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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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
姚仲平指着网上的议论怒斥, “你看看, 你看看现在别人都是怎么说我们姚家的。一块玉佩而已。姚家是缺了你的, 还是短了你的, 你要这么做？”
姚沁瑄几乎还没从失去玉佩的愤恨中缓过神来, 就又迎来了网上新一轮的谩骂, 紧接着是姚仲平的兴师问罪。
她心里十分窝火。为什么！别人说她也就算了, 她现在都这样了，她的父亲不知道安慰她体谅她，只会怪罪她。
这么想着, 她心里越发不好受，张嘴想要开怼，却被梁素云拦住, “好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们现在要想的是怎么解决问题。”
姚仲平一叹, 往对面沙发上一坐，“说吧, 那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
秘密……
姚沁瑄低着头抿唇不言。
这下不光姚仲平生气, 梁素云也不解了, “难道连爸妈都不能说吗？沁瑄,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还想瞒下去吗？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们, 我们或许就能帮你想办法，也不至于让陆尧当众那么打你的脸。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们只能想着怎么亡羊补牢。
可你现在什么都不肯说, 让我们如何帮你？那个玉佩是不是有问题？你说啊！沁瑄, 都这个时候了，玉佩如今在陆尧手里，你以为还瞒得住吗？他难道就不会发现？”
陆尧……发现……
姚沁瑄浑身一震，不，不能让陆尧发现玉佩的秘密。
一旦他发现秘密，知道了玉佩的真正价值，就难拿回来了。而如果他也学了里面的功法传承，甚至用了灵泉，那么就更难对付了。
姚沁瑄腾一下站了起来。不行，她要想想办法。凭姚家的实力，如果陆家插手，是斗不过的。再说，她信不过姚仲平。姚仲平向来偏心姚景瑄，如果不是她得到了褚旭的青睐，还不知道如今在家里会是什么地位呢。
褚旭，对，褚旭！
若是玉佩的秘密怎么都守不住，不如利用它换点好处。
姚沁瑄眼前一亮，也不管姚仲平和梁素云还在说什么，转身冲出去，将大门甩的砰砰响。
梁素云被弄得一头雾水，姚仲平一掌打在桌上，“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越来越不像话了。”
********
褚家。
褚光远和褚彦互看一眼，望向褚旭，“她真这么说？”
“对。她说她是无意间发现了玉佩里的空间，滴血认了主。空间里有一方灵泉，灵泉的作用很大。她这些年修为能够突飞猛进，多亏了灵泉。就是上回给我们家的丹药，也是用灵泉水炼制的。”
褚光远心道：原来如此。
他之前猜得不错，这姑娘有秘密。如今看来，这秘密就是玉佩了。
他一哼，“恐怕她还瞒下了一部分，空间里不只有灵泉一样吧？不然她的鞭子从哪里来的？鞭法又从哪里来的？”
褚旭一愣，微微蹙起了眉头，“这些沁瑄没说。”
褚光远神色闪了闪，“她现在告诉你这些想怎么样？”
“她说灵泉有这么大的功效，她本来是打算留给我们以后的孩子的。而且如果我们结婚后有了孩子，从孕期开始服用灵泉水，孩子生下来，灵根品质一定会很好，说不定还能是难得的极品。她说，灵泉不能便宜了陆尧。我们要拿回来。”
褚光远微微一笑，他自然听懂了姚沁瑄的意思。
“她这是想让我们帮忙拿回灵泉呢。告诉我们这么大一个秘密，可是有条件的。她还说了什么？想和你快点结婚？”
褚旭一愣，没料到被爷爷猜了个正着，犹豫了下说：“是。她说趁我们年轻，想早点要孩子。孩子的身体素质和灵根都会好一些。玄门大比后，我就要毕业了。她想那时候办。”
褚光远看向褚彦，“你觉得呢？”
“这是大事，爸做主吧。”
褚光远琢磨了一番，点头说：“我同意了。不过，旭儿，你还记得当初爷爷和爸爸跟你说的话吗？”
褚旭心头大震，他怎么会不记得呢。想想褚晗……
他和姚沁瑄的孩子……
姚沁瑄想借这个理由早点嫁进褚家，以免夜长梦多。而褚家也正需要一个孩子。如今又得到了灵根可能会让孩子资质更好的消息，哪能不心动。
褚旭一下子明白了褚光远的意思。
“爷爷，我……”
“亲生骨头。如果可以，谁舍得呢。这种滋味我受过，你爸爸也受过。但你该明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是褚家以后的继承人，就有责任为褚家着想，也是为你自己着想。”
褚旭皱眉，“可是这样一来沁瑄……沁瑄会愿意吗？而且一旦将业障从孕期就打入体内，沁瑄也会受影响，往后就不能再生育了。”
就好比宋玉宁，还有之前的那些女人。
“她愿不愿意不重要，左右不会让她知道。”褚光远脸色一沉，严肃地看着褚旭，“旭儿，我知道你对她有感情。你喜欢她，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不是真心喜欢你？”
褚旭张嘴想要反驳，褚光远却抬手阻止了他。
“如果她真心喜欢你，为什么不一早告诉你玉佩的秘密，非得到现在这个时候需要你，需要褚家帮忙了才说？还有之前我们家的事，她拿出丹药还说是什么祖传的丹方。当时怎么不说是灵泉？
