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讨价还价

        那是一副破破烂烂的山水画，远山，近水，垂柳，游人，一个小亭子，亭子里站着一个看不清楚面目的女人，意境是有了，但是那画法却有些惨不忍睹，很粗糙，却偏偏能画的让你知道是什么，简直就是意识流的代表作。
老秦嘟囔了句：“有点意思啊。”走到摊子跟前蹲下，却随手拿起一盏油灯问道：“老板，这玩意多少钱？”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穿着军大衣，双手踹在袖子里，坐在个板凳上，人看上去有些猥琐，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突然来了个顾客，顿时精神一振，对老秦道：“兄弟，好眼光啊，这油灯可有来历了。”
老秦毕竟是开杂货铺的，在阴市里混了那么长时间，一些惯用的技巧还是有的，随手拿起油灯是想转移老板的注意力，以为他要买油灯，耗上一阵在说画的事，没想到老板比他能侃多了，直接来了句油灯大有来历。
老秦好奇问道：“这破油灯，清末民初时候的东西，能有什么来历？”
老板神秘兮兮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这盏油灯，可不是普通的油灯，我是从一个新疆人手里收来的，哎你知道不，我为了卖个好价钱，收拾一下这油灯，没想到一擦，噗的声从里面冒出个蓝色的大妖怪来，还说要许给我三个愿望呢！”
老秦……忍住了骂人的冲动，对老板道：“你特码真能吹牛逼，都给我干没词了。”
老板道：“真事，我真擦出来了，但是我胆子小，不敢许愿，那大蓝妖精就钻回灯里了，兄弟，你眼光真好，你要是买，我便宜点卖给你。”
老秦嘿嘿笑道：“你现在就擦，擦出来大蓝妖精，多少钱我都买，要是擦不出来，你就给我玩蛋去吧。”
老板唉声叹气道：“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不瞒你说，我这盏灯里真有灯神，就是那大蓝妖精法力有点弱，你买回家得精心伺候半个月，用上好的灯油，要是能每天在给磕几个就更好了，半个月后你要是擦不出蓝妖精来，你来找我，我假一赔十……”
我特码都被这老板给逗乐了，半个月后上哪来找你来？就算找到你了，你不认，谁能拿你怎么着？真要把这破油灯买回去，还不得被当成傻子？
老秦也被气乐了，摇头道：“这么好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别呀，你给开个价，合适就归你了，这都是缘分，你跟这灯有缘分……”
老秦不搭理他，翻了翻他摊子上的东西，对那老板道：“那幅画多少钱？”
老板眼珠子一转，把那幅画拿在手里给老秦展开道：“不得不说兄弟你眼睛是毒，祖上有做官的吧？开眼就能看到好东西。”
老秦嗯了声道：“我爹是秦始皇。”
那老板楞了下，朝老秦竖起大拇指道：“你比我还能吹牛逼呢。”
老秦不耐烦道：“别废话，这幅画多少钱？”
老板道：“别着急啊，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幅画的来历，听说过画中仙吗？我这画传说是吕洞宾画的，画上的女人能动，甚至还能从画上下来给你做饭呢，不信你看看，动没动，动没动？”
老板一边抖落画，一边问老秦动没动，我实在是没忍住，噗的乐出声了，老秦一脑袋的黑线，沉声对那老板道：“别特码跟我扯淡了，我问你这幅画多少钱？”
老板不抖落那副画了，对老秦道：“货卖于识家，既然你看上了，我也不管你要高价，你给个收购价就行了，三百万。”
三百万，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这破画能值三百万？老秦也是一瞪眼珠子对那老板道：“你特码怎么不去抢？”
老板严肃道：“兄弟这是说的什么话，咱可是守法的良民，买卖，买卖，一个愿买，一个愿卖的事，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还价啊。”
老秦又看了看摊子上的其它东西，有几个手捻的小葫芦，一把抓过来，放在画旁边道：“这幅画加这几个葫芦，五十！”
这回轮到老板吃惊了，对老秦道：“兄弟还价够狠的啊，一幅画还加上几个手捻的葫芦，咱实话实说，不算这幅画，手捻的小葫芦，一个买十块钱不贵吧？这几个葫芦也值五十块钱了，还给你搭上一副三百万的画？”
