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倒背如流

    早已无退路，何必留后路！
    吴凡把话说得不能再绝。
    “也不难为你，你把白居易的《长恨歌》背一遍就行！”王胖子说到，脸上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坏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学过语文的同学都知道，长恨歌是整个高中阶段最难背的诗词之一。而26世纪的同学，学习方式跟几百年前有很大的不同，摈弃了那种刻板的死记硬背，这篇文章并没有出现在高考考纲上面。
    满打满算，整个班级能完整背出来长恨歌的不超过三人。胖子完全有理由相信，吴凡不可能完成。
    “王老师，是不是有些难了？”
    刘校长皱了皱眉。
    诗文造诣极深的刘光北校长，要想一句不差的背出来也是不可能的！
    “刘校长，这是昨天刚讲过的，况且这小子自己都说了，全学会了，我想这不算难为他吧！”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机会，王胖子哪能轻易放口，恨不得食之肉、喝之血而后快！
    “刘校长，我也觉得这样考确有不妥！”吴凡仿佛面有难色，适时说到。
    “呵呵，狂妄的家伙，怎么这么快就认怂了，说出来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王胖子狰狞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谁说我认怂了，背一篇课文而已，枯燥乏味，让我提不起任何兴趣来！”
    吴凡有一些兴味索然，边说边摇着头。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不是，别找借口推脱，不会背现在认错，主动退学回家，否则你会更难堪！”
    王胖子以为吴凡根本背不出来，想办法逃避，神情更加得意了。
    “吴凡同学，受一点挫折也好，今后走上社会，会有更大的挫折等着你！”
    刘校长语重心长的说，刘校长也只当吴凡这是一句大话。
    这句话也暗示着吴凡将被开除学籍，结束学生生涯。
    “刘校长，您别误会，我不是反悔，我只是觉得这个题目太简单了，真的提不起兴趣！”
    “太简单了！”
    “提不起兴趣！”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牛逼不是这样吹滴。
    刚才还夸你机智，马上就变成弱智。
    刘校长在此，还敢造次。
    没人帮你生猴子，你去自己去生。
    …………
    吴凡刚刚给同学们那么一点的好感瞬间没了。
    “那你背，背错一个字，马上滚蛋！”
    王胖子心里更加得意，仰着头说到，自己找死谁能拦得住。
    “背不出来的话，我马上滚蛋，那我背得出来呢？”
    “背得出来，我引咎辞职！”
    王胖子把握十足，一个语文从没及格的同学怎么可能背得出难度这么大的文章，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能背的下来，也不可能一个字都不错。
    “咳咳，刘校长、王老师，鉴于本次题目太简单，我请求倒着背可否？”
    全班再次哗然，嘘声一片！
    这逼已经装到了天际，突破了银河系，摆脱了万有引力…
    所有人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王胖子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如果你能倒着背得出来，我当场给你磕头认错，叫你老师，行了吧，背吧！
    刘校长和所有同学作证，这是他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要赶他回家！”
    王胖子恨恨的咬着牙，心中有一丝小兴奋，终于大仇得报，明天开始就见不到这个渣滓了。
    刘校长面色阴沉，一言不发，这不仅仅是吹牛皮了，简直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满口跑火车。
    执掌学校20来年，从来没有遇到这么狂妄自大的学生，就算白居易本人想倒着背自己的作品，也不可能，今天给他个教训也好。
    虽然有大人物让刘光北照顾这个小子，但是他如此作死，谁也无能为力了！
    涵烟之前满脸的担心也变成了满脸的戏谑。怎么还有这样不识抬举、不要脸的人？
    “校长您别见怪，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吴凡耸了耸肩，仿佛根本没有这回事儿。
    “我了个大草，这小子特马脑袋进水了，正着背能背出十句八句就不错了，还要倒着背！”
    “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是死定了，装个逼可以理解！”
    “人之将死，其逼也善，静静的看着他装完吧。”
    教室里渐渐的归于平静。
    “活该被开除，省着看见了心烦！”
    牛蓉心中暗自庆幸。
    吴凡走上讲台。
    “各位兄弟姐妹，各位老少爷们儿，雷迪斯安得枕头们，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吴凡眉飞色舞，兴高采烈，伸出双手向大家致意，仿佛根本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
    “咳咳！”
    吴凡清了一下嗓子，开始背诵。
    “长恨歌
    （唐）白居易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
    “不会吧？真是倒着背的，还挺流利的。”
    王胖子张大了嘴巴，不停的咽着唾沫，表情呆滞。
    扪心自问，教书20余年，这首诗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但是倒着背的话，也不可能这样流利。
    居然能倒着背十几句。
    刘校长的脸色也稍稍有了缓和。但是也不认为他真的能背完全。
    而且他声情并茂，感情充沛，仿佛置身于唐玄宗与杨玉环的凄美爱情当中。
    “已经够可以的了，倒着背出二十几句了，我敢打赌，咱们班能够做到如此的不出三人！”
    “我从来都没感觉到这首诗的意境，听他这么一背，我都快感动得流出眼泪了！”
    “太有画面感了，我已经能感受到李隆基当时的心痛无奈！”
    “贵为一国之君，亲手将所爱之人送上黄泉路…，那种无力的感觉…蓝瘦，香菇！”
    一波又一波的感慨，发出来。
    “看来这个窝囊废还是对自己恋恋不舍，不然怎么会用情如此之深！”
    牛蓉自作多情的想着。
    所有的同学，包括菊花盛开的王霸豪，全都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屏住了呼吸。
