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惨剧（2）

    接着他接到公子聪的电话，公子聪询问了一下王伊兰的情况，请他转达自己的慰问，然后说：“这是在拍电视剧《草原之夜》吗，怎么看着不像。”
    沈函简单说明了一下节目类型，却没说是双边合作，反正能隐瞒就隐瞒。公子聪却问：“怎么我在国外电视里几秒钟的镜头里看到不少人是我们公司的剧务，难道你们公司人手不够吗。”
    沈函知道隐瞒不过去，只好说明情况，公子聪勃然大怒：“这个老张，想被开除吗，我老早就跟他说过，《明星一家人》这个节目起码要过半年再做，还特意跟你说了他的缺点，以为你能够制衡他，想不到你会跟他一起发疯，他那么做还可以理解，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啊，害人害已，你叫我怎么说你。”
    沈函无言以对，公子聪又问：“老张这个家伙还想搞经典电影翻拍，和华艺全面对抗，你们应该没有这么做吧，不然就满负荷运作了。”
    沈函一阵慌乱，只好承认：“是的，我们正在翻拍《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公子聪情绪骤然激动，声音像是华为手机开了满格，“什么，这怎么可能，男主女主是谁。”沈函回答之后，公子聪瞬间歇斯底里地咆哮道；“老天，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赶紧让剧组停拍这部戏，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沈函说：“聪董，这怎么可能嘛。”
    公子聪怒声说：“不可能也要可能，是想我过不好春节吗，赶紧停了，我....算过一卦，会有事发生的。”
    沈函虽然相信他有一定的预知能力，但想两个剧组不可能同时发生事情吧，而且他如果真算过卦，就应该算到两家公司正在翻拍经典电影，以及电影名字，也不用过来询问了，便说：“聪董，别胡闹，这不可能的。”一生气，就挂断电话。正准备出去吃饭，忽然手机铃声又响起来，是《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剧组，另外一个市场部同事打来的，他哽咽着，说道：“沈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边出大事，出大事了。”
    沈函立刻又紧张起来，问：“到底出什么大事了。”心想那个老道的师弟算得可真准，说这两年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就真的有，而且一件接着一件，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倒霉，蓦然又想起公子聪刚刚还提示过，更加不安，惶恐....
    那位同事说：“就在半个小时前，有一段爆炸戏，东方龙影视公司负责烟火的同事向我保证十分安全，但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重大偏差，我们公司的演员余伟安和TW来的那位女演员没有从片场里及时跑出来。”
    沈函听得心口发凉，急问：“什么叫没有从片场里及时跑出来，还有，一部文艺片怎么会有爆炸戏的。”
    市场部同事虽然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但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也就是说，这两个人被爆炸波及，严重烧伤，现在送往医院急救中.......老天，真TM的好惨啊。”已经没心情解释为什么文艺片有爆炸戏了。
    沈函惊恐莫名，受伤的人是谁啊，余伟安，他最欣赏的男艺人之一，为了他还和潇湘电视台不和；还有一个是当前最知名的TW女歌手，Kirsten的姐姐，她那么信任自己，把姐姐亲手交给公司，这可怎么向人家交代啊，最惨的是，两人的演艺生涯很有可能因为这样的灾难宣告结束。顿感一阵头晕，继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手机也掉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脆响。这声音惊动了徐佩瑶和姜姝影，两人冲进董事长办公室，看见西面墙上有三分之一都被鲜血染红了，花容失色，再看沈函，口角和衣服上也都是血，脸色惨白，异常可怕。
    沈函见到两人，惨笑一声，说了一句：“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便晕倒在地。
    徐佩瑶方寸大乱，赶紧拨电话找120.姜姝影看见地上手机还在响着声音：“喂，沈总，你怎么样，没事吧。”立刻捡起电话，怒声质问：“请问你哪位啊，沈总都已经晕过去了，我想知道你到底给他说了什么事情。”
    那位同事讲明缘由后，姜姝影也惊得坐在沙发上，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沈函醒来之后，一眼睁开，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环境，还应该是特等病房，心道：本来我就要到医院来，省了好多麻烦。他知道自己心口挨的那一闷棍对自己的伤害是很大的。