老秦满不在乎道：“就五十，你要卖我就买了，你要不卖，我在去别家看看。”
老秦装作要走，那老板急忙道：“商量商量，你别一口价啊，这样吧，二百，二百块钱你拿走，就算交个朋友了！”
老秦还价：“六十，六十我要了。”
老板：“一百五，都痛快点，你也不是差那百八十的人。”
老秦冷笑了声道：“你信不信我让你一分钱都挣不到？”
我明白老秦要干什么，他想让宋平安把画和葫芦偷走，问题是至于吗？都特码一百五了，还值当的偷？我拽了老秦一把，对老板道：“一百块，行我现在扫码付钱，不行就算了！”
老板喊道：“在加点，在加点！”
我拽起老秦就走，那老板急忙喊道：“一百卖了，真是的，好好商量呗，别一言不合就走啊，卖了，卖了！”
老板是个麻利人，生怕我不买了，急忙找了个塑料袋给我俩装好，我掏出手机给他扫了一百块钱，老板收了钱，热情的对我和老秦道：“这油灯还买不买了，好商量，八十就卖……”
老秦朝老板比划了个中指，转身就走，老板见老秦不买了，也朝他比了个中指，比中指的同时，还喊道：“五十，五十买不买？”
老秦拎着塑料袋直接往停车的地方走，我好奇问道：“不买了，这就行了？”
老秦点点头，回到停车的地方没着急上车，而是掏出烟来递给我了一根，自己点了一根，美美的抽了一口，我忍不住问道：“你真相信那老板的话，画里能走出美女来？”
老秦摇摇道：“这幅画的价值不在画上，而在材质上。”
我问道：“什么意思？”
老秦小声对我道：“这幅画的材质是用穷奇的皮做成的。”
穷奇我知道，跟小锅锅齐名，传说中的四凶之一，外貌像老虎，长有一双翅膀，喜欢吃人，更会从人的头部开始进食，不光吃人，还能吃人的魂魄和鬼，是一头凶恶的异兽。问题是谁会干掉穷奇扒皮当做画纸，画了一副那么幼稚的画？
我沉默着没说话，老秦期待的等我问呢，见我不问，道：“卧槽，我还等着跟你解释呢，你咋不问了呢？”
我给了他一脚：“老秦啊，你确定这是穷奇皮做成的画？”
老秦得意道：“那当然了，你以为哥们的杂货铺子开了那么多年，是开了个寂寞？不是跟你吹，有些东西哥们一打眼就能看出来，那傻逼老板还觉得把咱们忽悠了，却不知道他是真正的傻……”
老秦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丫的一直以来就是干这个的，什么都卖，什么邪性物件都敢收，红绳都收，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不收的？我相信他的眼光，可问题是……我问老秦：“你不是买法器收那个太监老鬼嘛，买幅画干什么？”
老秦鄙视的看着我道：“这幅画就是法器，小鱼啊，用穷奇的皮梢制成的画纸，可是别有天地，知道山河社稷图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知道了，只要是喜欢看小说，玩游戏的没有不知道山河社稷图，山河社稷图是一个法宝。是远古神话中女娲的神器。据说里面自成一方世界？问题是，跟老秦买的这幅破画有什么关系？难道是？
我惊讶道：“难道这是山河社稷图？”
老秦朝我呸了一口道：“你想屁吃呢，这幅破画怎么可能是山河社稷图？”
我很生气，朝老秦骂道：“那你特码提山河社稷图干什么？”
老秦嘿嘿笑道：“因为这张画是山寨版山河社稷图，就这么跟你说吧，这幅画跟山河社稷图没法比，但它做出来后，也能装鬼魂，你看画里面那些模糊的人影，其实就是装进去的鬼魂，另有空间，这可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是那个老道当年的法宝，我只要解除了画上的禁止就能把太监老鬼抓进去，然后再卖给老崔，嘿嘿，这次赚了啊。”
听到是个好东西，哥们的眼睛亮了，对老秦道：“钱可是我掏的，摸要是卖给老崔，咱俩得一人一半。”
老秦十分的不乐意，掏出手机道：“我把那一百块钱还给你！”
我对老秦冷笑了声道：“已经来不及了！”
老秦刚要再说，宋平安的声音响起：“秦哥，秦哥，你帮我看看这盏油灯，是不是真的是个古物，是不是真的能擦出灯神来？”
我俩扭头去看，就见宋平安贴上了伊尹祖师爷的黄符，出现在我俩面前，手里提留着那个老板吹牛逼能擦出灯神的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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