她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你吗？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会这么对你吗？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利用灵泉水炼制的丹药已经有可以缓解你我症状的效果。如果直接服用灵泉呢？
既然灵泉可以让她在两年半的时间内修为提升这么多，甚至可以让你们往后孩子的灵根成为极品，那么它对于业障的作用怎么会是只能缓解那么一点？”
褚旭一愣，心底微妙起来。
褚光远再接再厉，“灵泉的作用到底有多大，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可如果真像她说的那么好，甚至更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她肯坦白，如果当初我们可以借助灵泉过关，晗儿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受这么大的罪？”
褚旭身子一晃，面色大白。
褚晗，那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一旦提起，当天褚晗绝望的眼神就在他眼前晃荡。那是他的妹妹，他疼了二十年的妹妹。可现在他却完全不敢去见她，就连在家里，也尽量避开她的房间。他害怕对上她的眼睛，害怕看到她怨怪的眼神，害怕她问他，为什么那天没有救她。
可如果，如果这一切原本是有机会可以避免的呢？
不知不觉中，一颗种子落入褚旭的心底，生根发芽。
“她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喜欢褚家大少奶奶的位子。旭儿，你心里要有个底。她想嫁进褚家，我们想要一个孩子，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两全其美……
褚旭咬着唇，不发一言。心绪无比复杂。是两全其美吗？姚沁瑄果然只是拿他当跳板，从没喜欢过他吗？
“你也是褚家的子孙，还是褚家首当其冲的子孙，前阵子的痛苦你忘了吗？你还想回到那个时候吗？”
一股寒气从心底滋生，蔓延四肢百骸，褚旭打了个机灵。不，他不想。他绝不会忘记那种痛苦，也绝不会愿意再回到那种状态。
看着他的神色，褚光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叹声说：“你如果真心喜欢她，觉得对不起她，以后补偿她一些就是了。”
褚旭脸色十分难看，却还是答应了。
待他出了门，褚彦才问：“灵泉真的可以解决我们家的业障？”
褚光远一嗤，“这么多年了，褚家穷极几代，都没能找到解决之法，多少天材地宝没用过，哪有那么容易。晗儿的情况不太好，当初以为可以将业障封印在她体内，怎么也能保个三年。如今看这效果，怕是不能了。
灵泉若是真能提升孩子的品质，倒是个不错的东西。让她和旭儿尽快结婚，也能尽快有个孩子。这样也好，我也怕再这样下去，晗儿那边会出事。”
褚彦明白了，皱了皱眉，“那玉佩……陆尧那里，我们怎么做？”
“现在正是玄门大比的时候，他如今风头正劲，关注的人太多，不宜下手，容易被人察觉。等玄门大比后再说。旭儿那边，你看着点。这次的冠军，必须是他的。”
“我知道。”
********
昆仑别墅。
玉佩内的空间有禁制，只允许滴血认主的人出入。不过陆尧研究了两天，发现这禁制似乎并非不能破。只是想要破除并不容易，说不定要赔上自己大半的灵力。可陆尧不同。
他一笑，忍不住又感谢了一回他那伟大的小叔。
割破手指，一滴血打进去，紧接着一个符篆打过去，又一个符篆，再一个符篆……
玉佩嗡鸣的声音越来越大。
突然，一道光亮闪过，陆尧的意识进了空间。
草地，流水，木屋……
陆尧推门而入，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悬浮在空中，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而屋子四面都是玉佩投射的影像。
影像是一本秘籍。秘籍的最开头写着空间的由来。
玉佩的原主人是一位大能，已渡劫飞升，飞升前经过了一次时空乱流，玉佩不慎被卷入了缝隙，流落到此地。
陆尧扫了眼功法，不但有心法，还有外门功夫，其中就有姚沁瑄使的鞭法。要说好是真的好。尤其是心法与外门功夫相辅相成，一整套修炼下来，事半功倍。
可在看多了好东西的陆尧眼里，也不过如此。也就是如今末法时代，传承缺失的太厉害，才显得这东西格外宝贝。若放在他原来的世界，都不必小叔出手，昆仑就能将其碾压得彻底。
将功法看完，陆尧心里有了底。出了木屋，就看到前方一汪泉水。陆尧捧起喝了一口，眼睛一亮，果然是好东西。
站起身，抬头又看到了旁边的围墙。围墙上还残留着绿色的痕迹，墙角堆着被抽了荆条的藤蔓残骸。
陆尧一愣，忽然想到了姚沁瑄手里的鞭子。恐怕就是来源于此了。怪不得他从鞭子上感觉到了草木的气息。
又回头看了眼灵泉。这藤蔓也不知道被灵泉灌溉滋润了多久，炼化后制作出来的鞭子已经看不出草木的本貌，却留有草木的柔韧，更有草木没有的刚劲。
微微侧了个身，陆尧的目光落在另一边的大树上。
这棵树枝繁叶茂，高大参天，遮住了一半的日光。它就长在泉眼旁，如果说墙角的藤蔓是被泉水的细流滋润生长的，那么与之更近的这棵大树更是。
这棵树表面看来很平凡，甚至不会开花，也不会结果。但……
陆尧将手覆在树干上，一点点将灵气探进去，却是被一股阻力给打了出来。
陆尧一惊，心头大喜。果然，既然藤蔓非凡物，这棵树一定也不差。姚沁瑄恐怕也想到过这一层，却没能发现大树的奥秘，也因此这棵树才能躲过一劫。
想了想，陆尧取出灵珠。这颗来自于盘古山，为山中精髓所化的灵珠蕴藏一切自然之气。以它为媒介，陆尧再次运用灵气打入树干。这一回，虽有阻力，却还是进去了。陆尧驱使着自己的灵力在大树体内游走，突然他发现了一团亮光。
