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紫曜真君看着面前素来让自己省心的弟子, 面露满意的微笑，“尽力就好，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 你年岁不如他们, 便是输了那也无人说什么。”
    门派演武以修为境界分不同等级, 演武的形式每次也不同，但大抵都是比较公平的。
    楚凌晗的修为有合体境初期没错，但寻常踏入这个境界的修士, 年岁多半都要比他大的多，甚至大上几轮的也不是没有。
    修真无岁月，千年对于高阶修士来说, 不过弹指一挥间。
    金丹境之上便有千载寿命，元婴两千载，化神境就有万年。可以说只要天赋不太差, 心性尚可有些机缘运道，万年的时间，推也能将自己的修为推上合体境。
    “弟子不会给师尊丢脸的。”
    同样的修为境界中也有高低之分, 天赋极佳修到高等境界越少者, 自然实力也就越强。
    天道酬勤却也不会忽略这一点。
    身为紫曜真君的首徒, 如果输了，那不是楚凌晗一人之事。往大了说, 整个玄阳剑派都要被人笑话上一些时候。
    即使是往小了说, 楚凌晗也会被人在背后议论。
    ——那些人可不会管你修炼了多少年, 输了就是输了, 没什么可说的。
    “去吧去吧。”紫曜真君笑了笑说：“早些回去准备, 为师等着看凌寒你的表现。”
    “弟子告退。”
    楚凌晗行礼, 然后转身离去。
    门派演武, 自己要是打算参加的话，的确是该好好的做作准备。输了可不只是丢师父、门派的脸，恐怕要连这墟海龙族的脸一块丢了。
    ……丢了身为墟海龙族太子的脸面，系统怕是能直接给她吵翻天。没办法，“楚凌寒”的形象问题，可关乎她们俩能不能在山海混元界生存。
    望尘峰。
    楚凌晗一愣，看着路逸有些诧异，“师兄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东西。”路逸指了指正和琉璃玩成一团的几只灵兽，“本来该是小师弟送来，不过我看小师弟挺忙的，就帮他送过来了。”
    那两只灵兽不就是黑豹和仓鼠，现在脖子上都挂上了玄阳剑派灵兽的牌子。有了这个牌子，在门内行走不会遭到阻拦了。
    “师父，你快看，这个好可爱。”琉璃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团毛茸茸，凑到她跟前，“小小的软乎乎的，还会往嘴巴里藏东西。”
    楚凌晗伸出手揉了揉琉璃的脑袋，“嗯，为师知道了。”她环顾了一下周围，奇怪的道：“怎么没有看见少君，她呢？”
    琉璃眨了眨眼睛说：“师父你早就出门了，肯定不知道吧。少君说她今天要做饭给我们吃，现在应该在厨房。”
    “本来我也在厨房陪少君，后来路师伯来了，我就跟他一块来看大猫了。”
    楚凌晗听了，看了一眼趴在旁边的黑豹，可不就是只大黑猫么。不过，无忧做饭去了？她有些惊讶无忧竟然会下厨。
    “可以啊，凌寒，没想到无忧还会下厨。”
    “你以后有口福了。”
    路逸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对了，让这只黑豹给你守着山，这样要有人闯入，它也能给你提个醒。”
    楚凌晗笑起来，“师兄知道的，我的运气想来都不错。”
    琉璃看他们大人说话，自己捧着仓鼠到一边玩去了。离她不远的地方，青狐一爪子朝黑豹挥了过去。
    黑豹不敢躲，没办法，谁让青狐现在背后有个不能惹的主人呢。
    青狐看被主人捧着琉璃，有些不高兴的冲着黑豹吼，‘把那只胆小鬼从我的小主人手上弄开，不然我一定找机会吃了它。’
    ‘你家小主人喜欢，我能怎么办，有本事你让你家小主人松开啊。’黑豹懒洋洋的嗷了两声。
    正在喂仓鼠吃瓜子的琉璃，并没有察觉到旁边青狐正在威胁黑豹。
    站在一旁的楚凌晗他们也没注意到。
    路逸听了师弟说自己运气好的话，有些忍俊不禁，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说：“凌寒你运气是挺不错的。”
