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重回前沿

                霍小山领着军需处的人重新回到禹王山时，是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山头日双方已经没日没夜地大战好几天了。霍小山他们是护送滇军的重炮营与野炮营到达禹王山后方后，强烈要求再前线的。因为这回滇军的炮兵可是回到自己的大本营了，那自然是不需要他们再来保护了。禹王山北望台儿庄，和台儿庄也仅仅只有七公里，而禹王山作为制高点又处于滇军防御战线的心位置，别处可失禹王山不可失，现在已经成为双方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既然已经到了这儿的后方，那么霍小山他们想加入这里的战斗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但现在军需处战场可不象原来了，复良才下个命令你们去前线吧，至于是送弹药还是打仗那都是霍小山说的算，这回他们想前线可是直接惊动了滇军60军的军长，因为正是他决定不让霍小山这一个连的兵力当炮灰的。那个军长是滇军从云南出来抗日的最高指挥官了，他自然也听下属们说了霍小山他们在战斗的出色表现，也有了兴致，在百忙之真的接见了霍小山他们一下。他在审视了一翻军需处的队伍后，见他们还要求前线打鬼子，问了一句话，你们不怕死吗？没等霍小山吭声呢，军需处的士兵却都抢答了，有说怕死的也有说不怕死的，但最后却变成了一句话，头儿让我们咋干我们咋干！那军长觉是这支部队很有意思，怎么看不出来谁象个官样呢，穿军官服的（指郑由俭）偏偏不管事，穿士兵服（指霍小山）的管事吧，可至少在目前没有看出来那些士兵怕他。好吧，那还是问正主吧，说霍小山你回答一下你不怕死吗？霍小山自然不会与人家军长谈什么大道理，他只用了一句话却把那个60军的军长说得大半天没有吭声。霍小山那句话说的是“沟死沟埋，路死路埋，狼吃狗啃是活棺材！”霍小山他们当时怪啊，这位长官怎么不说话了呢，是让我们去呢还是不让我们去呢？可是却不大好意思再问了，人家可是军长啊，人家和咱小兵差多少级别呢不能太没规矩啊，军师旅团营连排带小兵，正好人家是头自己是尾这可差七级呢。在霍小山他们等的得实在想再问一下的时候，见那个军长一挥手说，你们前线去吧，我会给你们安排的。霍小山搞不明白这位军长刚才兴致挺高的怎么说你们可以去了啥也不说了呢，可既然人家已经答应自己可以前线了那走吧，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那军长前后态度的变化，他们一起议论了一会儿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于是也抛在脑后不再去想了。你道那滇军60军的军长为什么听了那句话不吭声了，原来他是被霍小山他们给感动了。“沟死沟埋，路死路埋，狼吃狗啃是活棺材！”这句话60军的军长太熟悉了，因为这句话正是他在云南出发前于抗日誓师大会所说的。这句话已经在60军广为流传了，没成想霍小山一个东北人竟然也学会了！尽管他不知道自己表决心所引用的这句话的出处是对面的这个矮人子军长。这军长本来他还真没打算让霍小山他们前沿的，也是好才看一眼罢了。可是他一听霍小山这么一说，心里当时是一颤！自己的手下说这句话不怪，那都是自己的兵，可人家一个东北的小兵竟然也正气凛然地说了出来。说明什么，说明人家那也是不怕死真抗日的啊！都是抗日的有着铮铮铁骨的汉子，他因为这句话而产生共鸣了！军人最好的归宿是哪里，自然是在沙场之，既然你们是真的好汉，那么，好，你们去打鬼子吧！军需处一干人离着禹王山还有一段距离呢，可眼睛里看到的可是那山头空罩着黑色的烟尘宛如一个大盖子一般，耳朵里听着那是成片的枪炮声爆炸声。