木心！居然是木心！
陆尧猛地睁开眼睛，看看大树，又看看泉眼。原来如此！
不是灵泉滋养了大树，而是大树体内的木心蕴养了灵泉，灵泉在次，真正有价值的是木心。建木树的木心。
建木乃神树，曾为天地支柱，后来不周山坍塌，天柱塌，建木树也被毁了，再没人见过。没想到竟然留下了木心。
也不知道那位大能从何处得来，打入了这棵树的体内。有木心的滋养，大树自然能长得高大，甚至木心散发出的灵力还能孕育出灵泉，灵泉又滋润了藤蔓。
陆尧眼珠一转，取出青铜剑，将大树一根巨大的分枝砍了下来。下一秒，陆尧变看到，原本被砍得平整的切面一点点生长，缓慢地又长出了一个枝节。比方才的分枝细，却是完好的。
陆尧心道：果然。
他又选了两根不那么显眼的分枝，比刚才的细了很多，将其砍下收入空间，陆尧住了手。因为再坎下去，新长出来的分枝与此前的不同，容易被发现。而且，三根与他而言，够了。
收了青铜剑。陆尧再次祭出灵珠，用灵珠和木心相似的气息，运用灵力想将木心取出来，然而木心存于树中的时间太久，俨然已经成为一体。想要取出，自然受到了大树巨大的反抗。
陆尧额头渗出了一滴一滴的汗水。捻了颗回元丹吞下，陆尧一鼓作气，一掌拍向树干，反击的力道将陆尧击飞了出去。
陆尧从地上爬起来，摊开双手，露出了微笑。
木心就在他掌心。
盘腿而坐，运行了数个周天，体内被打乱的气息这才平复下去。陆尧站起身，他虽然逞强了点，但好在成功了。
回头去看大树，树枝乱颤，落叶纷飞，仿佛在控诉陆尧的抢夺行径。陆尧没有理会，又看向灵泉笑了起来。
大树在木心的滋润下生长的千年，已经不是一般的树木了，虽然因为建木树特殊的关系，时间再久也无法成精，但如今的它确实是个宝贝。没了木心，只是不会再增加它的能量，却不会影响它目前已有的修为。
而它身旁的灵泉却不一样，本就是因为大树体内流露出的木心之灵而存在，如今木心已失，它的功效也会慢慢减弱，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失。陆尧估算了一下，大约还能撑个六七年吧。当然，如果利用得当，节省着些，或许还能有个十年。
对此，他表示很满意。
闪身出了空间，陆尧舒了口气，一打开门就看到张磊和宋时平叔三人在楼道走来走去，满脸焦急。
“怎么了？”
三人齐齐回头，心头一松。
张磊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都进去一整天了，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要想办法闯进去了。”
陆尧一愣，看向窗外，已经是黑夜笼罩。看来他在空间里耗费了不少时间。只是空间内只有白天，没有黑夜，而他又一直忙着和木心做斗争，没能察觉。
宋时看到他的脸色，大感惊讶，“师父，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灵气耗费过度而已。休息几天就行。”
张磊拍了拍胸脯，“你没事就好。不是说只是探索一下玉佩空间吗？怎么还有危险，居然把你弄成这样？”
陆尧摇了摇头，“改天和你们细说。我现在有点累。”
宋时忙说：“那师父好好休息，我们先回房了。”
次日。睡醒过来的陆尧已经恢复了大半，吃了早餐，就和张磊再次去了天玄学院。六十进三十的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今天是第二轮抽签的日子。
这回，张磊抽了四号，和他同一号码的是陆厉。陆尧抽的却是最后的十五号，与他同一号码的是抱阳观的弟子。
抽完签有三天休息时间。第四天开始赛事，和之前一样，按号码顺序来，每天三场。这么一算，陆尧有好几天的闲暇。想了想，他有了主意。
第二天，就闭了关。
比赛途中闭关，也是够有意思的。张磊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尤其这闭关的时间还不短。一天，两天，三天，休息日过去了。第一天赛事过去了。第二天赛事也过去了，紧接着是第三天……
终于在第四天，也就是在陆尧比赛前最后一天，他出关了。
手中拿着一把剑递给宋时，“给你的！”
宋时倍感惊讶，拿在手中就发觉这不但是把兵器，还是把蕴藏灵力的法器！
“师父！这是……”
“作为修士，你总要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宝器。这个刚好。”
张磊双目发光，“我呢，我呢，我没有？”
陆尧一眼望过去，“你不是有武器吗？”
他是有，还是三年前考上天枢学院的时候，他爸花了一个多亿买的，算是玄门难得的法宝。然而是把长戟，而非剑。外观上来看，有点五大三粗。亏得他爸当时还笑嘻嘻说刚好配他的身材。
哪点配了！有这样的亲爸吗！张磊表示自己十分郁闷。
“你的长戟不比这把剑差。”
是不差，毕竟花了不少人脉，也花了不少钱才得来的。但是……张磊看着宋时的剑撇了撇嘴，果然，徒弟和小弟就是不一样，尤其还是开宗大弟子，这待遇就更不一样了。
不过他也就是随口嚷嚷两句，没真喊着要。吐槽两句是玩笑，说得多了就不像话了。而且，他虽然眼热，却并非真的嫉妒。
倒是宋时，十分高兴。本来他自己身价高，宋家也有底子，如果想要个法器宝贝什么的，也不是得不到。可他前头十几年身体不好，就算有也压根没法用，因此没特别在这上头下过功夫。
如今身体好了，可以用了。然而即便有钱有地位，好一些的法器和宝器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宋家倒是一直帮他注意着，却还没什么消息。
毕竟才十五岁的少年，宋时很是兴奋。
“多谢师父！师父，这剑有名字吗？”
陆尧想了想，“就叫它蔽月吧。”
