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一章 一步一捅

        混子的生存之道在于无赖，他们或许不敢怎么样你，但绝对敢恶心你，比如捣乱，比如像那位斌哥说的，带点大粪来吃饭，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报警的作用不大，因为没犯什么大错，顶多是道歉或者赔了钱了事，但阻止不了他们继续恶心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混子怕你。
对于约架，我都没当回事，一直在店里待着，十点多关了店门，秦时月就迫不及待的要打车去应战，我对于老秦这种无事生非的德行十分无语，几个小混混而已，用不用那么激动啊，整的跟要世界大战似的，他得是有多无聊？
老秦的确是够无聊的，提前打了网约车，带着我和宋平安来到了城东汊河的小亭子，秦时月他二大爷的，我们来早了，来早了半个多小时，我坐在小亭子里无奈的对秦时月道：“都怪你着急，早来了半个小时，老子搞对象都没来这么早过。”
秦时月递给了我根烟道：“反正也没事，在那待着不是待着，对了小鱼，一会那个斌哥来了，把他交给我就行了，你和平安看热闹吧，我能一个打十个！”
他能一个打十个，我信，但斌哥我却不想交给他，抽了口烟道：“斌哥留给我和平安，剩下的都交给你。”
“那也行，我去找个趁手的家伙来！”
秦时月去找家伙事去了，我对宋平安道：“平安啊，待会咱们哥俩谁也不管，就卯住了斌哥干，一步一桶。”
宋平安好奇问道：“师兄，什么叫一步一捅？”
“这是一句总结性词语，就是他走一步，捅他腰子一下，走一步，捅一下，这就叫一步一捅，如果让你捅全家，就叫全家捅。总之，别让那个斌哥站起来就行，不给他点教训，还真以为自己是陈浩南了。”
确定好了一步一捅，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了，等了会，斌哥也没来，秦时月撅了根棍子，晃晃荡荡的回来了，无聊的陪着我坐在亭子台阶上抽烟，刚抽完一根烟，几辆车风驰电掣的过来，全都开着远光，特别豪横。
最前面的是一辆本田雅阁，后面跟着个面包车，在后面是个哈弗H六，三辆车开到小亭子跟前，车灯闪亮，晃的我睁不开眼，我对宋平安道：“去把车灯给我捅了。”
宋平安早就按耐不住了，站了起来，这时候前面的本田雅阁车门开了，斌哥披着个皮夹克，戴着大金链子，嘴里还叼了根烟，手里拎了一把砍刀从车里出来，紧接着，面包车门拉开，十几个社会人从车里出来。
十几个人全都打扮的流里流气的，手上有拎棒球棒的，铁链子的，砍刀的，啤酒瓶子的……什么玩意都有，就这帮玩意，说是杂牌军都抬举他们，但别说，还挺唬人，一个个咋咋呼呼，呜呜泱泱的，尤其是前面领头的斌哥，朝着我和秦时月走了过来，看见就我两人大声道：“咋地呀，是瞧不起我吗？就你们两个人？”
我想把烟头摁在斌哥的脸上，就你们这些玩意，还用摇人？终南山上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哥们都没放在眼里，我朝斌哥冷冷道：“对付你们这种货色，还用摇人？”
斌哥刚要发火，还没来得及发，身后的车灯嘭！的声被捅爆了，斌哥吓了一跳，真的是一跳，往后一跳喊道：“怎么回事？”
嘭嘭嘭……三辆车的车灯全让宋平安给捅爆了，混子们懵了，四下打量有些混乱，秦时月忍不住了，拎起了棒子跳着冲了过去，大声喊道：“打架了啊，都是我的……”
这个神经病！我吃惊的看着老秦冲了出去，跟恶狗抢食似的，斌哥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然后怒了，举起了手中的砍刀迎着秦时月冲了过来，斌哥的砍刀是没开刃的，不一定敢真砍，但气势得做足了，否则小弟们会瞧不起他的，斌哥冲上来的还挺猛，但他那有秦时月猛啊，老秦一个箭步就过去了，迎着斌哥，伸出了巴掌。
啪！的一巴掌把斌哥给扇到一边去了，大声喊道：“滚一边去，你是小鱼的，老子不跟他抢！”
斌哥踉跄着摔了个跟头，懵逼的站了起来，就见秦时月宛如虎入羊群，手中棍子都甩出花来了，十几个混子，那能是老秦的对手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连他衣服都碰不到，而且老秦十分阴损，他那棍子不光是砸，还戳，还竟往下三路招呼。
棍子敲桃，用的十分溜，混子们受不了啊，一手捂档，一手举着武器，骂骂咧咧，然后挨揍，那形象都没法看了，斌哥万万没想到，我们就两个人，刚开战基本上就是一边倒的状态，站起来，拎起砍到要去砍秦时月，我捡起块石头，一石头砸在了斌哥的脑门上，砸的鲜血直流，对他道：“喂，斌哥，你的对手是我，来砍我来！”
斌哥很生气，后果一点都不严重，斌哥怒吼了声，也不知道是给自己壮胆，还是吓唬我，朝着我勇敢的冲了上来，可惜的是，宋平安已经绕到他身后了，他刚一迈步，宋平安举起金刚杵，朝着他的腰子，猛地一捅。
