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炮战(三)

                日军的师团长怒了，第一次进攻被对面的**队活生生消灭了两个大队，第二次步兵进攻还没有开始呢，炮兵联队又遭受了灭顶之灾。这还是他自打侵略国以来，头一次碰到如此顽强且旗鼓相当的对手，但进攻必须继续，什么也不能阻挡大日本皇军前进的脚步！于是在这位师团长的严令下，一支日军步兵开始集结了，由于东庄火石埠地区地势平坦，仅有的可以作为依托的村庄与高地又都被**队占据着，所以这支步兵只能隐身于靠近东庄的杨树林之。然而，在坦克到来步兵准备随之发起攻击的时候，**队的炮火却到了，半个多小时的齐射直接命了他们藏身的杨树林，又有四百多名日军士兵撒手人寰！于是日军飞机再次出动，狂轰滥炸声势惊人，但连国炮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回未曾进攻遭遇惨败，那个暴怒的师团长也蔫了，他才知道当双方重火力相当的时候，真的是胜负难分哪。但是，进攻必须继续，于借着夜色的掩护进行偷袭已经是必然之选了。漆黑的夜色之，偷袭的日军出发了，除了沙沙的脚步声外，其余的声音一点也没有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一方面是出于军纪，一方面是出于恐惧。前车之鉴犹在，他们每个人都不想因为自己不小心弄出的一点声响被**队发现了再遭到**队炮火的无情打击。夜是漫无边际的，但此刻他们心理的阴影面积怕是已经超过了这沉沉的黑夜。他们甚至有点渴望白刃战了，当他们发现自己心竟滋生出这样的念头的时候，觉得真是太滑稽了。堂堂的大日本帝**队的优势火力一旦不再，竟然也会渴望白刃战，谁信哪？可是当他们白天去为那些被**队炮弹炸的血肉横飞的同伴敛尸时，他们心真的产生了宁可去打白刃战也不要让炮弹炸死的念头。或许只有这时他们才体会出了**队喜欢与他们打白刃战的原因，至少白刃战能给你一个杀敌的机会。夜色是那样的漆黑，进攻的日军只能凭借自己的脚步来度量自己距那个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却又显得不可逾越的村庄的距离。端着枪走在最前面的斥候默默地数着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应当是快了，尽管什么也看不到。但在这时，前方突然不到百米处突然“嗵”地一声，这一声对日军士兵来讲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那是迫击炮的发射声。但日军在刹那间还没做出反应时，那颗炮弹已经在空爆裂开来，于是一团小太阳般耀眼的光芒闪耀开来，竟然是一颗日军所才拥有的照明弹！那一片光明之下是几百个惊慌的已经卧倒或者正在卧倒的侵略者的丑态！这时还有悬念吗？**队会开枪射击吗？不！有炮为什么要用枪？那颗用迫击炮射出来的照明弹是给炮兵指示目标的！一分钟后，呼啸的炮弹成排地砸入了日军人群之。这回日军的指挥官再没有显示出任何攻击的企图，只是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撤退，全体撤退！”但真能撤回去多少，他也不会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因为随后他也被炮弹送了半空。第二白天，日军除了飞机毫无目标地轰炸着已经不采任何进攻行动了。而当天夜里他们又去偷袭了，但真的是前一天夜里的翻版，又是“嗵”地一声照明弹指引目标，狂砸而来的炮弹再一次让日军在麦地里横尸累累。日军的进攻又一次无功而返。而同样是在那天夜里日军的进攻被打退后，那个已成废墟的村庄前面起火了，火光冲天。日军指挥官思索了一下当时暴跳如雷，因为他想明白了缘由，那是**队用汽油焚烧他们第一次进攻时被打死的士兵的尸体。已近初夏，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在风的作用下，离得很远的日军都已经能够闻到，何况与那些死尸近在咫尺的**人呢？不烧掉留它作甚？！于是，在第二天整个战场都有一种尸体被火烧后的焦糊味！火炮被压制了，飞机炸不到目标，夜袭不能得逞，在第三天，进攻的日军终于盼来了又一种一惯让**队头痛不已的独家法宝：坦克！支那军队的大炮又能怎样，你是轰不掉我的坦克的，你火炮的口径还不够，你的炮弹还不够粗！于是，沉闷了几天的日军又嚣张了起来。八辆坦克一字排开向东庄碾来，每辆坦克后面都跟着几十名士兵。那坦克碾过青青的麦田，爬过一米多宽的弹坑，撞走被炸断的杨树，那样不可一世地出现在国士兵的视野之。他们会得逞吗，他们碾压国士兵的惨剧又会发生吗？那让事实来说话吧！在这八辆坦克驶进距村庄四百米距离的时候，听“轰、轰、轰”几炮响过，八辆坦克的五辆瞬间被炮弹撕裂成了五堆废铁！滇军竟然还有战防炮营！坦克遇到战防炮，那真的是老鼠遇到了猫，尤其在淞沪会战曾发生过八辆日军坦克面对一门战防炮竟然不敢发动冲锋的情况。其余三辆坦克掉头跑，但还是有一辆坦克又被一炮轰飞了炮塔，大日本帝国的铁甲精英这样无悲摧地变成了世纪欧洲的无头骑士。日军和战防炮打交道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们已经从作战总结出应对经验了，那是远程炮火压制和掷弹筒抵近射击。但这回这两招却全都用不了。远程炮火压制战防炮吗？不，倒是日军的远程炮火先被滇军炮兵旅压制了。掷弹筒抵近射击吗？不，此地一马平川，掷弹筒根本靠不前，因为没有任何障碍物可以挡住守方的视线。好吧，只剩一招了，用飞机来轰炸吧。只是飞机到来的时候，滇军的战防炮早转移了。那个东西一个班的人可能推着走，日军飞机都炸不到滇军那成吨重的重炮还能炸到这小巧的才几百公斤的战防炮吗？于是在这一天战斗里，成了坦克、战防炮、轰炸机三者之间的表演。双方步兵都是远远地看着，表演结束后，日军除了又扔下了五辆坦克后一无所获。而在这几天的战斗里，军需处的地位又提高了。如同在和别的杂牌军并肩战斗的情形再现，他们同样获得了滇军的高度认可。这其尤以两个人为最。一个是霍小山，兼职炮兵观察员。他将东庄对面可以让日军用于隐身的大小杨树林建了一个坐标图。每片树林的精确位置以及与几处滇军炮兵阵地的距离都进行了明确标注。几次成功地炮击集结于杨树林准备进攻日军后，导致日军已经不敢在白天组织进攻了。而同时，在日军夜间偷袭的时候，仍然是霍小山在阵地前沿之外操迫击炮打照明弹给滇军炮兵旅指引了目标。另一个则是郑由俭了，客串滇军重炮一炮手，首发即得命，使用战防炮一炮手，击毁日军坦克两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