郑由俭此时正走在后面，眼见那并不大的山顶已成了必争之地，那战斗得有多惨烈那是绝对可想而知的。他的脸有点发白，腿肚子有点发软了，嘴里开始叨咕：“这么特么打滴挺凶啊。”“咋了，胖子害怕了吧？”和他走在一起的沈冲问。“人死鸟(diǎo)朝天，怕他个球？！”郑由俭腿软嘴却硬，那回答真的是大义凛然。“快拉倒吧，口是心非的玩应儿，我看你哪都不硬嘴硬！”沈冲哪信他这个，彼此太了解了。“咋说话呢，啥叫哪都不硬嘴硬？”郑由俭不乐意了，“我还打算收你当门女婿呢，我要光嘴硬我女儿哪来的？！”“我艹!你说啥？我咋没听清，你再说一遍？”郑由俭的这句话可真的把沈冲雷到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句话的电可太足了，不光沈冲被雷到了，前后走着的士兵可也都被雷到了，先是一楞，然后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哟，疼，疼啊，你别揪我耳朵啊。”在别人的哄笑声才反应过味来的沈冲一把揪住了郑由俭的胖耳朵疼。“想让我给你当女婿，还是门的，是吧，我得好好摘溜摘溜下你，好看清你的长相，你那肥头大耳的那你家闺女得长成啥熊样！”沈冲又好气又好笑却并不松手。“我闺女象我家的糟糠，长得贼漂亮，我这是看咱哥俩关系好我才打算招你的啊，别人可捞不着！”郑由俭怕沈冲那是有前科的，赶紧说好听的。只是他这么一说不要紧，不光是那前前后后的士兵在笑，连很少参予他们打嘴架的霍小山都乐了。这特么的都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啊，你要招人家当门女婿，然后还说和沈冲是哥俩，感情这是让叔叔去娶大侄女啊！沈冲听他这么一说彻底乐了，好气没有了剩好笑了，直接把手松开了，他笑喷了。他正要再说郑由俭呢，霍小山在前面说话了：“别闹了，保持队列。”于是所有人都把眼睛看向前方走路，脸仍是笑意未减。别看霍小山和士兵们很随和，而士兵们其实也是很自觉的。刚才是被郑由俭逗成那样，前面的士兵也只是回头看，脚步却未曾稍慢一分，倒是有几个人光顾回头看热闹了脚却没慢下来，反而和前面的人撞了一下。霍小山都说话了，郑由俭和沈冲自然不能再闹了，郑由俭讪着脸仍旧和沈冲并排走。沈冲现在对郑由俭可没有原来那种左看也不顺眼右看也不顺眼的感觉了，他是知道郑由俭肯定是紧张了，只是不好意思承认。于是他边走边用手捅咕了一下郑由俭说道：“我说胖子，我教你一招儿吧你保证不紧张了。”“谁说我紧张，我不紧张，我叫不紧张。”郑由俭的嘴依旧硬气。沈冲也不理他这话，反而接着说：“我看你说话的时候从来不紧张，你战斗时要是再紧张你说话，边说话边打枪啥的，你不害怕了。”“我第五战区第二神炮还用这个？不用，小看人！”郑由俭对沈冲的主意一副嗤之以鼻的架势。他之所以说自己是第二神炮，那是把第一的位置主动让给乔安邦了。沈冲笑了笑没再吭声心道，我还不知道你？我看你再紧张时到底用我这招儿不？于是他开始专心走路了不再理会郑由俭。要说沈冲这回为什么轻易放过了郑由俭看着他顺眼了，那也是原因的。这是因为郑由俭在滇军炮兵旅可真的露脸了，炮打得确实好，那些郑儿八经的炮兵打得都好。于是滇军炮兵旅长乔安邦相他了，这回霍小山他们又要再前线，乔安邦挽留他留在炮兵旅里。可郑由俭竟然一口回绝了，理由没有，一句话反正我还是要和军需处这些人在一起。人和人之间是这样的，有些话不会说在明里，可人心都有一杆秤。郑由俭回绝乔安邦时，军需处的人当时可都在跟前儿听着呢，大家什么也都没有说，但心里可都明白从此以后死胖子那也是我们的生死弟兄了，虽然他也是个头儿，他的话只能听一半，但若是为他死都成！尽管那家伙估计为我们去死的可能性只有一半，那我们也认了，这是不离不弃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