    背诵继续！
    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
    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风吹仙袂飘飖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
    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
    揽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银屏迤逦开。
    “这个臭小子、坏胚、混蛋，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么有难度的一首诗背诵得这么熟练，不对，绝对是这小子之前背过。”
    涵烟心中波澜起伏，整颗心也被带到了诗词的情境当中，被其中故事感染，泪眼婆娑。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这小子事先背好了！”
    王老师脸色无比难看，脸上的肥肉不停的颤动。
    ………
    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
    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
    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
    ………………
    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背诵至此，吴凡竟然流出了眼泪，仿佛自己成了唐玄宗，面对着马嵬坡下自尽的佳人无助落寞到了极点。
    涵烟真的是被深深的触动到了，泪如泉涌竟浑然不知。她是班级的语文课代表，对于诗词的意境的体会最为深刻。
    吴凡时而声嘶力竭的宣泄，时而慷慨悲歌的表达，时而浅唱低吟的诉求，加上肢体语言的合理运用，使得整个过程更具感染力。
    连牛蓉此时都有一些惭愧:“这个决定还是太草率了，对这个小子打击这么大！”
    ……………
    回眸一笑百媚生，全班女生无颜色。
    吴凡朝着回头痴痴地看着自己流泪的涵烟挑了一下眉毛，继续背诵。
    没有人想到，吴凡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涵烟反应过来，一张俏脸一下子变红了，这个臭坏胚，刚刚对吴凡产生了一点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其他的同学也从情境当中缓过神来。
    “畜生，竟敢公然调戏女神！不想活了是不是！”
    “这个杂碎，这是变相说我们这些女生都是丑八怪！活该被甩！”
    一些同学窃窃私语。
    “刘校长，他背错了，他背错了。”
    王胖子尖叫起来，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校长，同学们，我想这一句千古名句，全校所有的同学都会知道吧，你们不会认为我真的不会背吧！”
    吴凡笑着说道。
    “王老师让他接着背！”
    刘校长阴沉着脸看着王胖子。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吴凡侧。
    吴凡再次向涵烟使了个眼色。
    牛逼大了牛逼大牛逼大了。
    当着校花的面儿不要紧，
    当着全班的同学不要紧，
    当着王胖子的面不要紧，
    竟然敢当着刘校长的面，
    公然调戏校花，
    公然调戏商界大佬蒋云的女儿。
    即便他全部背完，这个事情也大条了，一定会被收拾的很惨。
    王胖子没有再阻止，任他背下去。
    刘校长也有一些不悦，轻轻的摇头。
    “臭小子，我要你好看！”
    涵烟恨恨道。
    蒋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吴凡重色思倾国，涵烟多年求不得。
    帅锅美女们，掌声在哪里！”
    “啪啪啪啪啪啪！”
    整个班级炸了锅一样，掌声雷动，震动了整个教学楼。
    连刘校长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成功的表演之一。
    而且是全校最差的学生。
    这种反差使得视听更具冲击力。
    “你背出来又怎么样，竟敢胆大包天到当到当着刘校长的面子，调戏校花！”王胖子挺着个孕肚，得意的说。
    吴凡淡定依旧，面不改色淡然的说到：“王老师，我已经跟你说了，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事物，你怎么这么快就没了记性。
    每个人都有对美好事物向往的权利，连您都说涵烟同学是校花，那她的美可想而知。
    而她的美不仅仅流于表象，更重要的是她的心灵美。
    当所有人鄙视我，辱骂我，抛弃我的时候，是这个拥有天使般圣洁心灵的女孩拯救了我，在她的帮扶之下，我才有了长足的进步。
    所有的同学都是平等的，难道差生对漂亮女孩表达出爱慕之情就有错吗？难道其他同学不想这样做吗！”
    “想，想，我想，我想，我们大家都想…”
    整个班级响起了一片附和的声音。
    “臭小子，掐死你。”
    涵烟得脸登时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刚才的愤怒瞬间烟消云散。
    那一抹稍纵即逝的风情，足以颠倒众生！
    “您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难道你是说所有的同学都在调戏她了？”
    “我…这…”
    堂堂一个口才卓绝的语文老师，今天竟然无数次的被怼，无数次的被憋得说不出一句话。
    “叮，用户成功完成任务并再次教训不负责任教师，奖励yy值20
    “用户:吴凡
    yy值:80
    体质:5(极弱)
    神魂力:5(极弱)”
    系统提示音响起，当然这个声音也只能有吴凡听见。
    “王老师，我希望你兑现你最初的承诺！”
    吴凡声音还是很平静。
    胖子惶恐的眼神看着刘校长，希望能得到帮助。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校长阴沉着脸，摔上了门，拂袖而去。
    “跪下，跪下，跪下，跪下…”
    声音整齐划一，仿佛经过排练。
    一口心血喷出，200多斤的肥肉轰然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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