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虽然鼬的本意是遵从佩恩所说, 暂时低调一些, 但是这个低调当然不是完全不活动, 至少每日三餐总不可能总是用兵粮丸解决。

    他们现在所在的是夹在火之国、土之国、雨之国、泷之国正中的草之国, 被四个忍村包围的国家自然也有它自己的草忍村，只是比较弱小, 不要说木叶、岩隐两大忍村, 就连在掌管雨忍的佩恩面前也照样唯唯诺诺, 托这个做法的福, 这里的地下势力交错复杂, 其中自然也有晓的基地，自从之前被木叶的一行人找到，两人只得换一个落脚点。

    在草之国活动的各国叛忍不少，鼬和鬼鲛虽然外表打眼了一些，但是在装扮奇奇怪怪的众多忍者之间却也并不突出。

    两人在距离基地有一定路程的一个小镇中住下，定好居所之后，鼬和鬼鲛就很有默契地分开了，就算【晓】有必须两人一组的规定，但也不是随时的, 不然难道要同睡同起？——鬼鲛可不敢这么提议。

    难得进了城，鼬就凭借他那发达的甜食天线，找到了一家专卖甜食的店, 点好单之后坐下等着甜食上桌。

    *

    因为是吃饭时间, 另一边的鬼鲛自然也找到了一家食事屋。

    随着时间的推移, 进来吃饭的也越来越多, 只是没有人敢坐到一个人霸占一整张桌子的鬼鲛身边，忍者们大多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实力绝对不好惹，而普通人自然是不会去触戴着叛忍护额的鬼鲛的霉头。

    鬼鲛自然对此毫无所谓，只是一个人自顾自吃着，不过出乎他意料，过了不久，就有一个人坐上他对面的位置。

    鬼鲛抬起头，“你是……那个叫做阿飞的……”

    “是哟，鬼鲛前辈。”虽然漩涡面具遮盖了他的表情，不过鬼鲛还是能够大致猜想地到他笑嘻嘻的样子。

    “你不是绝的搭档吗？找我有什么事？”

    【晓】之中除了搭档的两人，不同组之间并不熟悉，也不会互相交际。

    “只是想拜托前辈一件事而已。”

    “什么？”鬼鲛这次是真的有些疑惑了。

    “就是……能不能请前辈不要去打扰别人找鼬前辈叙旧呢~？”

    鬼鲛愣了一下，听出了对面这个人的言外之意，抓住鲛肌的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同时，距离此处几条街之外传来了起爆符爆炸的声音。

    阿飞的声音在爆炸的响声中仍然清晰地传了过来。“前辈想做什么呢~？”

    想要飞奔而去的鬼鲛动作停顿了下来，仍然握着刀柄，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坐在位置上的阿飞，“——你到底是谁？”

    阿飞抬起头，唯一露出的右眼眯起笑容的弧度，“嘻嘻……”

    鬼鲛莫名地觉得，虽然看不出这个人的表情，但那一定是张很欠揍的笑脸。

    *

    ——在团藏的眼中，目前知道八年前宇智波灭族事件的人，出去木叶的几人之外，就只有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这对兄弟了。（注：此时木叶应该还不知道斑的存在。）

    但是两人相比，无疑是宇智波鼬的危害性更大。

    这两个人说出去的话，所产生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宇智波鼬是当年那件事的直接参与者，他的话可以说是“证据”，但是当年事件发生时只有8岁不到的宇智波佐助呢？只能说有人误导了他的认知，毕竟虽然忍者都很早熟，但是一个7岁的孩子的旁观者，可信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团藏想的很简单，但确实很有效——只要让宇智波鼬永远闭嘴就行了，事件发生时只有7岁的宇智波佐助的言辞翻不起什么大浪。

    这也正是三年前宇智波佐助叛逃之后，团藏难得赞同纲手的观点，没有花大力气去追回的原因——反正，宇智波的血脉和写轮眼，他早已得到手，不必拘泥于这个宇智波。

    ——佐助虽然被称为“天才”，但是很不巧的，木叶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宇智波鼬并不是一个笨蛋，从13岁开始，他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不但如此，他想的比团藏更加深入——只有自己活着，才能保证在木叶庇护下、还没有拥有足够力量的佐助的安全。

    作为交换，三代保护着佐助的安全，而鼬提供晓的情报。

    当然，就算是交换情报的时候，鼬也从来不和木叶的人距离太近，他很明白团藏一直在找机会干掉他。

    事实上，三年前他前往木叶，与其说是像前世斑对佐助说的那样“在和他有约定的三代死后，出现在村子里震慑团藏”，还不如说是为了敦促佐助快点叛村逃跑——毕竟震慑也只能是一时的，还是暂时远离木叶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只是他没想到重生过后、知晓部分未来的佐助比他更早想通这件事，早就计划好了叛逃。

    如果说原本干掉鼬这件事对于团藏来说还摆在“等待机会”的阶段的话，在佐助成功挑起纲手一派彻查此事的心思之后，这件事就变得迫在眉睫起来。

    在这一点上，原本中立派的两位顾问暂时站到了团藏的阵营——对于这些怀疑论者来说，能够掐灭动荡的火星是再好不过的了。

    而另一边，对于斑来说，有了佐助之后，心软的鼬的利用价值就开始逐渐湮灭，而且还受困于当年对于鼬“只要鼬活着，就不会进攻木叶”的诺言。

    虽然斑不能直接动手，但是在团藏准备狙杀鼬这件事情中推波助澜一下子，还是可以办到的。

    *

    “原来是初代水影大人。”

    身为雾忍，虽然是叛忍，但是正如每个木叶忍者都敬仰着木叶的建造者初代，鬼鲛同样也对建造血之雾隐村的初代水影有着敬畏。

    斑在面具底下露出一个笑，“那么，你要怎么做呢——晓之南斗鬼鲛？”

    ——是否要违抗身为初代水影和【晓】幕后boss的斑？

    ——还是放任搭档见死不救？

    说“见死不救”可能有些夸张，至少鬼鲛对鼬的实力还是有自信的，应付绝大多数杀机的自信，但是重点不在于鼬是否会安然无恙，而是一种表态。

    选择哪一边阵营的表态。

    鬼鲛是真的迟疑了，知道阿飞的真实身份之后，单从理智上来说，他应该是选择投靠斑这一边，但是他毕竟和鼬搭档那么久，算是【晓】比较和谐的搭档，多少也有点同伴之情存在。

    “不管怎么说……鼬他目前还是我的搭档！”

    迟疑了一阵子之后，鬼鲛自暴自弃地咬牙吼了一嗓子，抓着鲛肌向之前传来声音的地方跑去。

    “哎呀~”斑抓了抓自己的后脑，看着桌子上鬼鲛吃到一半的食物残骸，自言自语道，“这下可伤脑筋了，我可没有带钱包啊……”

    他抬起头，发现食事屋的老板已经怒瞪向他了——老板虽然不敢招惹一看上去就不好弄的鬼鲛，但是这个戴面具、动作傻兮兮的人就看上去好欺负多了。

    斑不由得在面具底下讪笑了起来。

    *

    ——而另一边，迟了一步赶到的鬼鲛，除了半毁的甜品屋，没有发现鼬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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