    “至少无忧比你大师姐找的那个好，无忧还会下厨，你大师嫂就会炸厨房。”
    听他那么一说，楚凌晗挑眉，“看来我应该早些出关的，这样还能见见这位“神奇”的大师嫂。”
    “再说吧，你大师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理说早该回来了，可偏偏愣是一个消息都没有。”
    路逸摆了摆手，有些无奈的说：“说不准是和你那大师嫂跑去哪玩去了。”
    因为闭关，楚凌晗一直没见过这位大师嫂，但从师兄师妹口中听来的推测，这位大师嫂估计不是个安分性子。
    她还真有些好奇了，以大师姐那沉稳冰山的性子，该是怎么样的师嫂才能降服。
    楚凌晗回神，打算去厨房看看无忧，就见路逸还在，她有些疑惑的问，“师兄你还有什么事么？”
    路逸嘴角抽搐，他微妙的察觉到了师弟好像在赶人。师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凤族的左羽君下厨，这么难得的事，师弟应该不介意师兄蹭顿饭吧。”
    “师兄，下厨很累。”楚凌晗说着顿了顿，又道：“师兄若是想吃，改日凌寒下厨为师兄做一桌。”
    “今日师弟还有些事要同无忧说……”
    楚凌晗正说着，就见天上一道剑光落下。
    路逸看到来人，先开口了，“珩秋，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事吗？”
    珩秋也有些惊诧，“路师兄？你还没走呢？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路逸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看你楚师兄没事，就和你楚师兄聊了两句。”
    楚凌晗：“珩秋，你来是？”
    珩秋拿出一个木盒，将木盒递到了他面前，“楚师兄，这是掌门师伯准备的，要送给北斗宗乾元真君的寿礼。”
    “掌门师伯准备的贺礼，掌门送到凌寒这里来了？该不是凌寒要代师伯出席吧？”路逸一听，惊愕的说着，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圈自己师弟。
    “凌寒你答应了？”
    “嗯。”她点了点头，将珩秋手中盒子接过。
    “真实稀奇了，凌寒你竟然答应了。”路逸是知道自己这个师弟有多不喜欢出门，往年像是类似的事，他都是有多远推多远。
    楚凌晗摇了摇头，说：“本来我也不想答应，但师尊说今年霜桐师姐不在，又说我既然无事也该出去走走，结交认识些同辈的朋友。”
    “师伯祖这话说的倒也是正理，平时这些事都是我们几个出席，你都没怎么去，各大门派同辈弟子你大概没几个认识的。”
    路逸说着点了点头，又道：“多出去走走也好，乾元真君过寿，各大门派都会派遣亲传弟子前往，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楚凌晗一边听着师兄的话，一边打开盒子看了看。
    盒子里面是罕见的一块流金陨铁，这是仙品的材料，是打造仙品法宝非常好用的材料。
    一般的流金陨铁最多不过婴儿拳头大小，而她眼前这一块却是有成人的脑袋大，直接用来铸剑做一把仙剑的剑胚都够了。
    盒子打开来，路逸自然也看见了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在场的都是剑修，对于炼剑的灵物那都是如数家珍，记得不能再清楚了。
    看到是流金陨铁，路逸都有些眼馋了，“师伯这次送的礼……真沉啊，太羡慕了。”
    山海混元界虽大，仙品的材料却也是少有。普通修士听都没听说过，更不要说是见了，也就是楚凌晗他们这样的大派中的亲传弟子，才有福分看上一看。
    毕竟，能够拥有仙品灵材或者是仙品法宝的，多数都是他们的师尊以及师门长辈。