张磊噗嗤一声，差点没喷出来，“闭月？我还羞花呢！哦，还有沉鱼和落雁。你这是想以后把四大美女集齐吗？”
陆尧白了他一眼，认真道：“剑道修为大成，自可遮日蔽月。”
遮日蔽月？张磊浑身一抖，你这么能，咋不上天呢！
宋时却觉得这是师父最自己的期盼，“好，就叫蔽月。师父，我会努力的！”
张磊：……算了，这对师徒都是奇葩。
他幽怨地看了陆尧一眼，“你就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
张磊更受伤了，“明天你就要进行三十进十五的比赛了。”
“我知道啊！”
张磊差点吐血，“我的抽签在你之前，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比赛完了。”
“嗯。我知道。”
“你都不问问我结果吗？”
“那结果怎么样？”
“输了，输给了你那位堂弟！”张磊很是气闷。
陆尧点头，“意料之中。陆厉的灵根资质不差，被陆家培养了这么多年，陆家的资源早就向他倾斜，如果连你都打不过，那他就不用活了。”
张磊：……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你不是抱着第一轮就会被淘汰的心态来得吗？现在第二轮才淘汰，难道不已经是惊喜了吗？哦，你之前还说，能在天枢的选拔赛进入前十，拥有大比的资格就是幸运了。而且，看你这个样子，你需要安慰？”
张磊：……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但还是好想吐血怎么办？
陆尧没再理他，出了屋，来到院子里，选了花园人工湖边最合适的方位，随手打了个隐蔽符，取出一根分枝来。
三根分枝，他用其中两根锻造了宋时的蔽月，如今还剩这一根。
分枝无根，但碍于其自带的木心之灵，结合盘古山精髓所化之灵珠催生，可长出根茎。挖了个坑，将其埋进土里。陆尧又取出木心，一掌打下去，藏入湖心地底。。
玉佩空间里那颗大树用了多长时间长成那样，又用了多少时间才滋生出灵泉他不知道。但这里本就是风水宝地，陆天照又额外做过设计改造，设置了多重阵法，还有陆尧添加的手笔。
风水灵阵会与木心相辅相成，能缩短数倍的时间。
假以时日，这根分枝会成为另一棵灵树，而这处人工湖，会成为另一个灵泉。甚至还能通过他的阵法蕴养这方土地。
如此下去，循环往复，他的昆仑会成为世间福地，独一无二，无可比拟。
做好这一切，陆尧又下了一个结界，如此，视线不受阻碍。但除非修为高深，否则是看不出此间的不寻常的。
从园子里回来，张磊已经没了刚才的幽怨和哀伤，正在客厅开黑组队打游戏。宋时在前院练剑。蔽月用着还算顺手，见陆尧过来。宋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师父！”
见他欲言又止，陆尧狐疑，“有事？”
“师父，这把剑的材质是不是玉佩空间里得来的。”
陆尧“嗯”了一声。
张磊听到，翻了个身，越过沙发靠背跑过来，“玉佩真的有空间，空间什么样子，你上回进去探索发现了什么，真的有宝贝？”
“算是吧。有灵泉，还有一颗差不多等同于万年修为的古树。阿时的剑就是用古树的树枝做的。”
张磊目瞪口呆，敲了敲手中的剑，“我就说怎么材质这么奇怪呢，非金非铁，更不是钢。可也不像木头啊！”
“要不怎么说有万年修为呢。能和普通的树木一样吗？而且我是淬炼了树枝的灵力精华，添了些灵珠粉末，还加入了一块天山寒石。”
灵珠？陆尧手中有一颗据说来自盘古山，为山中精髓所化的灵珠。这点张磊是知道的。宋时更清楚，毕竟他当初体内的业障能够祛除，还能斩断他与褚家的血脉瓜葛，让他不会因为是褚家血脉而和褚旭等人一样受业障影响，多亏了灵珠。
他比谁都知道灵珠的能耐。
天山寒石，就更不比解释了，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宋时心头一颤，觉得自己手中的蔽月更重了几分，不免也因此产生了担忧，“这么一来，这块玉佩只怕就是个麻烦了。如果这个秘密只有我们知道还好，但姚沁瑄也知道。
她之前不说，是想独吞玉佩。现在玉佩被师父拿了回来，她一定不会甘心。如今还没有传出什么风声，想来姚沁瑄还在想着怎么把玉佩夺回来。
如果她发现夺不回来，必定不会容忍师父握着这么一个法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秘密泄露，这么大的诱惑，心动的人不在少数。我知道师父有本事，可若是成为众矢之的，难免……”
“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处置的方法。”
张磊宋时皆是一愣，“什么方法？”
陆尧勾唇一笑，将玉佩一抛，“当然是，上交给国家！”
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他拿到手，空间里的功法他本就不在意，小叔教给他的东西，随便拿出一样，都不会比它差。而灵树和灵泉，有木心在，他往后会有更多。
因此玉佩与他而言，已可有可无，甚至成为鸡肋。既然如此，为何不上交呢？毕竟他不需要，但国家却非常需要。他即便没有为国家肝脑涂地的决心，但力所能及之事，还是可以做的。
尤其，此举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唯一的遗憾是，这是裴雪的遗物。但裴雪留下的东西并不只这一件。且如果裴雪在这里，陆尧想，她会支持他的。
张磊&宋时：……
上交给国家？还真是……特妈的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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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仲平指着网上的议论怒斥, “你看看, 你看看现在别人都是怎么说我们姚家的。一块玉佩而已。姚家是缺了你的, 还是短了你的, 你要这么做？”
