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这怎么可能

        在看到他的伤疤的那一刻，苏菡萏几乎已经认定了，他一定就是柳羡渊。
她以最快的速度摘掉了那个面具，原本想说的话都已经准备好了。
比如，我不在乎你为何如此行事，又或许是把之前的事情都忘记了。但是没关系，我记得便好。
再比如……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有什么事不能我们一起面对？
又或者是问他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始终都找不到他。
她真的已经想到了一切。
却万万没想到，那面具后面竟然是一张完完全全陌生的脸。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苏菡萏瞬间落了泪，失魂落魄地盯着他看，手中还拿着面具，手指蜷缩，哭得愈发悲痛，小幅度摇头，泪水肆意蔓延，“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他？”
这一次苏菡萏眼底的情绪终于分明了，那是肉眼可见的悲痛，甚至可以称之为绝望。
这样的神情，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燕重莫名心疼，总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什么东西，本能地想要安慰她。
可一开口，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没有人敢动摘我面具的念头。苏掌柜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攥住苏菡萏的下巴，每个字都及其用力。
仿佛面前之人，是他的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敌。
苏菡萏却哭得更加伤心。
好痛。
她用力将燕重的手扯了下去，失魂落魄地把面具放在一旁，转身浑浑噩噩地离开。
苏菡萏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用跑的。
这怎么可能。
从前穆娇娇总是说，他不可能是柳羡渊，她心中惦记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苏菡萏总是不相信，始终觉得他或许……不，是一定。一定，就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原来穆娇娇是对的，这真的是个可笑的奢望。
嘶！
脚踝突然一痛，苏菡萏重心失控，竟然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身体里的每一块骨头都是痛的，她想要起身，却这点力气都没有。
她突然想到上一次来时，也是要从二楼的台阶上掉下去，却被燕重救下。
她与柳羡渊一直恩爱非常，正式在一起后便不曾再有过什么争吵。夜夜躺在同一张床榻上睡，亲密的事也都做过，自认为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可是为何在那一刻，觉得燕重的气息和柳羡渊一模一样？
苏菡萏心里只剩下痛苦自责，竟然被思念迷惑了心智。
她怎么可以认错他，怎么可能将旁人看作是他！？
若是柳羡渊知道了，可否会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苏菡萏低声抽泣着，像是个孩子。
还好此时楼下都是乐声，将她的声音彻底盖过，这才没有引起注意。
崩溃间，只听一男声乍然响起：“菡萏，你怎么会坐在这里，没事吧！”
苏菡萏动了动唇，刚想开口，下一刻只觉身体一轻，已被来人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
“柳表哥，”她的视线终于聚焦，木讷地开口，道：“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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