    楚凌晗却是没什么反应，她心道要是让师兄知道师尊给了自己一小块流金陨铁，用来升级无妄剑，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嗯，可能会嫉妒的找自己切磋一场，然后等无妄剑升级成功后，再找自己切磋个几十上百场，好好体会一下被半仙剑砍是种什么感觉。
    楚凌晗想着，收起了盒子，“有劳师弟，特意跑一趟了。”
    珩秋笑眯眯的说：“楚师兄客气了，这是我分内的事。只是这一次师兄去北斗宗，下次见面就要等到门派演武大比，师弟在这里先祝师兄一路顺风了。”
    路逸觉得自己的消息真是落后太多了，怎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忙问，“门派演武大比和凌寒有什么关系？可别告诉我，今年凌寒要去？”
    “路师兄你少在天泽峰上练一会儿剑，也不至于连这件事都不知道。”珩秋无奈，“楚师兄的名字都报上去了，今年的门派演武，楚师兄也会参加。”
    路逸：“！！凌寒，珩秋说的是真的？”
    楚凌晗点头，“是真的，我答应了师尊，会参加这一次的门派演武大比。”
    路逸一听，顿时兴奋了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凌寒你这次千万不能失约，上次你都不知道那些个修士是怎么说的。”
    想到那时候的事，路逸就咬牙切齿，想当年那次师弟缺席不知道被人在背后说了多少难听的话。
    师弟是不在意，可他这个做师兄的可都还记着呢。如果不是师弟后来将赤岭魔君斩杀，那些人肯定还揪着这件事不放。
    “这一次绝对要一雪前耻，将他们杀的屁滚尿流。”
    珩秋在旁边扶额，看二师兄喊打喊杀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二师兄你当年不是把那群人都给收拾了一遍，已经替楚师兄报过仇了吗。”
    路逸咬牙切齿，“这不是还有那群人的师门长辈么，当年星璇宫、云尘宗那几个我都没能收拾，这回正好让凌寒自己来。”
    珩秋轻笑一声，说：“那怕是碰不到，他们的修为不过化神中期，顶天了也不过化神巅峰，在楚师兄手下怕是根本走不过两个回合。”
    “而且我记得，他们后来被人套麻袋给打了一顿。”珩秋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路逸，“这件事情难道不是二师兄你和大师姐做的？”
    路逸面上有些不自在，“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套人麻袋。”
    楚凌晗在旁边听着，眉头一抽一抽的，不得不说她二师兄真是个活宝。不过被护着的感觉不赖，她知道师兄他们只是护短。
    珩秋不想与路逸争论，笑着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她拱了拱手，“师兄，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离开。”
    “珩秋你别走……师弟，师兄也先走一步。”路逸说着，直接追着珩秋离开。
    楚凌晗失笑的轻摇了摇头，不过总算二师兄跟着离开了。至于剩下的，她看了一眼正和仓鼠玩的起劲的琉璃。
    “琉璃，师父去找少君，你在这里和它们玩一会儿。”
    “好的，师父。”琉璃抬起头应了一声。
    *
    楚凌晗是直接往厨房去的。
    走到厨房外面院子门口的时候，她发现外面一个弟子都没有，心里想着看来是都被打发离开了。
    楚凌晗往前走了几步，最后直接一步跨进了厨房。可她在进厨房后，却是不由自主的停下来脚步。
    叶无忧将袖子挽起来，站在灶台后面手里拿着颠勺翻炒着锅里的菜。
    厨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灶膛里烧着的火只是普通的火焰。只一眼楚凌晗就能看出来，旁边那些烧好的菜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
    卖相很好，也掩盖不了它们的本质。