姚沁瑄几乎还没从失去玉佩的愤恨中缓过神来, 就又迎来了网上新一轮的谩骂, 紧接着是姚仲平的兴师问罪。
她心里十分窝火。为什么！别人说她也就算了, 她现在都这样了，她的父亲不知道安慰她体谅她，只会怪罪她。
这么想着, 她心里越发不好受，张嘴想要开怼，却被梁素云拦住, “好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们现在要想的是怎么解决问题。”
姚仲平一叹, 往对面沙发上一坐，“说吧, 那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
秘密……
姚沁瑄低着头抿唇不言。
这下不光姚仲平生气, 梁素云也不解了, “难道连爸妈都不能说吗？沁瑄,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还想瞒下去吗？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们, 我们或许就能帮你想办法，也不至于让陆尧当众那么打你的脸。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们只能想着怎么亡羊补牢。
可你现在什么都不肯说, 让我们如何帮你？那个玉佩是不是有问题？你说啊！沁瑄, 都这个时候了，玉佩如今在陆尧手里，你以为还瞒得住吗？他难道就不会发现？”
陆尧……发现……
姚沁瑄浑身一震，不，不能让陆尧发现玉佩的秘密。
一旦他发现秘密，知道了玉佩的真正价值，就难拿回来了。而如果他也学了里面的功法传承，甚至用了灵泉，那么就更难对付了。
姚沁瑄腾一下站了起来。不行，她要想想办法。凭姚家的实力，如果陆家插手，是斗不过的。再说，她信不过姚仲平。姚仲平向来偏心姚景瑄，如果不是她得到了褚旭的青睐，还不知道如今在家里会是什么地位呢。
褚旭，对，褚旭！
若是玉佩的秘密怎么都守不住，不如利用它换点好处。
姚沁瑄眼前一亮，也不管姚仲平和梁素云还在说什么，转身冲出去，将大门甩的砰砰响。
梁素云被弄得一头雾水，姚仲平一掌打在桌上，“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越来越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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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
褚光远和褚彦互看一眼，望向褚旭，“她真这么说？”
“对。她说她是无意间发现了玉佩里的空间，滴血认了主。空间里有一方灵泉，灵泉的作用很大。她这些年修为能够突飞猛进，多亏了灵泉。就是上回给我们家的丹药，也是用灵泉水炼制的。”
褚光远心道：原来如此。
他之前猜得不错，这姑娘有秘密。如今看来，这秘密就是玉佩了。
他一哼，“恐怕她还瞒下了一部分，空间里不只有灵泉一样吧？不然她的鞭子从哪里来的？鞭法又从哪里来的？”
褚旭一愣，微微蹙起了眉头，“这些沁瑄没说。”
褚光远神色闪了闪，“她现在告诉你这些想怎么样？”
“她说灵泉有这么大的功效，她本来是打算留给我们以后的孩子的。而且如果我们结婚后有了孩子，从孕期开始服用灵泉水，孩子生下来，灵根品质一定会很好，说不定还能是难得的极品。她说，灵泉不能便宜了陆尧。我们要拿回来。”
褚光远微微一笑，他自然听懂了姚沁瑄的意思。
“她这是想让我们帮忙拿回灵泉呢。告诉我们这么大一个秘密，可是有条件的。她还说了什么？想和你快点结婚？”
褚旭一愣，没料到被爷爷猜了个正着，犹豫了下说：“是。她说趁我们年轻，想早点要孩子。孩子的身体素质和灵根都会好一些。玄门大比后，我就要毕业了。她想那时候办。”
褚光远看向褚彦，“你觉得呢？”
“这是大事，爸做主吧。”
褚光远琢磨了一番，点头说：“我同意了。不过，旭儿，你还记得当初爷爷和爸爸跟你说的话吗？”
褚旭心头大震，他怎么会不记得呢。想想褚晗……
他和姚沁瑄的孩子……
姚沁瑄想借这个理由早点嫁进褚家，以免夜长梦多。而褚家也正需要一个孩子。如今又得到了灵根可能会让孩子资质更好的消息，哪能不心动。
褚旭一下子明白了褚光远的意思。
“爷爷，我……”
“亲生骨头。如果可以，谁舍得呢。这种滋味我受过，你爸爸也受过。但你该明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是褚家以后的继承人，就有责任为褚家着想，也是为你自己着想。”
褚旭皱眉，“可是这样一来沁瑄……沁瑄会愿意吗？而且一旦将业障从孕期就打入体内，沁瑄也会受影响，往后就不能再生育了。”
就好比宋玉宁，还有之前的那些女人。
“她愿不愿意不重要，左右不会让她知道。”褚光远脸色一沉，严肃地看着褚旭，“旭儿，我知道你对她有感情。你喜欢她，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不是真心喜欢你？”
褚旭张嘴想要反驳，褚光远却抬手阻止了他。
“如果她真心喜欢你，为什么不一早告诉你玉佩的秘密，非得到现在这个时候需要你，需要褚家帮忙了才说？还有之前我们家的事，她拿出丹药还说是什么祖传的丹方。当时怎么不说是灵泉？
