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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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有队伍了，没必要再加入别人碍手碍脚。”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佐助心里就后悔了。
虽然没有看到，但是他敏锐的感觉还是告诉他，鼬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视线轻微地动摇了一刹那。
佐助会加入晓完全是为了鼬。
在两年半前见过鼬之后，每一天的分离都造成他更多的痛苦，他简直怀疑之前那五年他是怎样活过来的，又是以多么坚韧的意志力才让鬼鲛将鼬带走。
——阴之力增长了他的憎恨的同时，也放大了他的欲 望。
他想看着鼬，只是单单地看着他就好。
——他想确认他还在这个世界上。
正因为曾经失去过一次，所以更加畏惧再一次的分离。
身体中翻卷着剧烈的情绪，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它是如此的浓烈，仿佛要溢出来一样，造成他一波一波钝钝的疼痛，从胸口扩散到周围的空气中。
虽然不明白，但是却清楚地感觉到，看到鼬的那一刻，心中的波动平静了下来，就算不去看鼬，他也可以感觉到鼬正存在在这个世界。
——他和他还存在于同一个世界。
只是这一个认知，就能够让他欣喜。
——他没有离开我。
——他还在这里。
——他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中的某个角落。
佐助只想确认鼬还活着而已。
也许是怕对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死去，每隔一段时间，佐助就会想要看他，这样就能确认鼬的存在，让佐助安心下来。
事实上，虽然今天才正式加入晓，参与这个集会，但从两年半之前，佐助就依靠着空陈的戒指联系上了斑，作为空陈候补一直借助幻灯身术隐于黑暗中，看着鼬参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举行一次的【晓】之集会，确认对方的存在。
这也是这一次他表现得还算冷静的原因。
但是鬼鲛的无心之语却令他瞬间恐惧了起来，波动的情绪令他反应很大，冷硬地拒绝。
——他又想起了之前亲眼看到鼬的时候，心中产生的无尽杀意。
佐助并不是一个对自己的忍耐力没有信心的人，而是这次事关鼬，只要想到自己有可能会亲手杀掉鼬，哪怕只是亿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敢赌这一把。
如果再一次失去鼬，他会变成怎么样？
佐助感觉自己被从这个世界剥离了，他站在原地，如坠冰窟。
“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不要再回想了！
点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指缓缓滑落。
——不能再继续想下去……
因为笑而眯起的双眼逐渐睁开，露出没有任何光彩的白色。
——不可以……
咧开的唇回复了原本的角度。
——不可以……
精致的面容上，因为过度使用眼睛而流下的血，产生了血痕。
——不可以……
失去了平衡的力量，向一边倒去的身体。
——不要再……
因为一直没有熄灭的天照黑火而造出的巨大雷雨云之下，豆大的雨点逐渐落了下来，从一开始的几滴迅速增加，变成了大雨，打在蹲坐在墙边的自己和倒在一边面向天空的青年身上。
——不要再想……
失去生机的躯体连闭上双眼都做不到，任凭雨点打在裸 露的双眼上。
——不要再想下去了……
青年脸上的血痕被雨滴湿润着，鲜红的颜色逐渐从冰凉的身体底下的土地逐渐晕开，仿佛盛开的花朵一样，赤色不断扩大、扩大、扩大；而自己额头上沾着的血也被雨水逐渐冲刷下来。
——不要再想下去了！
佐助很想大声吼叫，但是却像是陷入了噩梦一样，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
——身体不受控制地重复曾经的行动。
宇智波佐助，看着宇智波鼬的【尸体】，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他在得意于，自己在这一场决斗中活下来了。
他在得意于，自己是赢家。
他在得意于，自己为家族报仇了。
他在得意于，自己杀掉了一直以来憎恨的对象。
他在得意于，自己报复了背叛了自己的哥哥。
——不是的！我不是想这样……不是！
宇智波佐助最后一丝精力耗尽，倒下来昏了过去。
然后被斑所救，一边试图不断反驳斑，一边心中却逐渐相信，越来越无力。
那些话语再次被回想起来，在原本还没有结痂的伤口处重重地再次划伤几刀。
“最后……他为了你，将自己的瞳力都注入了你的体内。”
“你还搞不清楚吗？他是为了——要保护你啊！”