    楚凌晗静静看着，脑海中忽的闪过一幅画面，和眼前这一幕像极了。但那闪回只是一瞬间，她甚至都没能看清楚画面中那人的模样。
    “帮我去看着火。”
    一句话唤回了她的神志。
    楚凌晗还没想明白，人却已经下意识的走到了灶膛旁边，手里拿起一根柴火塞进了火苗有些小的灶膛里。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的，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干过千百次。
    不然怎么会那么顺手。
    楚凌晗想问些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享受现在这个气氛。不想开口说话，去打扰这难得温馨的时候。
    于是接下去的厨房里，一个做菜一个烧火，到是另类的和谐。
    ……
    叶闻卿有条不紊的做着菜，她早就发现楚凌寒进来了，那句话无意识的就跑了出来。等她发现的时候，楚凌寒已经坐在了她对面。
    她即使不抬头去看，也能想的出楚凌寒现在的模样，必然是坐姿板正一丝不苟。偶尔看一眼，能看见楚凌寒发冠上的银色盘龙。
    楚凌寒和凌夜在很多地方一模一样，凌夜跳脱懒散的一面只在她面前出现，对外时就和楚凌寒一眼自矜冷漠，像是任何人在他眼中都一样，又像是谁都没被他放在眼里。
    叶闻卿很快就将菜都做好了。
    “好了，可以停下了。”
    楚凌晗住手，看无忧将最后的一道菜盛出来，转身背对着自己的时候，手指一弹将一滴水珠直接朝着火苗弹去。
    只听轻微一声响，原本还在燃烧的火苗就熄灭了。
    “我帮你。”她站起身走过去，将饭菜摆放到食盒里，语气有些轻松的道：“没想到无忧你还会下厨，这真是让我有些吃惊了。”
    叶闻卿手下的动作顿了顿，将食盒的盖子盖上，道：“以前有个人，说自己不会做饭，但是偏偏又喜欢吃。”
    “这是为他学的。”
    楚凌晗：……怎么感觉这个人很像是自己，额，应该不是吧？自己就算是失去记忆，也不该连饭都不会做。
    “凌墟君，你不如猜猜那人是谁。”叶闻卿说着，就要拎起食盒。
    楚凌晗见她要提东西，立刻伸手过去按住，说：“我来。”
    叶闻卿看着他，也没逞强一定要自己拿，“那就多谢凌墟君了，我先去看看琉璃，这里就有劳了。”
    说完话，叶闻卿直接离开。
    楚凌晗一个人看那两个食盒，还在想无忧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条聪明龙，很快就明白了“那人”就是自己。
    有点想打死过去那个自己，又有点嫉妒是怎么回事？虽然都是自己，可不得不说差距真是太大了。
    ——凭什么那个自己就有人愿意为她洗手作羹汤，现在的自己毛都没捞到不说，连牵个手都得担心无忧会不会生气。
    好气啊。
    然而气归气，该做的事还是要做，楚凌晗将两个食盒拎着走。
    等回到左峰上的院子里，她先看见的就是鸟飞豹跳，鼠跑狐追，而琉璃则是欢乐的在一旁给青狐喊加油。
    整个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楚凌晗额头青筋暴起，这一幕真的有挑战她的忍耐力了。
    等等，不对啊？无忧明明就站在旁边，她怎么没有制止？这不像是无忧会做的。
    即使无忧再疼琉璃，却也不会让她这样胡闹，所以说今天是怎么了？又是下厨又是反常的提起凌夜，现在几乎是无底线的纵容琉璃。
    “琉璃。”
    当楚凌晗走进院子里的时候，整个院子就好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的声音一瞬间消失变得安静起来。
    “师、师父，你来啦。”琉璃放下举起的手，将双手交叠在左侧腰间，一副特别乖巧模样的给她行礼。
    “师父好。”
    “师父你辛苦了，我来帮你吧。”
    灵兽们的动作更是迅速，全都跑到琉璃后面去躲着，侄儿一幕看的楚凌晗真是好气又好笑。“”
    楚凌晗将食盒放下，对那几只灵兽道：“黑豹，巡山去。”