她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你吗？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会这么对你吗？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利用灵泉水炼制的丹药已经有可以缓解你我症状的效果。如果直接服用灵泉呢？
既然灵泉可以让她在两年半的时间内修为提升这么多，甚至可以让你们往后孩子的灵根成为极品，那么它对于业障的作用怎么会是只能缓解那么一点？”
褚旭一愣，心底微妙起来。
褚光远再接再厉，“灵泉的作用到底有多大，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可如果真像她说的那么好，甚至更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她肯坦白，如果当初我们可以借助灵泉过关，晗儿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受这么大的罪？”
褚旭身子一晃，面色大白。
褚晗，那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一旦提起，当天褚晗绝望的眼神就在他眼前晃荡。那是他的妹妹，他疼了二十年的妹妹。可现在他却完全不敢去见她，就连在家里，也尽量避开她的房间。他害怕对上她的眼睛，害怕看到她怨怪的眼神，害怕她问他，为什么那天没有救她。
可如果，如果这一切原本是有机会可以避免的呢？
不知不觉中，一颗种子落入褚旭的心底，生根发芽。
“她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喜欢褚家大少奶奶的位子。旭儿，你心里要有个底。她想嫁进褚家，我们想要一个孩子，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两全其美……
褚旭咬着唇，不发一言。心绪无比复杂。是两全其美吗？姚沁瑄果然只是拿他当跳板，从没喜欢过他吗？
“你也是褚家的子孙，还是褚家首当其冲的子孙，前阵子的痛苦你忘了吗？你还想回到那个时候吗？”
一股寒气从心底滋生，蔓延四肢百骸，褚旭打了个机灵。不，他不想。他绝不会忘记那种痛苦，也绝不会愿意再回到那种状态。
看着他的神色，褚光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叹声说：“你如果真心喜欢她，觉得对不起她，以后补偿她一些就是了。”
褚旭脸色十分难看，却还是答应了。
待他出了门，褚彦才问：“灵泉真的可以解决我们家的业障？”
褚光远一嗤，“这么多年了，褚家穷极几代，都没能找到解决之法，多少天材地宝没用过，哪有那么容易。晗儿的情况不太好，当初以为可以将业障封印在她体内，怎么也能保个三年。如今看这效果，怕是不能了。
灵泉若是真能提升孩子的品质，倒是个不错的东西。让她和旭儿尽快结婚，也能尽快有个孩子。这样也好，我也怕再这样下去，晗儿那边会出事。”
褚彦明白了，皱了皱眉，“那玉佩……陆尧那里，我们怎么做？”
“现在正是玄门大比的时候，他如今风头正劲，关注的人太多，不宜下手，容易被人察觉。等玄门大比后再说。旭儿那边，你看着点。这次的冠军，必须是他的。”
“我知道。”
********
昆仑别墅。
玉佩内的空间有禁制，只允许滴血认主的人出入。不过陆尧研究了两天，发现这禁制似乎并非不能破。只是想要破除并不容易，说不定要赔上自己大半的灵力。可陆尧不同。
他一笑，忍不住又感谢了一回他那伟大的小叔。
割破手指，一滴血打进去，紧接着一个符篆打过去，又一个符篆，再一个符篆……
玉佩嗡鸣的声音越来越大。
突然，一道光亮闪过，陆尧的意识进了空间。
草地，流水，木屋……
陆尧推门而入，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悬浮在空中，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而屋子四面都是玉佩投射的影像。
影像是一本秘籍。秘籍的最开头写着空间的由来。
玉佩的原主人是一位大能，已渡劫飞升，飞升前经过了一次时空乱流，玉佩不慎被卷入了缝隙，流落到此地。
陆尧扫了眼功法，不但有心法，还有外门功夫，其中就有姚沁瑄使的鞭法。要说好是真的好。尤其是心法与外门功夫相辅相成，一整套修炼下来，事半功倍。
可在看多了好东西的陆尧眼里，也不过如此。也就是如今末法时代，传承缺失的太厉害，才显得这东西格外宝贝。若放在他原来的世界，都不必小叔出手，昆仑就能将其碾压得彻底。
将功法看完，陆尧心里有了底。出了木屋，就看到前方一汪泉水。陆尧捧起喝了一口，眼睛一亮，果然是好东西。
站起身，抬头又看到了旁边的围墙。围墙上还残留着绿色的痕迹，墙角堆着被抽了荆条的藤蔓残骸。
陆尧一愣，忽然想到了姚沁瑄手里的鞭子。恐怕就是来源于此了。怪不得他从鞭子上感觉到了草木的气息。
又回头看了眼灵泉。这藤蔓也不知道被灵泉灌溉滋润了多久，炼化后制作出来的鞭子已经看不出草木的本貌，却留有草木的柔韧，更有草木没有的刚劲。
微微侧了个身，陆尧的目光落在另一边的大树上。
这棵树枝繁叶茂，高大参天，遮住了一半的日光。它就长在泉眼旁，如果说墙角的藤蔓是被泉水的细流滋润生长的，那么与之更近的这棵大树更是。
这棵树表面看来很平凡，甚至不会开花，也不会结果。但……
陆尧将手覆在树干上，一点点将灵气探进去，却是被一股阻力给打了出来。
陆尧一惊，心头大喜。果然，既然藤蔓非凡物，这棵树一定也不差。姚沁瑄恐怕也想到过这一层，却没能发现大树的奥秘，也因此这棵树才能躲过一劫。
想了想，陆尧取出灵珠。这颗来自于盘古山，为山中精髓所化的灵珠蕴藏一切自然之气。以它为媒介，陆尧再次运用灵气打入树干。这一回，虽有阻力，却还是进去了。陆尧驱使着自己的灵力在大树体内游走，突然他发现了一团亮光。