斌哥也没客气，噗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我装作惊讶的看着斌哥问道：“我还没动手呢，你就跪下求饶了？求饶也行，叫爷爷！”
斌哥当然不会管我叫爷爷，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觉腰子被捅了，呲牙咧嘴的挥舞砍刀朝着四周比划，宋平安多贼啊，当初哥们都着了道，没有还手之力，你个混子何德何能能砍到宋平安。
我觉得有些无聊，因为确实很无聊，打从斌哥出现，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结局，要不是老秦使坏，用棍子捅桃，恐怕现在那十几个混子全都躺下了，斌哥见我点了根烟，脸色变得通红，他是真的生气了，既然敢混社会，那也不是个胆小的人。
怒吼了声，又朝我扑了上来，我朝他吐了个烟圈，然后……斌哥腰子一疼，噗通！又给我跪下了，这次跪下的特别彻底，还捂住了腰子，惊恐的对我喊道：“你是什么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你爷爷啊，刚告诉的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乖孙子，别磕头了，快起来，继续来砍爷爷，快来砍，要不爷爷生气了啊！”
斌哥猛地起身，向前一扑，也不知道是咋想的，离的还有五六步的距离呢，你这一扑也扑不到我脚底下啊，但的确是距离近了点，我对斌哥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感觉很欣慰，这是个狠人啊，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腰子都快费了，还特妈要跟我较劲呢。
我都没搭理斌哥，宋平安赶上来，在斌哥要站起来的一瞬间，朝着他的腰子又是一桶，这次斌哥没有跪下，而是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拔腿就跑，他实在是受不了啦，再被捅下去，就得换肾了，可惜的是，来都来了，你想跑就能跑了，宋平安追上去，照着他的腰子又是一桶，噗！斌哥又跪下了。
然后，让我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现了，斌哥竟然……哭了，也不知道是腰子被捅，疼的，还是今天这一切太没面子，教训太深刻，总之是泪流满面的捂着腰子，动也不敢动，朝着我喊道：“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跟你找事了，不是我要找你的麻烦，是聚贤德的老板给了我两万块钱，让我去你店里捣乱的，你饶了我吧……”
斌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只要站起来腰子就被捅，而且连捅他腰子的人影子都看不到，更不知道是人是鬼，再傻也知道碰到硬茬子了，他悲催，他带来的那些小弟更悲催，一个个的全都蹲在了地上，左手捂档，右手扇自己的嘴巴子，一边抽一边喊：“我是傻逼，我是傻逼，我是傻逼。”
十几个混子蹲在一起，秦时月跟老师似的拎着棍子在他们中间转悠，听到那个声音喊的小了，或是扇的嘴巴子劲不够大了，就用棍子往身上戳，戳的那些个混子欲仙欲死，欲哭无泪。
十几个人拎着武器，被收拾成这样，要是还不求饶，那斌哥这个社会人也混不到今天，早就死多少回了，无奈的向我求饶，把聚贤德都给招出来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是了结了，斌哥被收拾成这样，加上十几个小弟的嘴，往外一宣传，不会再有不开眼的社会人敢来找烤鸭店的麻烦。
我也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跟十几个混子较劲，我站起来走到斌哥身前，斌哥跪在地上都没敢挺直腰身，用手捂着腰子呢，我朝他道：“斌哥啊，我这个人讲理，从今天开始，在我烤鸭店五百米范围内，别在让我看到你和你的小弟，否则我见一次捅你腰子一次，还有，今天给你点教训，下次碰到你，你就可以直接去医院换肾了。”
斌哥泪流满面的朝我点头，发狠道：“我知道了大哥，你放心，只要你烤鸭店开一天，我斌子就永远也不在你那条街上晃荡，腰子疼啊，呜呜……”
斌哥哭的特别伤心，伤心的像是一个孩子，我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我已经很克制了，如果真的要教训你，你现在应该在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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