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百鸟朝凤

    第118章百鸟朝凤
    夏子遇登基后，逐步收回朝政大权，将朝廷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凡不为他用者，或是遣乡，或是发配。雷厉风行的手段让金昌高层动荡却不混乱，直叫人感叹很有一套。
    夏子遇一忙，景岚就很闲了。没人指挥他，景岚就三天两头地跟着洛亦北在宫外跑。洛亦北好歹还是在照顾生意沟通人脉，景岚就跟一挂件似的。时间长了，都城里的人看景岚也眼熟，不过依旧是有所顾忌而不敢靠近。
    “若兄，多亏了你，我这几日醉仙阁鲜有人来闹事。”洛亦北翻着账本，满意地点头。
    和着他就是一门神啊？景岚撇嘴，并不觉得这是对他的夸奖。
    内阁传来响动，景岚抬头，看见茹君推门出来。
    茹君修养了一周，怎么说也不肯闲着。太上皇被送走，甲子门又没有茹君可做的事，一听闻景岚要培养个小丫头，她便立即毛遂自荐。茹君的教养也算是大家闺秀，在礼仪举止上教一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阿君，辛苦你了。”景岚连忙站起身，走到茹君身边去扶她。
    茹君摇头，却也由着景岚搂着：“裕王言重了，阿君不过是尽自己绵薄之力罢了。”
    知道茹君是因为洛亦北在场才显得客套，景岚也没多纠结，继续问道：“在阿君看来，玲珑这孩子如何？”
    “玲珑姑娘聪慧机敏，女红和音律都掌握得很快。阿君学识浅薄，恐怕不出半载，阿君就无技可教了。”
    玲珑当真这么优秀？景岚挑了挑眉：“然而？”
    茹君见景岚这么问，想了一下才道：“玲珑姑娘的礼数……欠佳。只是阿君认为，玲珑姑娘大可不必以宫中标准强求，”
    “那就麻烦阿君继续教着，最起码让她比一般的丫鬟出众，不然我也拿不出手啊。”景岚开玩笑。
    什么叫拿不出手啊！玲珑耳尖地听见景岚讲的坏话，腹诽道。
    御书房。
    景岚每天都去夏子遇那里报道，没事就溜。今日夏子遇见景岚来，开门见山地说：“裕王，朕要你月末便南下，你意下如何？”
    还有将近一个月啊，应该来得及吧。景岚抱拳躬身：“臣遵旨。”
    “说起来，朕也许久没有问过你近况了。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整天都不在阁内？”
    景岚大致把自己的计划跟夏子遇讲了一下，夏子遇听完后笑：“你也是有闲情逸致。不过，蓉德姑娘此人……”
    景岚想起洛亦北对蓉德姑娘的评价，问道：“听闻她祖上是大官，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蓉德这个名字，我依稀记得，是父皇给一位姨娘的赐名。”夏子遇回忆着，“不过并非芙蓉之蓉，而是容姿其容。容德妃应是病故，膝下无子嗣。”
    “那这七年时间，太上皇不可能不知道眼皮子底下还有一个‘蓉德姑娘’吧？”景岚质疑道。
    “这事想来是有些蹊跷，我稍后派人去查。”夏子遇说，“你与蓉德姑娘接触也要注意，别被人套了话去。”
    “笑话，我怎么可能被套话。”景岚不屑一笑，走了。
    秋梨苑不愧是都城最高端的风月场，朱栏碧瓦，雕梁画栋，外栽青竹，内摆兰花，自外而内的装修都透着高雅味道。无人在外招揽客人，丫鬟衣着打扮似官家小姐，连客人进了秋梨苑的大门都忍不住昂首挺胸，好似自己也一并风雅了起来。
    景岚不过在廊前欣赏了片刻，立即便有一位清秀的管事上前：“裕王殿下，苑主有请。”
    苑主？景岚挑眉，欣然接受了邀请。
    走过长廊，在罗帐中穿行一段距离，苑内的内院出现在景岚眼前。说是内院，也不过一方天井，一汪小泉和一颗丹桂便占满了。一人只是在树下的草地上铺了长毯便席地而坐，背影看来是一位年轻的男子。
    “苑主，裕王殿下到了。”管事的只是在木台阶上通报，听到一声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后作出请的动作，“裕王殿下，我家主人请您上坐，小人告退。”
    景岚看了看这连张板凳都没有的草地，暗自吐槽“何来上坐”，一面还是走近了那人。