木心！居然是木心！
陆尧猛地睁开眼睛，看看大树，又看看泉眼。原来如此！
不是灵泉滋养了大树，而是大树体内的木心蕴养了灵泉，灵泉在次，真正有价值的是木心。建木树的木心。
建木乃神树，曾为天地支柱，后来不周山坍塌，天柱塌，建木树也被毁了，再没人见过。没想到竟然留下了木心。
也不知道那位大能从何处得来，打入了这棵树的体内。有木心的滋养，大树自然能长得高大，甚至木心散发出的灵力还能孕育出灵泉，灵泉又滋润了藤蔓。
陆尧眼珠一转，取出青铜剑，将大树一根巨大的分枝砍了下来。下一秒，陆尧变看到，原本被砍得平整的切面一点点生长，缓慢地又长出了一个枝节。比方才的分枝细，却是完好的。
陆尧心道：果然。
他又选了两根不那么显眼的分枝，比刚才的细了很多，将其砍下收入空间，陆尧住了手。因为再坎下去，新长出来的分枝与此前的不同，容易被发现。而且，三根与他而言，够了。
收了青铜剑。陆尧再次祭出灵珠，用灵珠和木心相似的气息，运用灵力想将木心取出来，然而木心存于树中的时间太久，俨然已经成为一体。想要取出，自然受到了大树巨大的反抗。
陆尧额头渗出了一滴一滴的汗水。捻了颗回元丹吞下，陆尧一鼓作气，一掌拍向树干，反击的力道将陆尧击飞了出去。
陆尧从地上爬起来，摊开双手，露出了微笑。
木心就在他掌心。
盘腿而坐，运行了数个周天，体内被打乱的气息这才平复下去。陆尧站起身，他虽然逞强了点，但好在成功了。
回头去看大树，树枝乱颤，落叶纷飞，仿佛在控诉陆尧的抢夺行径。陆尧没有理会，又看向灵泉笑了起来。
大树在木心的滋润下生长的千年，已经不是一般的树木了，虽然因为建木树特殊的关系，时间再久也无法成精，但如今的它确实是个宝贝。没了木心，只是不会再增加它的能量，却不会影响它目前已有的修为。
而它身旁的灵泉却不一样，本就是因为大树体内流露出的木心之灵而存在，如今木心已失，它的功效也会慢慢减弱，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失。陆尧估算了一下，大约还能撑个六七年吧。当然，如果利用得当，节省着些，或许还能有个十年。
对此，他表示很满意。
闪身出了空间，陆尧舒了口气，一打开门就看到张磊和宋时平叔三人在楼道走来走去，满脸焦急。
“怎么了？”
三人齐齐回头，心头一松。
张磊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都进去一整天了，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要想办法闯进去了。”
陆尧一愣，看向窗外，已经是黑夜笼罩。看来他在空间里耗费了不少时间。只是空间内只有白天，没有黑夜，而他又一直忙着和木心做斗争，没能察觉。
宋时看到他的脸色，大感惊讶，“师父，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灵气耗费过度而已。休息几天就行。”
张磊拍了拍胸脯，“你没事就好。不是说只是探索一下玉佩空间吗？怎么还有危险，居然把你弄成这样？”
陆尧摇了摇头，“改天和你们细说。我现在有点累。”
宋时忙说：“那师父好好休息，我们先回房了。”
次日。睡醒过来的陆尧已经恢复了大半，吃了早餐，就和张磊再次去了天玄学院。六十进三十的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今天是第二轮抽签的日子。
这回，张磊抽了四号，和他同一号码的是陆厉。陆尧抽的却是最后的十五号，与他同一号码的是抱阳观的弟子。
抽完签有三天休息时间。第四天开始赛事，和之前一样，按号码顺序来，每天三场。这么一算，陆尧有好几天的闲暇。想了想，他有了主意。
第二天，就闭了关。
比赛途中闭关，也是够有意思的。张磊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尤其这闭关的时间还不短。一天，两天，三天，休息日过去了。第一天赛事过去了。第二天赛事也过去了，紧接着是第三天……
终于在第四天，也就是在陆尧比赛前最后一天，他出关了。
手中拿着一把剑递给宋时，“给你的！”
宋时倍感惊讶，拿在手中就发觉这不但是把兵器，还是把蕴藏灵力的法器！
“师父！这是……”
“作为修士，你总要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宝器。这个刚好。”
张磊双目发光，“我呢，我呢，我没有？”
陆尧一眼望过去，“你不是有武器吗？”
他是有，还是三年前考上天枢学院的时候，他爸花了一个多亿买的，算是玄门难得的法宝。然而是把长戟，而非剑。外观上来看，有点五大三粗。亏得他爸当时还笑嘻嘻说刚好配他的身材。
哪点配了！有这样的亲爸吗！张磊表示自己十分郁闷。
“你的长戟不比这把剑差。”
是不差，毕竟花了不少人脉，也花了不少钱才得来的。但是……张磊看着宋时的剑撇了撇嘴，果然，徒弟和小弟就是不一样，尤其还是开宗大弟子，这待遇就更不一样了。
不过他也就是随口嚷嚷两句，没真喊着要。吐槽两句是玩笑，说得多了就不像话了。而且，他虽然眼热，却并非真的嫉妒。
倒是宋时，十分高兴。本来他自己身价高，宋家也有底子，如果想要个法器宝贝什么的，也不是得不到。可他前头十几年身体不好，就算有也压根没法用，因此没特别在这上头下过功夫。
如今身体好了，可以用了。然而即便有钱有地位，好一些的法器和宝器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宋家倒是一直帮他注意着，却还没什么消息。
毕竟才十五岁的少年，宋时很是兴奋。
“多谢师父！师父，这剑有名字吗？”
陆尧想了想，“就叫它蔽月吧。”