    灵兽都是通晓人言的，黑豹听到在场实力最高最不好惹的她发话。那是一刻不敢停留，直接飞快的朝着院子外面跃去，顺爪带走了仓鼠。
    “青狐，太过吵闹。”
    “今日午膳就不必用了，好好反省反省。”
    “翠鸟，禁语三日。”
    树梢上的翠鸟一瞬间蔫了，飞回巢穴里却不敢开口鸣叫一声，惹不起惹不起，毕竟以后还要在这山峰上讨生活。
    总不能把主人给得罪死。
    琉璃看着树下卷缩起尾巴反省的小狐，有些想要求情，“师父……”
    楚凌晗挑眉，尾音上扬，“嗯？琉璃还有什么要说的，可是觉得为师处罚的太轻了。”
    琉璃一懵，知道这时候要是求情，肯定会惹来师父重罚。她哪里还敢求情，连忙摇头说：“不不不，师父你罚的刚刚好，是我们太吵了。”
    呜呜，小狐你们先受着罚，等师父气消了，我再给你们弄点好吃的补偿。
    “既然知道，那么为师也不多说什么了，门规第七则一遍。”
    琉璃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怏怏的应了一声，“是，师父。”
    楚凌晗也是无奈，她一边觉得琉璃胆子大了是好事，一边又觉得这崽子胆子大了也是件麻烦事。明明自己只是收了徒弟，为什么像养个孩子一样？
    她有种预感，随着琉璃越来越释放天性爱玩爱闹，之后恐怕越来越不好管了。
    ——罢了，也只能自己多管着些了。
    ——爱玩闹总比先前刚来时候怯懦怕生的好。
    “现在过来用膳。”楚凌晗看琉璃走到自己身边，轻拍了拍她的头顶，“玩闹可以，但是要适度，知道么。”
    “嗯。”琉璃点头，认错道：“是我不应该和小狐它们那么闹，师父你罚的没错。”
    楚凌晗看帮自己讲菜摆好的徒弟，心下微软，这么乖巧的徒弟闹腾就闹腾吧。反正只要不做违背道德的事，自己都能给她兜着。
    “去喊少君过来一起吃，她忙了那么久，我们师徒俩可不好先动筷。”
    叶闻卿本有些失神，特别是当她看见楚凌寒和琉璃相处的时候，楚凌寒的话让她回过神。
    琉璃一向都很听师父的话，听师父要自己去叫少君，那是想都没想就朝着一直靠在红花楹树下的少君跑去。
    “少君，师父让我来喊你吃饭。”
    “不必，我……”叶闻卿话还没说完，就被琉璃伸手拉了个正着。
    只听琉璃一边拉着她往前走，一边撒娇装可怜的说：“师父都说了少君，我们不能动筷子，少君肯定不忍心看琉璃饿肚子的对不对~~~”
    桌旁。
    琉璃把少君拉到位置上坐下，就看见师父给少君面前放了一个杯子，又从瓷瓶里倒了一阵带着香气的液体。
    “师父，这个是什么？那么香？难道是酒？”
    叶闻卿道：“是花露。”
    “嗯，是上次无忧你尝过的花露。”楚凌晗点了点头，又给琉璃身前的杯子里也倒上，“琉璃也可以尝尝，看喜不喜欢。”
    琉璃这只馋猫啥都要吃，一杯花露下肚眼睛都亮了，“师父，这个好好喝！”
    楚凌晗见徒弟盯着自己手中的瓷瓶，伸手拿了瓶没开封的递过去，还不忘一句，“以后喜欢就去就找你君师叔，她那里，这些是从来不缺的。”
    想君铃以前缠着自己做花露时候说的“师兄当然要帮师妹”的话，她心道做师叔的疼疼师侄，想来也不算什么。
    “嗯嗯。”琉璃接过瓷瓶，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的模样，“我记住了。”
    坑了师妹一把的楚凌晗心情很好，她可不是条大肚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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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后的后来：
    琉璃：师叔师叔，快开门~~~
    君铃：不开不开就不开，一瓶都没有了，找你爹我三师兄去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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