“那天晚上，他确实把宇智波一族的人都杀死，并且离开木叶……而这些事情都是木叶忍者村赋予他的任务。”
“宇智波一族为了叛乱派人去木叶高层，而那个间谍就是你的哥哥……宇智波鼬。而鼬也从此落到了地狱中。”
“高层给了他一个秘密任务，以眼还眼，要对抗宇智波一族只有用写轮眼……没错，那个任务就是……杀光宇智波一族的所有人。”
“而鼬完成了这个任务……但是他犯下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他……”
“……不忍心杀死弟弟。”
“——为什么你还活着？”
“他就是不忍心杀死你，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义吗？”
“对他来说，你的生命……”
“……比村子还要重要。”
“——为了他最爱的弟弟，他必须和你交手，并且死在你面前。”
——为了他最爱的弟弟，他必须和你交手，并且死在你面前。
——为了他最爱的弟弟，他必须和你交手，并且死在你面前。
——为了他最爱的弟弟……
佐助猛地睁开双眼，面前的是一片黑暗，他本能地打开写轮眼。
眼睛瞬间适应了眼前的黑暗，他这才发现幻灯身术的效果早已失去，自己戴着【空陈】的戒指，端坐在东之密所地下的密室中，就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陷入梦魔都不知道。
宇智波一族天生拥有强大的精神力，而他更是在无数战斗中不断磨练它，死亡的体验令他的精神力比原本增长了一倍还多。
但是相对的——
心魔越来越强。
佐助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这样毫无知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陷入心魔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
——我已经有队伍了，没必要再加入别人碍手碍脚。
对了，佐助还在恨着自己。
鼬几乎有点想笑出来，因为心中的苦涩和痛苦。
愿意为了村子和佐助担负罪名、在【晓】中做卧底的意志，前所未有地动摇起来。
虽然在做之前明知道佐助会憎恨自己，而且自己也是如此希望的，但是真正面对那样的恶意的时候，却仍然是无边的悲伤。
——佐助会加入【晓】，也是为了要向村子复仇吧？
鼬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出再伤害佐助的事情，因此也并没有将此事向木叶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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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佐助心里就后悔了。
虽然没有看到，但是他敏锐的感觉还是告诉他，鼬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视线轻微地动摇了一刹那。
佐助会加入晓完全是为了鼬。
在两年半前见过鼬之后，每一天的分离都造成他更多的痛苦，他简直怀疑之前那五年他是怎样活过来的，又是以多么坚韧的意志力才让鬼鲛将鼬带走。
——阴之力增长了他的憎恨的同时，也放大了他的欲 望。
他想看着鼬，只是单单地看着他就好。
——他想确认他还在这个世界上。
正因为曾经失去过一次，所以更加畏惧再一次的分离。
身体中翻卷着剧烈的情绪，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它是如此的浓烈，仿佛要溢出来一样，造成他一波一波钝钝的疼痛，从胸口扩散到周围的空气中。
虽然不明白，但是却清楚地感觉到，看到鼬的那一刻，心中的波动平静了下来，就算不去看鼬，他也可以感觉到鼬正存在在这个世界。
——他和他还存在于同一个世界。
只是这一个认知，就能够让他欣喜。
——他没有离开我。
——他还在这里。
——他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中的某个角落。
佐助只想确认鼬还活着而已。
也许是怕对方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死去，每隔一段时间，佐助就会想要看他，这样就能确认鼬的存在，让佐助安心下来。
事实上，虽然今天才正式加入晓，参与这个集会，但从两年半之前，佐助就依靠着空陈的戒指联系上了斑，作为空陈候补一直借助幻灯身术隐于黑暗中，看着鼬参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举行一次的【晓】之集会，确认对方的存在。
这也是这一次他表现得还算冷静的原因。
但是鬼鲛的无心之语却令他瞬间恐惧了起来，波动的情绪令他反应很大，冷硬地拒绝。
——他又想起了之前亲眼看到鼬的时候，心中产生的无尽杀意。