    “裕王殿下前来，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殿下不要介怀。”说着这话，男人仍是不将身子转向景岚，看起来颇有些架子。
    “说着让我不介怀，连正眼都不肯瞧，本王就如此讨嫌吗？”说来也怪，即使被人这样摆谱，景岚也不恼。这人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就如那清泉，能让人感到清凉舒适。
    那人轻笑，缓缓起身。那是一张精巧的面容，虽谈不上惊艳却耐看，特别是那双微弯的眉眼，清澈得仿佛有水在淌。
    “想不到秋梨苑的苑主竟是这般仪神隽秀，让我大开眼界。”景岚衷心赞美道。
    苑主只是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裕王殿下才是，如传闻所言乃是天人之姿，却并无谣传那般骄横跋扈，许某能与殿下相识，实乃三生有幸。”
    哎呀这人，怎么说话这么好听呢。马屁拍得舒服，景岚十分受用：“既然是你的地盘，你称我雉久便可。说起来，还没请教许苑主大名？”
    “在下许遥真，雉久殿下便称在下为遥真吧。”许遥真爽快的性格很讨景岚喜欢。
    “那遥真苑主，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此次前来，特来拜会贵苑魁首蓉德姑娘，还望你行个方便。”
    许遥真对景岚的请求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没有当即回应，而是请景岚坐在了他的同侧：“雉久殿下，您可愿与我在此听一曲？一曲罢了，在下再回复您不迟。”
    景岚点头，老实地跪坐在一旁。片刻后头顶传来弦筝奏乐，有人要开嗓了。
    “乡柳多情，牵人衣，梦萦断魂处，溪水吟吟……”
    该如何形容这歌声呢，柔美而不娇作，清亮而不刺耳，时而高亢激越时而宛转悠扬，动情之处能将听者的魂都勾起来，浑身一震。在这一曲中，景岚仿佛一只鸟，飞过山河，跃上云霄，最后急转直下，却停留在一家小巧的院落。院里有佳人在梳洗打扮，抿嘴轻哼小曲；正想一窥花容之时，歌声远去，回归眼前，恍若黄粱一梦。停在树上的鸟雀都在这一曲中沉醉，忘了啼鸣，好似羞愧于自己单调的音色。
    一曲早就终了，景岚却忍不住回味半晌，才吐出一个词：“百鸟朝凤，当之无愧。”
    许遥真浅笑，这才为景岚沏茶：“若是在下方才就给您斟上一碗，现在怕是已凉透了。”
    景岚不好意思地笑笑：“贵苑的红牌果真惊艳四座，是我少见多怪了。”
    “那在下现在可否问问，殿下拜会蓉德姑娘的理由是？”
    “我手下有一个丫头，天资还算聪颖，对蓉德姑娘又是向往异常。不知遥真苑主能否行个方便，让她跟随蓉德姑娘学习一二？”
    许遥真听着景岚的话，打量了他片刻，笑吟吟开口道：“仅此而已？”
    “遥真苑主放心，我绝无可能对秋梨苑有歹念。只是孩子的一桩心愿未能实现，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向遥真苑主求助了。”
    “雉久殿下对下人都体贴入微，在下怎会怀疑您的用心。只是此事并非在下一人可以做主，还须问过蓉德姑娘的意见。”
    “那是自然。”
    许遥真思索片刻：“这样吧，在下先去与蓉德姑娘打声招呼，您在此稍候片刻。”
    景岚抱拳：“有劳了。”
    许遥真离开坐席，景岚便趁此机会用09将秋梨苑一通扫描。不过两层楼，没有几间可用于休憩的客房，二楼一座露天大台子用于红牌们的表演，一楼则一座室内戏台供客人们翻牌。整个苑子的氛围如同戏院，的确是高雅得很。
    好一会儿，许遥真才出现，对着景岚笑道：“裕王殿下，请随在下来吧。”喜欢恶之契请大家收藏：(www.shandu.fun)恶之契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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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