张磊噗嗤一声，差点没喷出来，“闭月？我还羞花呢！哦，还有沉鱼和落雁。你这是想以后把四大美女集齐吗？”
陆尧白了他一眼，认真道：“剑道修为大成，自可遮日蔽月。”
遮日蔽月？张磊浑身一抖，你这么能，咋不上天呢！
宋时却觉得这是师父最自己的期盼，“好，就叫蔽月。师父，我会努力的！”
张磊：……算了，这对师徒都是奇葩。
他幽怨地看了陆尧一眼，“你就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
张磊更受伤了，“明天你就要进行三十进十五的比赛了。”
“我知道啊！”
张磊差点吐血，“我的抽签在你之前，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比赛完了。”
“嗯。我知道。”
“你都不问问我结果吗？”
“那结果怎么样？”
“输了，输给了你那位堂弟！”张磊很是气闷。
陆尧点头，“意料之中。陆厉的灵根资质不差，被陆家培养了这么多年，陆家的资源早就向他倾斜，如果连你都打不过，那他就不用活了。”
张磊：……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你不是抱着第一轮就会被淘汰的心态来得吗？现在第二轮才淘汰，难道不已经是惊喜了吗？哦，你之前还说，能在天枢的选拔赛进入前十，拥有大比的资格就是幸运了。而且，看你这个样子，你需要安慰？”
张磊：……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但还是好想吐血怎么办？
陆尧没再理他，出了屋，来到院子里，选了花园人工湖边最合适的方位，随手打了个隐蔽符，取出一根分枝来。
三根分枝，他用其中两根锻造了宋时的蔽月，如今还剩这一根。
分枝无根，但碍于其自带的木心之灵，结合盘古山精髓所化之灵珠催生，可长出根茎。挖了个坑，将其埋进土里。陆尧又取出木心，一掌打下去，藏入湖心地底。。
玉佩空间里那颗大树用了多长时间长成那样，又用了多少时间才滋生出灵泉他不知道。但这里本就是风水宝地，陆天照又额外做过设计改造，设置了多重阵法，还有陆尧添加的手笔。
风水灵阵会与木心相辅相成，能缩短数倍的时间。
假以时日，这根分枝会成为另一棵灵树，而这处人工湖，会成为另一个灵泉。甚至还能通过他的阵法蕴养这方土地。
如此下去，循环往复，他的昆仑会成为世间福地，独一无二，无可比拟。
做好这一切，陆尧又下了一个结界，如此，视线不受阻碍。但除非修为高深，否则是看不出此间的不寻常的。
从园子里回来，张磊已经没了刚才的幽怨和哀伤，正在客厅开黑组队打游戏。宋时在前院练剑。蔽月用着还算顺手，见陆尧过来。宋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师父！”
见他欲言又止，陆尧狐疑，“有事？”
“师父，这把剑的材质是不是玉佩空间里得来的。”
陆尧“嗯”了一声。
张磊听到，翻了个身，越过沙发靠背跑过来，“玉佩真的有空间，空间什么样子，你上回进去探索发现了什么，真的有宝贝？”
“算是吧。有灵泉，还有一颗差不多等同于万年修为的古树。阿时的剑就是用古树的树枝做的。”
张磊目瞪口呆，敲了敲手中的剑，“我就说怎么材质这么奇怪呢，非金非铁，更不是钢。可也不像木头啊！”
“要不怎么说有万年修为呢。能和普通的树木一样吗？而且我是淬炼了树枝的灵力精华，添了些灵珠粉末，还加入了一块天山寒石。”
灵珠？陆尧手中有一颗据说来自盘古山，为山中精髓所化的灵珠。这点张磊是知道的。宋时更清楚，毕竟他当初体内的业障能够祛除，还能斩断他与褚家的血脉瓜葛，让他不会因为是褚家血脉而和褚旭等人一样受业障影响，多亏了灵珠。
他比谁都知道灵珠的能耐。
天山寒石，就更不比解释了，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宋时心头一颤，觉得自己手中的蔽月更重了几分，不免也因此产生了担忧，“这么一来，这块玉佩只怕就是个麻烦了。如果这个秘密只有我们知道还好，但姚沁瑄也知道。
她之前不说，是想独吞玉佩。现在玉佩被师父拿了回来，她一定不会甘心。如今还没有传出什么风声，想来姚沁瑄还在想着怎么把玉佩夺回来。
如果她发现夺不回来，必定不会容忍师父握着这么一个法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秘密泄露，这么大的诱惑，心动的人不在少数。我知道师父有本事，可若是成为众矢之的，难免……”
“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处置的方法。”
张磊宋时皆是一愣，“什么方法？”
陆尧勾唇一笑，将玉佩一抛，“当然是，上交给国家！”
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他拿到手，空间里的功法他本就不在意，小叔教给他的东西，随便拿出一样，都不会比它差。而灵树和灵泉，有木心在，他往后会有更多。
因此玉佩与他而言，已可有可无，甚至成为鸡肋。既然如此，为何不上交呢？毕竟他不需要，但国家却非常需要。他即便没有为国家肝脑涂地的决心，但力所能及之事，还是可以做的。
尤其，此举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唯一的遗憾是，这是裴雪的遗物。但裴雪留下的东西并不只这一件。且如果裴雪在这里，陆尧想，她会支持他的。
张磊&宋时：……
上交给国家？还真是……特妈的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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