佐助并不是一个对自己的忍耐力没有信心的人，而是这次事关鼬，只要想到自己有可能会亲手杀掉鼬，哪怕只是亿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敢赌这一把。
如果再一次失去鼬，他会变成怎么样？
佐助感觉自己被从这个世界剥离了，他站在原地，如坠冰窟。
“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不要再回想了！
点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指缓缓滑落。
——不能再继续想下去……
因为笑而眯起的双眼逐渐睁开，露出没有任何光彩的白色。
——不可以……
咧开的唇回复了原本的角度。
——不可以……
精致的面容上，因为过度使用眼睛而流下的血，产生了血痕。
——不可以……
失去了平衡的力量，向一边倒去的身体。
——不要再……
因为一直没有熄灭的天照黑火而造出的巨大雷雨云之下，豆大的雨点逐渐落了下来，从一开始的几滴迅速增加，变成了大雨，打在蹲坐在墙边的自己和倒在一边面向天空的青年身上。
——不要再想……
失去生机的躯体连闭上双眼都做不到，任凭雨点打在裸 露的双眼上。
——不要再想下去了……
青年脸上的血痕被雨滴湿润着，鲜红的颜色逐渐从冰凉的身体底下的土地逐渐晕开，仿佛盛开的花朵一样，赤色不断扩大、扩大、扩大；而自己额头上沾着的血也被雨水逐渐冲刷下来。
——不要再想下去了！
佐助很想大声吼叫，但是却像是陷入了噩梦一样，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
——身体不受控制地重复曾经的行动。
宇智波佐助，看着宇智波鼬的【尸体】，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他在得意于，自己在这一场决斗中活下来了。
他在得意于，自己是赢家。
他在得意于，自己为家族报仇了。
他在得意于，自己杀掉了一直以来憎恨的对象。
他在得意于，自己报复了背叛了自己的哥哥。
——不是的！我不是想这样……不是！
宇智波佐助最后一丝精力耗尽，倒下来昏了过去。
然后被斑所救，一边试图不断反驳斑，一边心中却逐渐相信，越来越无力。
那些话语再次被回想起来，在原本还没有结痂的伤口处重重地再次划伤几刀。
“最后……他为了你，将自己的瞳力都注入了你的体内。”
“你还搞不清楚吗？他是为了——要保护你啊！”
“那天晚上，他确实把宇智波一族的人都杀死，并且离开木叶……而这些事情都是木叶忍者村赋予他的任务。”
“宇智波一族为了叛乱派人去木叶高层，而那个间谍就是你的哥哥……宇智波鼬。而鼬也从此落到了地狱中。”
“高层给了他一个秘密任务，以眼还眼，要对抗宇智波一族只有用写轮眼……没错，那个任务就是……杀光宇智波一族的所有人。”
“而鼬完成了这个任务……但是他犯下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他……”
“……不忍心杀死弟弟。”
“——为什么你还活着？”
“他就是不忍心杀死你，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义吗？”
“对他来说，你的生命……”
“……比村子还要重要。”
“——为了他最爱的弟弟，他必须和你交手，并且死在你面前。”
——为了他最爱的弟弟，他必须和你交手，并且死在你面前。
——为了他最爱的弟弟，他必须和你交手，并且死在你面前。
——为了他最爱的弟弟……
佐助猛地睁开双眼，面前的是一片黑暗，他本能地打开写轮眼。
眼睛瞬间适应了眼前的黑暗，他这才发现幻灯身术的效果早已失去，自己戴着【空陈】的戒指，端坐在东之密所地下的密室中，就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陷入梦魔都不知道。
宇智波一族天生拥有强大的精神力，而他更是在无数战斗中不断磨练它，死亡的体验令他的精神力比原本增长了一倍还多。
但是相对的——
心魔越来越强。
佐助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这样毫无知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陷入心魔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
——我已经有队伍了，没必要再加入别人碍手碍脚。
对了，佐助还在恨着自己。
鼬几乎有点想笑出来，因为心中的苦涩和痛苦。
愿意为了村子和佐助担负罪名、在【晓】中做卧底的意志，前所未有地动摇起来。
虽然在做之前明知道佐助会憎恨自己，而且自己也是如此希望的，但是真正面对那样的恶意的时候，却仍然是无边的悲伤。
——佐助会加入【晓】，也是为了要向村子复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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