卷发给我，让我继续保持。
    等到试卷全部发放完毕，他开始说这次班上有多少人在百名榜上，着重夸了一下我和仁花酱。
    我想把这年级第一的成绩匀出来给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求求了，及格吧！
    班主任是在上午最后一节课发的成绩，所以下课之后便是午休。我和谷地仁花都没来得及互相恭贺好名次和吃饭就马不停蹄的跑到傻孩子和影山飞雄的班级，打算询问他们成绩。
    在日向翔阳班级外的走廊上看见了月岛萤和山口忠，我看着月岛萤那平静无波的表情，一时间难以看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成绩。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好成绩。
    只拿了一张卷子，能是什么好成绩吗！？要是及格的话，应该什么卷子都不拿吧！？而且走进就能看见那山口忠一言难尽的表情。
    察觉到我走近，日向翔阳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住。
    好，我懂了，我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月岛萤似笑非笑地把卷子递给我：“你好好看看吧。”
    我接过卷子，旁边的山口忠也将手里的卷子递给谷地仁花：“谷地同学，要看吗？”
    “好......谢谢，山口君。”
    我无言地看完日向翔阳的卷子，又和谷地仁花交换了一下。彻底看完卷子，我看向低着头失去理想的两人，叹息一声，“你们两个啊……”
    “哈哈哈，你们两个都要因为不及格而补习了啊。”
    月岛萤的声音不得不说是很好听的，清冷带着慵懒，尤其是笑声。但是现在他一笑我就更想打人了，将卷子拍在月岛萤怀里，活动了两下脖子和手腕，“你们两个还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真是残暴啊——”
    山口忠连忙劝架，一旁的谷地仁花攥紧了日向翔阳的英语卷子，气的眼泪都飙出来了，朝着月岛萤难过地说：“呜呜呜呜呜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他们都那么努力了！”
    “现在也只能拼命请求教导主任了吧，反正肯定没戏就是了。”月岛萤声音愉悦，视线停留在那张不及格的试卷上。
    我抬眼看向月岛萤，嘲讽道：“你可真会出主意。”
    山口忠打圆场宽慰道：“反正还有下次……人呢？”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猛地抬头看向月岛萤，这人突然提什么教导主任啊！我咬紧牙：“这两个白痴肯定去找教导主任了！等着吧，肯定又惹祸了！”
    “果然是单细胞啊。”月岛萤说完笑起来，把卷子扔给我，往班级走去。
    人怎么能欠打到这个地步呢？我带着伤心欲绝的谷地仁花把卷子放回两个人的班里，回到班级准备吃午饭。
    我觉得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痛苦，仁花也是。
    我俩吃完午饭沉默地看着彼此，过了良久，长叹一声。
    抱着反正补考的人不是我这种心态，在部活之前就回复好心态。但谷地仁花就没我这种心态了，她情绪还是很低沉。
    我们换好衣服就到体育馆准备东西，等到队员们热身后开始今天的训练。
    今天的训练是接球、发球、鱼跃。自从被教练和泽村前辈知道我打过两年二传，发球训练是发球的人就不再是教练一个人，还有我。
    我真是干着两份的活，还没有钱拿。
    看见接球的人正好轮到日向翔阳，我又在心里补了一句，还受气。
    看着那个虽然恢复了精神，却依然不敢直视我的单细胞笨蛋，我真的很想来个跳发打爆他脑壳，要是能把里面的水打出来就更好了。
    我只是发了个普通的球，带了点力道。
    在他后面紧接着就是影山飞雄，真好啊，这两个人都落在我手上了。
    我接过谷地仁花递来的排球，打出去了一个十成十力道的球。也许是怒气加成或者狂暴加成，这次的力道格外的大，旁边的教练听见声音都看了我一眼，那边等待接球的队员更是不着痕迹的让开了。
    月岛萤，我看见了，溜得最快的就是你。
    直到部活结束，日向翔阳也没敢和我说话，我就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一大群人都涌去了坂之下商店，准备看看两个人再考一次是什么水准。
    缘下力拿着批完的卷子，有些无语：“为什么比考试的分数还要低啊……”
    “总感觉，那些知识考试一结束就消失掉了……”影山飞雄低着头，周围阴云密布。
    日向翔阳也是一个样子，有气无力附和了一声：“考前都是死记硬背……一结束了就都从耳朵溜走了……”
    我拍在桌子上，微笑着看向两个人，语气柔和的询问两人：“那需不需要我让你们两个也消失掉？”
    菅原孝支连忙把我从桌边拉开，神色紧张地抓住我的胳膊，“冷静点！冷静点！新垣！冷静！杀人是犯法的啊啊啊啊！”
    我冷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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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新垣月：教导主任快跑！！！
    然而教导主任没跑掉↓
    日向翔阳：我看见了……顶端的景色……
    泽村大地：你们，什么，也，没有看见，懂了吗？
    日向翔阳、影山飞雄：是！！！！
    答案：训练发球答对了！
    废话：
    和服月月好好康（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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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