    他刚想唤护士进来，了解一下自己的病况，未料刚要按铃，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赫然竟是总经理朱静嘉走进来。
    沈函也就放弃了按铃的念头，直接询问这是哪家医院，朱静嘉说是西南医院，沈函见她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便安慰道：“没事，我身体很好的。”
    朱静嘉轻轻一叹，道：“你身体好，也不会吐血了，刘医生说你这几年酒喝得太多，已经有了隐患，这回两位艺人受重伤不过是个很大的诱因而已，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多休息。”
    沈函之前对刘医生发短信简要介绍过情况，诸如JP街头被坏人殴打之类，实在太耸人听闻了，所以刘医生不会说出真相，只是借口酒疾，不然没人能接受那样的事实。
    当即说：“我不去喝，难道让你去喝啊，所以这也算是因公负伤。”
    朱静嘉失声而笑，随后她的两位嫡系于欣恬和李依侗也来了，两人一起向沈函表示问候，沈函说：“乖，都是好姑娘。”跟于欣恬聊了一分钟，却只问了李依侗在“聚娴雅舍”是否开心。
    随后询问余伟安在哪家医院，朱静嘉说：“就在烧伤科大楼，因为西南医院烧伤科实力很强，全国排名前三，所以他也是包机送回来的，方便大家看望，不过目前还只能有五个人被允许在重症监护室外探望一下。”
    沈函问了哪五个人，朱静嘉说：“你和我，区副总，徐导，第五个你做决定吧，是哪位美女，孙佳好还是Mary，或是两位当家大姐。”
    沈函想了想，说：“把这个机会给李老师吧。”他想两位当家大姐选谁不选谁都不好，唯有李右宾老师相对最为适合。忽然想起什么，问：“我这是躺多久了，伟安都送回渝州了。”
    朱静嘉苦笑，比划了一个手势，“两天....半。”
    沈函无语，想不到自己的身体竟在西部武侠最需要大发展的时候垮掉了，但愿多休息能好起来。他问朱静嘉：“你去重症监护室外看过他了吗。”
    朱静嘉哭起来：“我还没有敢去看，师母出去吃饭了，我想等她回来，再去...。”沈函苦笑，立刻按铃唤入护士，让她们把输液针拔了，朱静嘉和护士们都惊呆了，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沈函说：“我要去重症监护室看我公司的艺人。”护士们都哭笑不得，说：“现在你也只能在外面看上两眼，何必呢。”
    沈函怒声道：“我的身体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差。”护士们无语，只好去找刘医生，刘医生来了后，检查一番，说：“你们就让他去吧，要不然他肯定没法好好休息。我想很多人都看过《玉人飘香传》，淑妃拿神奇的心理暗示，对我们医生来说其实也很有用处，如果大家都认为一个人身体不好，明明那个人身体很好的，也可能会变得很糟糕。所以，我们大家一起做个最善意的心里暗示吧：沈总身体棒棒哒。”
    朱静嘉，于欣恬，李依侗和护士们都笑着，一边有节奏的鼓掌，一边做最善意的心理暗示：“沈总身体棒棒哒。”
    刘医生很认真地说：“好了，朱总，还有各位姑娘们，我们出去，让他换上衣服出院吧。”
    随后带着女士们都离开了，沈函换掉病号服，正要离开特等病房，忽然接到刘医生的短信：这回吐血可是因祸得福，你胸腔内集聚了很长时间的淤血尽数吐出，伤好了三分之一，通过这两天输液，你的伤势已经逐步好转。
    沈函心想：我倒是因祸得福了，就苦了伟安。找到外面的朱静嘉，说：“其实我也害怕一个人去看，倒不是我胆子小，而是觉得自己负有很大的责任，所以不敢面对，咱们一起去吧。”
    于欣恬和李依侗表示就在烧伤科大楼外等候，因为她们还没有资格前往探望，甚至故意落在两人身后很远，因为两人都知道沈函和朱静嘉有很多话要说。
    前往重症监护室的路上，沈函把自己所犯的错误告知，然后说：“虽然之前我把责任推给老张，但我忘了一件事，我和他都坐在一条船上，他完蛋，我也得完蛋，集团必定追究我的责任，现在外面怎么报道的。”
    朱静嘉沉默良久，说：“这件事疯狂报道，密度比当初陷害林露的新闻还大，张秘书长一个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承担了，没说其他人的问题，不过大家都知道，如果没有你的支持，他是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同时拍摄《我和春天有个约会》以及录制《明星一家人》，让我们两家公司都前所未有的处于满负荷工作状态，这是很不可思议的，所以集团这两天一直保持缄默，让我感到非常害怕。”
    这简直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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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